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这就是颍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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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诞的解释下,张显与典韦二人才明白,原来是自己闹了个误会,两个直爽的汉子当场便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
张毅见到自家弟弟回来,也是欣喜不已,拉着张显便进屋叙话。
而刘诞几人也被邀请,一同进屋商讨后续之事。
“兄长,全都是弟弟的错,杀人逃跑,让你一个人承担张家的报复。
若没有几位出手相助,还不知道事情会闹到何种地步!”
一进屋,张显便跪倒在地,两行清泪留下,懊悔不已。
在这几天东躲西藏的日子里,他想了很多。
人是自己杀的,为何让自己兄长留下来承担后果?特别是听说张家没有消停,还在不断闹事之后,张显更是后悔不已。
大丈夫行于世间,怎可没有半点担当?
“兄长,弟弟想清楚了。这次回来便去官府那里认罪,该杀便杀、杀罚便罚,我都认了。
只求能堵住张家的嘴,莫让他们再来扰了兄长和嫂嫂的清静。”
张显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张毅的大腿坚定说到:“我在城南徐记酒馆还存有些钱财,等我入狱后,兄长可取出来自用。
长社的徐福小子是我兄弟,这把长刀他喜欢很久,到时候便送于他吧。
还有城北的小花张显絮絮叨叨,屋内却是一片安静。
典韦是不知道事情原委,一头雾水。
刘诞几人则是神色复杂,既为张显的作为感动,有不知该何时打断,告知他真相。
终于,等到张显交代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兄长,在去官府认罪前,我会交代我那些好友,盯紧张家。
他们都是过命的兄弟,定会护你周全。
然后,我便去官府认罪,还请兄长保重!”
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下!”
还是张毅拉住了他,沉吟半晌,才缓缓说到:“其实张贵不是你杀的,王主簿已经讲明了真相。
是张家自己延误了救治时间,与你无关,咱们顶多赔些银钱便是了。
嗯?
张显看看自己兄长,张毅看着张显。
张显又看看身旁的刘诞几人,刘诞几人都都看着张显。
那张本来还算白皙的脸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仿佛煮熟是虾米。
这时还是张毅出面,岔开话题,缓解了张显的尴尬。
\刘兄与何太守关系不浅,一会儿由他带你去认罪,也能保证你不受冤屈。”
张显当即拱手谢过刘诞。
这时一旁的典韦眼睛一亮,此时刘诞为张显兄弟二人所做之事,不正是他所希望刘诞对自己做的吗?
像他们这些无权无势之人,一旦惹上了世家豪族,官府中人总是会不自觉的偏袒对方,典韦的友人便是这样被害,冤死狱中,这也导致了他一怒之下,杀了那黑心官员。
若刘诞能随他回到他的家乡,想必也能为他主持公道吧?
就是不知道刘诞的人脉,能否触及到自己家乡。
典韦没有急于表现自己的想法,而是默默跟在刘诞身后,与众人一道,护着张显往官府而去。
事情也果真如刘诞想的那般顺利。
何进早已打好招呼,郡中上下无一人与刘诞为难,后来王良听到消息更是亲自赶来,带着张显走了一遍流程。
这让张显感觉自己好像不是来认罪,而是跟在兄弟来官府中耍了一遭。
最后,因为有陈家医师的证明,张贵确实是死于救治不及时,而非张显直接杀害。
又因张家挑事在先,所以张显只需赔点钱财,便能了事。
不出两个时辰,张显便被送出了官府,回到了家中。
可刘诞明白,事情能就这般轻易了结,不仅仅是依自己与何进的关系,还是靠陈寔的手段。
毕竟人证都是陈家门下的医师,张家也因为陈寔的关系,没有死缠烂打,这才让张显轻易过关。
在送走了张显之后,刘诞又被何进单独拉回了住所,促膝长谈。
这二人自雒阳一别后,也有近一年没有相见。他乡遇故知,才有了那日的大醉。
而今日,何进却是要与刘诞说些正经事儿了。
他来颍川近一年,虽说贵为太守,但却因为自己的身份问题,屡屡得不到本地世家的承认,甚至自己的手下,都长时间没有一个得力心腹。
直到刘诞送来了王良,才算有了个可以信任之人。
而在刘诞到达颍川后几日,陈家家主陈寔又主动要收刘诞为弟子,何进也因此得到了陈家的善意。
有了陈家带头,其余如荀家、郭家、韩家等等,对自己释放善意,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儿?
