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曹节的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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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球几人的马车消失在了雒阳郊外的秋色中,雒阳城中无数人的心似乎都放了下来雒阳似乎又能恢复往日的平静,不用整日站队,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在宫城内一处不起眼的房间里,曹节正盘腿而坐,悠闲的打着瞌睡。
自他以侍奉太后为由躲入宫中,阳球几人便那他无可奈何,总不能进宫给他找不痛快吧。
以他的身份和年纪,现在只需每日向太后请安,侍奉一个时辰,便可离开,再无其他事情烦扰,悠悠闲闲的吃酒睡觉。
只可惜这样的日子也没有几日了,当初入宫便是说侍奉太后三个月,以全情分。
如今已过一个月,再不久他便也要灰溜溜的回乡,以度残生了。
“汉丰兄真是悠闲,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入梦,真是令我等羡慕。”
大门被猛然推开,宋典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被打扰清梦的曹节心中一阵烦躁,见来人是宋典,眼中不屑一闪而逝,立马又堆起了笑意:“我本就一闲人,靠着太后念及旧情,才厚颜留在宫中,比不得你们身居高位,整日有事可做。”
宋典对曹节的暗捧很是满意。
往常皆是他对曹节谄媚,想着法儿的讨好他。可一直以来,曹节都对他不冷不热,让人十分恼火。
现在曹节一朝失势,总算轮到他宋典享受来自曹节的阿谀,怎么会心中不快呢?
不过宋典今日前来也不是来做这等无聊之事的,他含笑对曹节说到:“汉丰兄在宫中已住了一月有余,可还住的惯?
曹节听这话有些奇怪,他自入宫以来,长长留宿宫内,只不过是在得势之后,才买了大宅。
但每月还是会在宫中住上几日何来住不习惯一说?
他感觉这话不对,所以言语中更是谨慎:“有你们这些老友帮衬,我自然住的舒适宋典哈哈一笑,坐到了曹节身旁:“汉丰兄习惯便好。
这天气凉了,可要多加些被褥,莫要着凉生了病才好啊。\
你会关心我?
曹节心中冷笑,嘴上却仍然柔声到:“我自晓得,年纪大了确实受不得寒。
到时候我多加些炭火、被褥,应当无碍。\
可一旁的宋典却忽然面露难色:“这个被褥倒是能翻找一二,可是炭火嘛..\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曹节一眼,继续说到:“今年第一批送往宫中的炭火不是很足,需紧着宫里的贵人们先用。
然后便是咱们和手里下干事儿的人,也要保证不被冻着,免得误事。
所以汉丰兄这里,就没法送炭火了,还需理解我们的难处,忍耐一二,待下一批炭火到了,定会给你送来。”
曹节见宋典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一下子没法反驳。
宫中的炭火先给皇帝、太后、妃子使用,这是毫无疑问的。biqμgètν.net
然后优先供给如张让、宋典这样的大宦官和其手下的小黄门也是应有之理。
可你要说就差他曹节一人的炭火,那是万万不信的。
看宋典的言下之意,不过就是嫌弃他不做事,想要点他一下罢了。
所以当即说到:“咱们相识多年,自然明白你们的难处。
我这几日住在宫中,确实添了不少麻烦,若有我能做之事,千万不要客气,尽管吩咐。
我曹节虽老,但也没老到不能动弹的地步。”
宋典看曹节这么上道,笑着点了点头:“有汉丰兄这话我就放心了。
虽说此次让你入宫是来避祸,不应该处处劳烦于你,可有件事还真的只有你能办。
果然。
今天宋典的话拐弯抹角,说到现在,总算表明了来意。
“不妨明言。”
宋典也不再拐弯子,直接说到:“阳球等人已经离开了雒阳,王甫之仇可以算说报了。
可害曹校尉枉死之人,还过得好好的,不如请汉丰兄出手,惩治一番?”
这是要我搞刘诞?
曹节警惕看向宋典。
现在刘诞可是刘宏的红人,谁敢轻易招惹?
