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指桑骂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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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地瓜土豆玉米被育种之后,朱厚照早上起来就过去照看着。
内阁等人也在温室参见了几次朱厚照。
他们对于朱厚照现在乐于种地很不理解,有那么多国家大事不去处理,非得种地。
是不是宫中有人引诱陛下不思进取?
陛下这么年轻,怎么受得住他们的诱惑?
届时岂不是又复王振等事?
内阁经过商议之后,刘健准备下次觐见陛下的时候劝谏一番,提醒陛下注重国事,远离小人,岂可因为这些小事耽误国家要事。
今天内阁结束了阁议,增补四位内阁阁员的名单也出来了,上面有六个候选人,监察院也先行问过了,结果也送入了宫中。
照例,内阁三人请见朱厚照。
朱厚照还是在温室召见了他们,接过了名单仔细看了看。
上面的六个人分别是,礼部尚书张升,吏部左侍郎王鏊,礼部左侍郎王华,詹事府少詹事杨廷和,太常寺少卿兼翰林院侍读费宏,通政使司左通政王敞。
内阁增补阁员是有着自己的规则的,虽然明面上是没有规定,但是非翰林不得入阁却也是朝中所有大臣的共识。
增补的这六人都是翰林院出身。
张升,贵为礼部尚书,大宗伯,当年还是孝宗的老师,而且他是江西人。
江西人是明朝官场上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圈子,朝堂上面的许多官员都是来自于江西。
作为同乡,肯定是能帮则帮了。
刘文泰不也是这样吗?
王鏊,翰林出身,乡试第一名,会试第一名,他距离连中三元的成就,就差一个殿试状元,之后也是被授予了翰林编修,清流。
至于王鏊,就是公推出来的,为人声名远播,对其比较认可。
王华,他可是成化十七年的状元,历任翰林修撰,詹事府右春坊右谕德,翰林学士,妥妥的清流出身。
再加上朱厚照压制刘瑾,父凭子贵,他也没把王华调任别的地方。
而且重要的是,他的好友是谢迁,而现在增补阁臣,谢迁是想着把好友也拽进来,好让自己的话语权多一些。
杨廷和就不用说了,他是朱厚照的老师,俗称太子党。
费宏也是和杨廷和侍讲东宫时的同事。
而且詹事府本身就是太子的储备官员的地方,杨廷和与费宏能获得公推没有什么意外。
而且以杨廷和二人的身份,有的人就认为以后他提出什么意见,朱厚照应该会多考虑考虑。
至于最后的王敞,就是凑数的。
因为有些官员够内阁增补标准,但是他不是翰林出身,不能入阁。
而有的是翰林出身,但是他的官位不够。
总不至于挑选一个六七品的翰林入阁吧,那不是成了笑话吗?
因为增补阁臣也是一种扩充势力范围的时候,谁都想着让自己人进来。
朱厚照看完之后,已经是知道了他们这个排序,就是想选这前面四个人。
如果按照官位来说,张升是已经预定了一张进入内阁的票。
从英宗开始,内阁的官位就在不断上升。
这也是因为宣宗驾崩的过早,朱祁镇继位的时候才九岁,内阁在这个时候也就窃取了很多权力。
从洪武年间由五品官开始,到了成化弘治年间,太师太傅之类的加官,让内阁逐渐的凌驾于六部之上。
所以朱厚照看完内阁的发展过程之后,就有意的想要削减内阁。
之前他就已经砍掉了内阁三人的几个加官。
现在的朱厚照认为新选择的内阁阁臣,官位不应该太高,应该逐渐的向着洪武年间回退,就算加官也不应该加从一品的那些荣誉官位。
所以朱厚照第一时间就把张升刷下去了,官位太高。
而且张升的年龄也有些大了,他的观念也非常守旧,就像之前他带人求朱厚照一样。
礼部官员嘛,都有那么一种莫名其妙的固执。
朱厚照说道:“礼部尚书张升,暂时还是不要入阁了,内阁应该补充一些新人,张卿还是为朕看管好礼部吧。”
刘健三人都是有些意外,他们本以为排在末尾的费宏和王敞会被排除在外,没想到第一个出局的就是张升。
“王敞还任左通政吧,这四人按照程序增补入阁吧。”
“谨遵陛下旨意。”
朱厚照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但是刘健却说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刘卿有何要事?”
“启奏陛下,臣观陛下整日在此侍弄花草,醉心取乐,不理国事,我朝历代先皇,无不励精图治,太祖定鼎中原,驱除鞑虏,太宗远征漠北,痛击鞑靼,方有我朝如此盛世,可现如今陛下被小人蛊惑,整日玩乐,置天下臣民于何处?还望陛下远小人,亲贤臣,方不负孝宗陛下。”
朱厚照拧着眉头看着他们。
这都哪跟哪啊?这谁天天造谣啊?我不就是种点菜吗?
还小人蛊惑,这不就是指着鼻子骂我,说我不干正事了吗?
想说我就说,别搞那套指桑骂槐的事情。
说谁是蛇,谁是狗,谁是狼,骂谁好贱呢?
朱厚照不惯着刘健,直接捅破窗户纸问道:“刘卿说朕被小人蛊惑,是谁啊?”
刘健一时间被问住了,没有这么问的啊。
按照正常来说,自己劝谏一番,陛下幡然醒悟,然后努力理政,大家和和气气,朝中一片君圣臣贤气象,这不好吗?
刘健在心中思索着怎么回答,他看向了谢迁。
谢迁能说会道,看见首辅的眼神,主动说道:“陛下,首辅所言乃是劝谏,只是希望陛下勿被贪图享乐之事迷惑,希望陛下效仿历代先皇,励精图治。”
朱厚照不搭理谢迁,今天非得逼着刘健说出来小人是谁。
“首辅,你说的小人是谁?”
……
“督公,经过统计,发现各地分别有大户人家宣传不要来皇店借取银钱,简单问过周围百姓之后,各户都在当地拥有很多田产,灾年和荒年也是放贷为生,周遭的百姓也是对他们颇有微词。”
赵瑜将近期收集到的传言一一汇报给张永。
“颇有微词?我看是饱受苦楚吧!哼,我说为什么抹黑皇店呢,是耽误他们做生意了吧?”
张永眼神凶狠地说道:“前阵子忙的脱不开身,现在可以动手收拾你们了,真当我张永是好欺负的呢?”
赵瑜赶忙说道:“督公,此事不能过急,须得有万全之策。”
“为何?”
张永说完一瞪眼珠子,斜着眼睛看着赵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