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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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弱冠之年，一步登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
但凡有点脑筋的人都知道，这位热点不断的唐大指挥使，真的要飞黄腾达了...
明旨下达后，忠勇侯府一下就热闹起来...
道贺的、送礼求包养的、套近乎求关照的、甚至一些八杆打不着的亲戚，都找上门了...
这些人的想法差不多，从前老唐油盐不进，跟谁都不来往，小唐初出茅庐，总比老子好对付吧...
唐麟却没给这些人机会，旨意一下，他就去衙门走马上任了...
原锦衣卫指挥使宋忠，调任凤阳中卫任指挥使...
凤阳中卫指挥使，自然不能跟锦衣卫指挥使相比，也就是说，宋忠被降级了...
唐麟开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李正告诉他，宋忠被御史弹劾了，原因是他救了一个因诽谤罪被判死刑的百户...
这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事，很有可能是老朱借这个机会给唐麟腾地方...
总的来说，唐麟对宋忠的印象还不错，尤其是他还曾赞助过银两，所以待事情平息后，还是要帮帮他的...
随着新任指挥使一声令下，锦衣卫在京千户一上官员，齐聚白虎堂...
大凡重要军事机构，都会有白虎堂，重要军务决策，都会在这里商讨颁布...
巨副白虎下山图下，唐麟身着象征皇帝特殊恩宠的蟒袍、面容严整地坐在座位上...
左右各有一个捧着兵符令旗的中军侍立...
还别说，在各种道具的加持下，唐大人倒也显得威风凛凛...
锦衣卫的服饰分三种，其中最高级别的就是蟒袍，不过蟒袍也分坐蟒和斜身蟒，其中又以坐蟒最为尊贵，而唐麟身上穿的，就是坐蟒袍...
要知道宋忠之前，可是没有被皇帝赐穿蟒袍的，只此一件，就足见皇帝对唐麟的恩宠...
指挥同知、指挥佥事、镇抚使、各职司千户等等锦衣卫官员分列左右，足有三十多号人...
不过也有不给面子的，即将容退的指挥同知杨恕就没来...
“诸位都是老熟人，多余话不说，唐某不才，蒙圣恩，添掌锦衣卫，今后还请诸位大人多多支持...传本官的话，今天没有应卯的，今后也不用来了，锦衣卫从今天开始，不养闲人...”
人是敬出来的，你不给我面子，哥们自然也无需惯着你...
“指挥使大人，杨同知最近身子不适，一直病假在家，您看，是不是可以网开一面？”
唐麟话音刚落，另一位指挥同知严宽，就小心翼翼地接道...
杨恕快退休了，又是个老好人，若这时候被开除，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话说回来，唐麟第一天上任，杨恕就连假都不请地旷工，也未免太不给唐麟面子了...
唐麟没心思纠结杨恕的问题，既然接了这个差事，就要干出点样，而且他已经想好干什么了...
摆摆手示意严宽回位，扫了众手下一眼，沉声道：“诸位大人应该知道，锦衣卫的职责，不单是宿卫皇宫，还有清剿不法，肃清朝内各种不稳定因素，以报皇恩...”
“大人，有、有件事，您怕是不知道...”
唐麟正慷慨激昂地发表就职演讲，指挥佥事丘赫，忽然站出来道...
“什么事？”
唐麟眉头微皱，心说，这都是要跟老子过不去吗...
“自洪武二十年起，陛下就严禁锦衣卫在参与各类案件审理，还封了诏狱，毁掉所有刑具...”
丘赫说的很隐晦，现在是洪武三十年，也就是说，十年前皇帝就废了锦衣卫的武功，而那时，你唐大指挥使，还穿开裆裤呢...
既然要做事，该做的功课，唐麟自然会做，所以丘赫说的这些，他都知道...
就见唐麟淡然一笑道：“谁说我们要重开诏狱审理案件了？”
说到这，顿了一下，环顾众手下一眼后，才继续道：“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是清除那些盘踞在街头巷角，专司欺压百姓良善的恶霸流痞，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以报效皇恩...”
“大人，您说的这些，不应该是府衙差役，或是街头巡勇做的事吗？”
让堂堂的锦衣卫上街抓流氓混混，不觉丢人呐？
一个官员开口后，其他官员也纷纷点头附和...
“府衙差役？”
唐麟不屑地撇了撇嘴，继续道：“从今天开始，府衙，又或是刑部、大理寺，管不了的事，我们锦衣卫都要管，他们不敢管的事，我们更要管...”
这话如果从一般官员嘴里说出来，锦衣卫高层们，或许会当他是说胡话、开玩笑...
可从这位朝廷新贵，皇帝准驸马口中说出，貌似就有点不一样了...
“大人，据下官所知，还真有这么个人...”
在众官员一脸疑惑中，忽然有个千户站出来道...
唐麟闪目望去，见说话这个人他认识，是城南千户所的千户，名叫邢斌...
“邢大人接着说...”
“遵命！此人绰号南霸天，真实姓名不详，在城南一带欺行霸市，欺男霸女，但因其妹妹是魏国公府二管家的小妾，所以应天府的官差，也拿其没办法...”
【又是魏国公府？跟哥们杠上了是吧...】
“哼！一个管事的妾室舅哥，就敢如此嚣张，就他了，丁四！”
“在！”
随着唐麟的喝声，嫡系手下、被火线提拔为掌刑副千户丁四，当即就从众官员末尾闪身站出...
要知道这小子原来才不过一总旗，直接坐到副千户的位置，绝对是一步登天了...
“把这个祸害抓起来...还有，他这些年的非法所得，也要全部缴获...”
“遵命！”
丁四大声答应，随即抱拳施礼，转身大步离开...
这都是事先研究好的剧本，目的是让别人知道，唐大人不是说着玩的...
“大人，抓个恶霸倒也没什么，可我们没有诏狱，人犯往那关啊？”
见唐麟来真的了，严宽又忍不住提出新的疑问...
“我们关他干什么？招供之后，直接送去应天府大牢，然后由我们的人全程监控，看什么人再敢徇私舞弊！”
唐麟说到这，语气一缓，继续道：“本官知道，锦衣卫是个清水衙门，众位大人一个个明如镜、清如水，弄的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本大人在这里向众位保证，从这个月起，我们锦衣卫从上到下，除了固定饷银外，都会有一份补助...”
“嗡...”
唐麟话音未落，众官员就跟一窝蜂似的嗡嗡起来...
刚才还有人想问，收缴那恶霸的什么非法所得是怎么回事，收缴后怎么处理，现在看来，这位指挥使大人，是打算吞下这些财物后，再分给手下...
银子是好东西，可烫手的银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等有人站出来发问，唐麟的解释就来了...
“很多大人都应该知道，本官之前跟宋大人一起入股了一家商行，而这家商行之所以可以在各地畅行，是借用了我锦衣卫名头，所以大家不要有什么顾虑...再说，凡事不是有我吗？”
“哦...”
唐麟最后这番话，顿时提醒了众锦衣卫高官...
是啊！所有事情都是这位虎超、且牛掰闪闪的指挥使大人主意，我们怕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