所以,何进今日便是要让刘诞在颍川多留几日,助自己掌控颍川局势。
二人在书房落在,何进本又想招呼仆从拿酒来,但想到那晚刘诞的海量,便连忙改口,换作了热汤。
“刘兄,我知你此行本是要去往荆州,阴差阳错下才来到颍川。
但前日你也看到了,仲躬公有意收你为弟子,你不妨多留几日,也好看看我们颍川的风景,结交一番我们颍川的才子啊。”m
刘诞略一思索,便清楚何进所想,但他确实也有在颍川停留的想法。
不说那一众颍川大牛,如荀彧、荀攸、郭嘉、钟繇、陈群他一个都还未见到。
单说这戏忠,他都还未深入了解,怎么可能走呢?
这一走,估摸着就要好几年才能返回,那岂不是让曹老板白白摘了桃子?
所以他也一口应下了何进的提议:“遂高兄说得不错,我已写信送往雒阳,请求父亲的意见。
若是得到应允,便会拜入仲躬公门下。到时候定会长留颍川。”
何进大喜,亲手舀了一碗热汤递给刘诞:\贤弟你本就天纵之才,若又得仲躬公倾囊相授,那日后定当有一番作为!\
刘诞一愣,旋即也明白何进为何如此激动。
其人本就是靠何贵妃的关系,才逐步高升。但底子里还是一个杀猪饭肉之辈,得不到世家的重视。
像陈寔这样的人,恐怕一辈子也不会考虑收何进为徒,传授经义。
所以,他看到陈寔追着刘诞收徒时,才会如此动容。
羡慕又嫉妒啊!
不过好在二人关系不错,他早将刘诞视为自己的助力,也就没有其他的负面情绪。
吃了一颗定心丸的何进也放松下来,与刘诞随口聊了几句朝中局势,便话起了家常,待到月上中天,方才送刘诞离开。
何进与刘诞行至府门前时,忽然想起什么似乎一拍脑门,笑着说到:“刘兄,过两日仲躬公将在城外讲学,各家子弟都将前去,你若有兴趣,也可以去看看。\
“仲躬公这么大年纪了,还会公开讲学?\
刘诞疑惑问到。
不是说颍川各家敝带自珍,不愿将自家所学传授于外人吗?怎还会公开讲学?
府门前明亮的灯火下,何进轻笑到:“这就是颍川,才学之士数不胜数。
而仲躬公又非藏私之人,一直以来,他对于上门求问的学子都是知无不言。
此次公开讲学,也是思虑了许久,为的便是联合几大世家,共同培养各地有才之士,并推广教化。\
“看你这样子,似乎官府也有参与其中?\
何进笑得更灿烂了。
“一切都是为了教化百姓嘛。“刘诞也明白过来,这是借着陈寔的影响力,为自己做政绩啊,看来这何进也有些心思。
不过既然是陈寔讲学,他怎么也要去捧捧场,当场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颍川,许县。
陈家的老宅中,陈寔正坐在书房内翻阅着一本古籍。
门外响起轻微的叩门声,其子陈纪缓缓走入。
陈纪作为家中长子,才学德行都被世人所称赞,年后便要外出为官。
这次将父亲接回老宅,也正好阖家团聚。但今日他眉头凝聚,好似在担心着什么。
“父亲,听说你要收那刘诞为弟子?”
陈寔将目光从古籍上移开,看向陈纪,没有说话。
陈纪沉默了片刻,也是继续说到:\父亲你一回到颍川,便收外姓人为弟子、公开讲学...这种种行事,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啊。\
屋内灯影摇晃了一瞬,陈寔终于开口到:“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我一生行事,又何曾顾虑这许多?
刘诞聪慧、有大才,但不寻常理,若无人引导,恐中途夭折,我不忍也。
至于公开讲学一事...此事我与慈明说过。
颍川各家如今固步自封,若不让更多人学到一些真才实学,恐怕会人才凋零,于国不利。这就是现在颍川之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