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钱氏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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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现在还没有查到吗!?一群蠢货!!!”
钱塬暴躁地将书桌上的物品全部扫落在地,青花瓷瓶在钱云枭脚下碎开,哐当一声,他却一退不敢退。
现场的所有人都低着头,安静如鸡,生怕引起书桌后面男人的注意,殃及池鱼。
但是,暗自心下有了跑路的打算。
这回,潜藏在暗处的敌人,有备而来,打的钱家措手不及。
每一秒都有资本的离去,资金链断裂已成定局,可以这么说,钱家——大势已去!
钱塬也认识到了这点,他颓然的做到书桌前。
“你们都出去,曼怡还有云枭你们两个留下。”
火也发了,骂也骂了,钱塬纵横这么多年。
其实自己心里也明了,即便查出了幕后之人,这次,钱家也完了。
和叶家的竞标就不说了,必败无疑。
“你们两个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暂时出国避一段时间。”
钱云枭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他难以置信的望向自己的父亲,却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那个一直以来山一样挡在钱家前的父亲,现在给人一种轰然崩塌的感觉,肩膀耸落,颓废不甘。
钱曼怡也完全被吓呆了,她几乎从来没有过问过家里的事情,也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要背井离乡。
她在心底还存在一丝隐隐约约的希望。
“不要,我才不要出国,国外有什么好的,吃不好住不好。”
“是呀,父亲,我们不就是输个竞标吗,以后再赢回来不就得了。”
钱云枭也顺着妹妹的话说道。
一辆懵懂,脸上还存着对于富贵的渴望。
钱塬狠狠的看着自己这两个不成器的孩子,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两个蠢货!你们还当这回是一次普通的经营危机吗?他妈的家底都抄了!短时间,那个人可能做到这一切吗?!你们他妈的动动脑子!他筹划这么久,只是为了一个竞标吗?不搞死老子他会停手吗?!”
钱曼怡被钱塬突如其来的训斥吓呆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她爹从来没有这么凶过她,委屈的劲儿瞬间上来了,到底是被惯坏的小公主,钱塬的这一番话没有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只觉得脑袋轰轰的。
但是钱云枭听懂了,这根本不是商业危机,他钱家这是被恶鬼缠上身了呀!
不行,他想象不到穷苦日子该怎么过。
他不能像曾经自己欺负过的那些穷逼一样,跪在地上摇尾乞怜。
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不能连钱都没有吧。
对了,钱塬不是还有房有车有公司吗?他还能继承遗产呢。
“妈的,老子是你的种,你不能把我扔国外不管,你的剩的财产呢!给我给我!”
钱云枭被恐惧逼红了眼,朝着钱塬大吼大叫,贪婪,紧张,心虚,气愤在一刻轰然爆发。
眼睛泛红,像是真正的恶鬼。
屋里嘈杂声一片,重物落地、叫骂、女人的哭哭啼啼……
都在揭示钱家的荒唐落幕。
父子撕破脸皮,成为这世上最痛恨彼此的人。
兄弟阋墙,树倒猢狲散。
精彩的谢幕,大大取悦了站在门外的钱云翳,久不见阳光,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眼里满是讽刺和兴致。
突然,那扇门紧紧贴着他的鼻尖打开,钱曼怡哭着从里面跑出来,不小心撞到了钱云翳。
钱云翳没有经得住这一撞,趔趄倒地,新伤未愈,这股劲儿让它们再次崩裂。
但是钱云翳却从疼痛中感受到莫名的爽快,爽到头皮发麻。
钱曼怡的气刚好没地方撒,她狠狠地踹了这个有病的哥哥一脚。
“都怪你个丧门星,精神不正常的人早该去死,你怎么不跟你那个贱妈一块儿去死!”
刺耳的尖叫,恶毒的诅咒,在钱云翳耳中却是别样的动听,他一点也不气,毕竟没人会跟将死之人计较。
这些话,会让钱曼怡以后死的更痛苦,更难堪,多说点吧,钱云翳在心中想道。
门口的动静吸引到了钱塬的注意。
他稍稍冷静下来,头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对呀,他还有个儿子呢。
“曼怡,你先出去,钱云翳,你进来。”
真有趣,这还是第一次听见钱塬叫自己的名字,以前都是贱人、狗崽子等词语来代替。
再次抬起头来,钱云翳换上了平常唯唯诺诺的那副样子,听到钱塬叫自己的名字,眼睛里闪过一抹恰到好处的感激,像个渴望父爱的孩子。
天衣无缝的演技,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钱塬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微动,但是那并不足以撼动接下来他的决定。
“云翳,父亲以前打你,那是想让你成材的表现,你不会怪父亲吧。”
钱云翳比钱云枭年长两岁,但是空长个子不长肉,病骨支离来形容他再适合不过。
钱云枭疑惑的看向父亲,却被钱塬用眼神直至。
“现在我的公司遇到了点问题,钱曼怡有我给她留下的钱,钱云枭我也会将他送出国,现在为父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钱云翳看着钱塬搭在他肩上的手,这还是父亲第一次把他当成个人一样和他说话。
这股滋味……让他真想把这双老树皮般的手砍断呢。
“父亲……我都听您的安排。”
语气乖顺,睁着小鹿般的眼睛,单纯清澈。
钱塬满意至极,果然这个大儿子,和他妈妈一样没有脾气,给点好脸就会被迷得五迷三道,乖乖听话。
“好,来,把这份文件签了,我走之后,这就是你最大的保障。”
钱云翳没有丝毫的犹豫,在文件上签下自己歪歪扭扭的名字。
钱塬皱了皱眉。
“你这字写的好丑,不会好好写吗?”
尤其是最后一个字,仿佛那执笔之人刚学会写字。
钱云翳惶恐的瑟缩一下,弱弱的回复道:“对不起,我右手的伤还没好。”
钱塬的脸色难看一瞬,他都已经忘记,前天心情烦躁,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把这贱人的手砸伤了。
当时也不知道断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