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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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颓废下去也不是办法，暮云泽只能先带着暮歌回城，把剩下的事情交给城主处理，反正只有几个魔修了，成不了气候。

那个篮球一样的魔气球也被抬了回去，虽然体积不大，但是却很沉重。

它被放置在了城中心的位置，外面加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封印以防万一，可以用来记录这次与魔族的战役的胜利，也可以让人时时刻刻看着它，防止出什么意外。

暮云泽还要回帝都汇报这次事件的进展过程，但是暮歌死活不回去，暮云泽没有办法，只能暂时把他托付给城主。

开始几天暮歌闭门不出。

然后他好像是想明白了，又好像是怪自己能力太弱才找不到白凉，就开始疯了似的没日没夜地修炼。

等暮云泽几个月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暮歌差点因为修炼而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在暮云泽的严密监督下，暮歌休养了一段时间，又开始每天去封印暮云潭的秘境晃悠，虽然那是在白凉消失的地点的边上，但是他每天就围着那个秘境转。

某天他突然发现那个秘境是可以进去的，别人不可以，唯独他可以。

他就开始长时间地待在那个秘境里，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只是暮云泽像老妈子一样地追着他、担心他，他才会偶尔出来几天，然后再进去。

因为暮云泽还有很多事务，没有办法一直待在北方，要一直往返非常耗费时间，所以国君暮熠斥巨资在帝都和北城打造传送阵，便于暮云泽往来，偶尔暮熠自己也会来看看暮歌。

时间久了，暮歌表面上是看起来正常了不少，但是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北城，偶尔他还是会回到白凉的消失地，或者是进到秘境之中。

暮熠出钱暮云泽监工，派人给他在北城造了一座府邸。

后来那个秘境当真如白凉当初说的那样，吸收了足够的灵力就会反馈给周围的土地，本来贫瘠的北方，也慢慢开始变成一个灵力充沛的地方。

十年过去了，又是一个十年，暮歌虽然面容没变，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心早就老了，也许已经老得都腐朽了，如果白凉再不出现，他可能就坚持不下去了。

他会从灵魂开始腐烂，然后是肉身，化作风沙或者是一捧泥土，就永永远远地留在北边这块土地上，不管白凉在哪儿，都永永远远陪着白凉了。

当他再一次站在白凉消失的地方的时候，突然有一道光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微微仰起头，想要直视这刺眼的光，但是睁不开眼，隐隐约约他看到一道人影浮现，穿着白色的衣裙。

他突然使劲儿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人面容，是不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白凉从光里走出来，依旧是那身飘飘欲仙的白衣，像是从九天之上走下来救赎世人的神女，但她要救的不是世人，只是面前这一个人而已。

“让你久等了，我亲爱的，暮歌。”

她伸手抱住暮歌的头，让他的头靠在自己怀里。

一开始暮歌没有反应，然后他的肩膀开始轻微地耸动起来，他突然伸手抱住白凉开始嚎啕大哭。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我等了你二十年！你为什么要消失这么久，为什么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走之前不告诉我，你为什么……呜呜呜……”

白凉轻轻拍着他的背，“我当时也不知道啊，就突然被一股力量吸走了。对不起啊，没来得及告诉你。”

“呜……那你有没有……受伤……呜呜。”暮歌开始抽噎，一边抬起头，想看看白凉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我没事，你看我不都好好的吗？我的修为还精进了呢。”白凉落到地上，伸出手擦擦暮歌脸上的眼泪，“别哭了啊，男子汉大丈夫，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是那个爱哭鬼。

白凉的嘴角不由得弯了一下，虽然她马上控制住了，但是暮歌还是看到了。

暮歌委屈地扁了扁嘴，抱着白凉的手更紧了一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使劲儿把眼泪蹭在她的衣服上。

“我爱你。”

白凉突然开口。

暮歌猛地把头抬起来，“你刚刚说什么？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我说我爱你。”

“你再说一遍。”

“我爱你。”白凉不厌其烦地重复。

暮歌再次把头埋了回去，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我也爱你，凉凉。”

果然只有他会这么叫自己，只有他，也只有他可以。

两个人黏黏糊糊好一会儿，暮歌才想起来说要回去，要把白凉回来了这个好消息告诉暮云泽告诉暮熠告诉所有北城人民……

“现在不哭了？不难过不委屈了？”

“我那是喜极而泣！”暮歌牵着白凉的手，快乐地像个大孩子，曾经那个生活在白凉的庇护之下天真无邪的他又回来了！

白凉只简单地告诉暮歌自己被困住且被迫修炼，不过她还有一件事没告诉暮歌。

当白凉在那个空间中吸收完最后一点点气体，仔细感受一番，识海的凝实程度果然像她当初预想的那样，已经接近了液体，看起来已经要像真正的海一样了。

但是这个空间好像仍然没有放她出去的意思。

白凉在里面待久了，反正也不知道时间，反而心平气和，就打算再修炼修炼，更扎实一些。

练着练着，识海里那个无法探明的似有迷雾笼罩的地方又引起了她的注意，这种摆在眼前却无法知晓的秘密，真是让人心痒痒地和被猫挠了似的。

她寻思着自己现在也已经比以前厉害了，不如就试上一试。

没想到，这下子，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