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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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进入基地中，卡尔艾尔发现，原本光滑的金属面层上，已然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基地内死一般寂静。
控制室内，没有琼斯的身影，卡尔艾尔并不意外，他沿着通道一路向前走去，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影，即便是尸体也没有。
卡尔艾尔在寻找自己熟悉的地方，但是基地内四通八达，让他有些迷失方向。
下一刻，两道红芒亮起，磅礴的能量射线喷射而出，将面前的一切阻碍全都熔化，直到能量射线熔穿最外层的墙壁，射向太空深处，他这才闭上了双眼。
眼球的温度滚烫，这让卡尔艾尔反而感觉到有些舒服，在经过短暂的缓和之后，他重新睁开眼睛。
一个又一个圆洞出现在一层又一层的墙壁上，尽头是一片漆黑的深空。
不过他如愿看到了那熟悉的红色光芒，那是他看了几十年的颜色。
这时，基地内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被流放至外太空的它，终于失去了能量来源。
不过这对卡尔艾尔来说，都无所谓。
很快，那个熟悉的房间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他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那扇刻有巨大“S”型标志的大门前，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房间。
下一刻，能量射线再次射去，径直射进房间内，开始一寸寸将整个房间熔化。
卡尔艾尔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那怒睁的双眼，和喷涌而出的能量射线，才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愤怒。
在剧烈的高温下，整个房间逐渐开始缩小，那合金做成的墙壁无比厚重，即便是大当量的炸弹也不见得能炸开，但是在能量射线的威力下，逐渐从固体变成液态，最后在这个无重力的环境下，彻底融合为一个巨大的金属圆球。
这一刻，囚禁了卡尔艾尔三十年的房间，不复存在了。
“啊！”
卡尔艾尔无声大吼，尽管太空中声音无法传播，但是那怒吼不仅仅只是声音，更有巨大的能量不断朝外逸散。
在空中形成一个有一个的圆环，以卡尔艾尔为中心，不断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同时朝着四面八方逸散的，还有一颗颗晶莹地泪珠。
在这座漆黑的、囚禁了他三十年的、榨干耗尽了他生命的基地里。
卡尔艾尔，氪星之子，人间之神。
恸哭！
生命秘典，为氪星的至高技术，当初卡尔艾尔的父亲，乔艾尔，在氪星毁灭的前一刻，将拥有全部氪星人类基因的生命秘典融入卡尔艾尔的体内，用飞行器将他送出氪星，给了他一个生的希望。
也正是因为生命秘典的原因，让不幸坠落在大都市、被当局者囚禁和控制、洗去所有记忆甚至当狗一样养活的卡尔艾尔，拥有正常乃至超常的智慧，没有彻底沦陷，拥有一线生机。
而与此同时，生命秘典也让他明白，这个宇宙中，他是孤独一人。
想到这里，卡尔艾尔一个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房间飘了过去。
一个硕大的飞行器便出现在他眼前。
不知什么时候，黑暗已经不能难以遮蔽他的双眼，所以那飞行器身上印刻的“S”标志，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他眼中。
卡尔艾尔摸了摸自己的胸前，那里也有一个同样的标志。
这是希望，是艾尔家族的精神。
伸手抚摸了一下机身，卡尔艾尔脸色一变，只见他伸手就将那飞行器举了起来。
这次不是因为他的力量巨大，而是因为那架飞行器，根本就只是一个空壳子而已。
卡尔艾尔撕开飞行器的外壳，只见里面空空荡荡，所有的器械都已经被拆走，拿去做各种实验，就像他一样。
怒火再次翻涌，卡尔艾尔一拳狠狠砸在地面上。
以他为中心，整块合金地面瞬间龟裂开来，一阵狂风从裂缝中涌出，瞬间消散在太空之中，那是下一层中封闭的气体，因为密封的失效，在压力的作用下喷薄而出。
卡尔艾尔甚至听到数个心跳声，当然，也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脚下用力，地面顿时碎裂开来，他的身影缓缓落下，来到下一层。
只见漆黑之中，几个人影缓缓飘了过来，卡尔艾尔厌恶地眼中红光一闪，那几个人影顿时化为飞灰，尽管他们在此之前就已经没了生息。
这样看来，琼斯应该还没死！
他这样想着，便继续朝着下一层飘去。
之前不找琼斯，是因为没有意义，但是现在他想知道，自己的飞行器究竟在哪里，那是母性留给他唯一的念想。
即便可能已经被拆解地七零八落，但是他依旧要寻回来。
一层接着一层，一道门接着一道门。
但凡是开着门的房间，是没有寻找的必要的，但是那些关着门的房间，可能还有幸存者，这是卡尔艾尔总结的。
他把基地拉进太空的时间太短了，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冻成了冰块，但是仍有一小部分人存活了下来。
而且，越往下层，存活的人也就越多。
但是，随着卡尔艾尔的搜寻，那些活着的人，也都一一死去。
毕竟，没有谁愿意给他开门，他就只好自己打开门。
脚下已经是最后一层了，依旧没有琼斯的踪影，这让卡尔艾尔不禁皱起了眉头。
就在他握紧拳头，准备砸开这最后一层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似乎是基地内从场景。
卡尔艾尔闭上眼睛，再次睁开。
那副场景再次出现，而且随着他视线的转移，场景也在不断变化。
这是......
下面这一层？
卡尔艾尔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到的画面，似乎正是最下面这一层的画面，他隔着厚厚的合金地板，看到里面的样子了。
这是透视！
他的视线能够穿透一切物体，看到物体内部的情况。
这是除了能量射线之外，他的眼睛觉醒的第二种超能力。
喜悦的心情只是一闪而逝，更多的则是愤怒。
原本，他应该有更辉煌的人生，但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再次握紧拳头，然后他就看到最底层果然有一个人影，正坐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卡尔艾尔眉头微皱。
因为他发现，那个人影的外形，似乎有些......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