第4章 荆棘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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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13个...

*还差9个...

*还差7...

*还差...

………………

…………

……

...

*决心

尘埃，弥漫于整个遗迹。

这不是许久未打扫留下的痕迹，而是一位位怪物陨落后的证明...

“啧...这种只会剩下灰的玩意还真是差点意思。”

拍了拍身上有些灰扑扑的衣服，Frisk手中的树枝上附着一层淡淡的红色光膜。

在“决心”的加持下，哪怕是脆弱的树枝，也会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你...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一声惊呼自Frisk的脑海中响起，而那个声音，也跟Frisk的一模一样...

“哟，你醒了。”脸上挂着与她年龄极不相符的狰狞笑容，Frisk语气森然地说道：“欢迎，来到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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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噩梦中的噩梦。

Frisk不知自己在何处，宛如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周身尽是黑暗，连一丝光都渗不进来。

整个世界唯一的，还能证明时间在流动的，只有那一个小小的气泡。

透过那个气泡，她能看到外面的情况，但却什么都无法改变。

toriel，papyrus，Undyne...

一个接一个，或是亲人，或是朋友，在那人接近噩梦般的举动下，化作了尘埃。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在通往最后长廊的道路上，Frisk又一次无力地怒吼道。

而现在在操纵那具身体的“Frisk”只是笑了笑，把玩着手里的刀，照例什么都没说。

“嘿，我突然想到个好主意。”在即将进入最后的长廊时，“Frisk”突然一脸恶趣味地笑着说道：“前面那根骨头可是这个地底世界最弱的家伙了，你说你能不能打过他呢？”

*你...你想干嘛！？

面对着这个疯子，Frisk是真的有些怕了，她根本无法想象出来，这个家伙还会干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我要你过去，杀了他。”

说着，“Frisk”缓步走进了最后的长廊，面对那个守在那许久了的骷髅。

刹那间，Frisk只感觉眼前的景色一亮，周身的黑暗便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恢宏的金色。而眼前，她曾经的朋友，Sans正在那笑呵呵地看着她。

“Sans！”Frisk面色一喜，毫不犹豫地朝Sans冲了过去，给了他一个熊抱。

“呵呵，这可真是‘骨’怪。”声音前所未有的冷，Sans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那杀意却是抑制不住地充斥在他的话语里。

一根骨头刺破了地板，冲天而起，直接将Frisk整个人给彻底贯穿，当场殒命。

*蛮有意思的开局，但是，游戏还没结束。

那人话音刚落，宛如是时间倒流，依旧是一人一骨，Sans也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

“拜托，Sans，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需要你的帮助。”这一次，Frisk站在原地，有些不敢向Sans走去。

“我们，是朋友，不是么？”

“哦，当然，伙计。”像往常一样俏皮地眨了眨眼，Sans缓缓张开双臂，对Frisk乐呵呵地说道：“来个拥抱，慢慢说如何？”

Frisk愣了一下，有些害怕，但还是缓步走了过去，与Sans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如果，我们真的是朋友的话，还请你，不要再回来了。”

冰冷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还未等Frisk反应过来，又是一根骨头将Frisk贯穿，再次殒命。

*或许你还在坚持，但，你能坚持多久呢？

*几百次？几千次？还是几万次？

*游戏，才刚刚开始。

依旧是一人一骨，Sans也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

无尽的轮回，Frisk在Sans手中死了一次又一次，她没有攻击，而是一次又一次地哀求着Sans施以援手。

但这一切都毫无意义，甚至到最后，Sans已经累地睡倒在地上了，他也从未相信过她的任何一句话。

*这一切都毫无意义，动手，杀了他，我们前往下一个地方。

*你难道不渴望离开这个鬼地方么？你难道，不想看看新的变化么？

或许是几千次，或许是几万次，在一次次死亡与轮回中，那人的话宛如恶魔低语般，在Frisk耳边传达着无尽的诱惑。

变化，一个多么令人渴望的东西。

不知在多少次起，她就已经放弃了向Sans求助。

重置，可以抹除掉她身体上的伤痕，但那份来自精神上的厌倦，却是在一次次轮回中越积越深。

她渴望变化，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变化也好。

耐心已被磨灭

勇气开始畏惧

正直逐渐扭曲

毅力到达极限

仁慈早已麻木

正义不复存在

在这一刻，那把一直握在手上，却从未挥动过的刀，终于被她轻轻举起。

尘埃落定，见到Frisk终究还是挥下了刀，那人放肆地大笑起来，仿佛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一样。

而Frisk那颗麻木的心，在这时也是微微刺痛了起来，但更多的，则是一种莫名的激动。

一种，对变化产生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