他还想安安稳稳回乡养老呢,若是惹上了刘诞,恐怕也成了奢望。
宋典见他不搭话,连忙说到:“刘焉父子在这事中出力不小,深得人心。那刘诞又是一坚定的诛宦之人,若让他成长起来,我等还有落着好?
所以趁其羽翼未丰,还需尽快除去,或是打压一番,让他晚些入仕,也是可以的。
听到这里,曹节脸色才松动一些。
此时杀刘诞无疑是不明智的,可要延缓他入仕的时间,应该还有可能。
毕竟刘宏早先答应刘诞入宫为郎,可因为诛宦一事,已经推迟了许久,这便是机会“这也是他的意思?”
曹节虽然心里已经接受这个提议,但仍盯着宋典问到。
宋典只是一个传话之人,真正能命令他的,是他背后之人。
\自然。\
宋典也明白,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了曹节:“所有准备都已做好,只等汉丰兄出手了。”
曹节接过纸页,默默的看着,连宋典何时离去都不知晓。
三日后,章德殿。
刘宏刚刚准备开始处理政务,蹇硕便匆匆而至:“陛下,曹节求见。”
嗯?
刘宏眉头微蹙,曹节打着服侍太后的旗号入宫多日,其实心里是什么算盘他一清二楚,无非就是想要避祸。
而现在阳球等人已经离开雒阳,诛宦联盟土崩瓦解再也没有人会对曹节出手,刘宏也正好想找机会把这个老东西赶走。
于是招了招手,让曹节入内。
曹节恭恭敬敬的走入大殿,全程没有抬起头来,显得异常卑微。
刘宏也给他留了几分颜面,语气温和的问到:“汉丰入宫多日,可惜我忙于政务,都未能与你相谈一二,实在遗憾。
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要事啊?\
曹节仍旧低着头,行了个大礼,到:“陛下,臣..我今日来,是想求陛下恩准,让我拿回我弟弟曹破石的遗物。”
提及曹破石,刘宏面色不悦起来:\此人飞扬跋扈,将越骑视为自己弟弟私兵,于城外劫杀世家子弟,家产早已充公,哪来的什么遗物?”
曹节以首贴地,颤声到:“陛下,曹破石确实死有余辜,可他生前留有一份酒方,乃是准备献给陛下的礼物。
而我近日却听说,有人拿到了那张酒方,非但不献于陛下,还准备自己酿造盈利。
此举着实可恶,故而想请陛下主持公道!”
刘宏凝视着曹节,久久不语。
什么曹破石想送他酒方,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曹破石也会酿酒?也能识得好酒方?怎么可能!没那个能力知道吧。
这分明就是看刘诞酿酒赚钱眼热,想要上上眼药。
但曹节的话却是给他提了个醒。
刘诞手里有不少赚钱的法子,但他这次却是从曹破石手里拿到了一个酒方。
按理说应该上交给刘宏,让他处置,结果却是刘诞自己准备开始酿酒,不过让自己分一杯羹。
其实,经过这两个月刘诞酿酒送来的收益,刘宏此时的心已经膨胀起来了。
不过是因为他自己不能经商,也没有经商的法子,才让刘诞作为自己的代言人。
但在刘宏不知道这酒方本就是刘诞的情况下,认为这是刘诞直接拿走了本该属于刘宏自己的一个商机。
要是换成自己找人酿酒,才只能分三成吗?
不对,若不是刘诞想要就阳球几人,这三成都没有他的份儿!
刘宏心里开始不平衡了,眼神不经锐利起来。
而跪在下方的曹节偷偷往上看了一眼,便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
这正是那张纸页上写到的法子,让刘宏对手握巨额利益的刘诞升起防备、不满之心以刘宏的脾气,面对巨额的财富,他才不会管你是谁。
毕竟,他是一个赚钱都要背着自己母亲的皇帝啊!
刘宏平复了一下心情,沉声说到:“此事我早已知晓,这酒方也是我派人拿去酿造的。曹破石之物已尽数充公,以后你莫要多言。”
曹节点头称是。
“陛下圣心独断,老奴也不再多言。
下月老奴便准备离开雒阳,回乡养老,此生恐再难见到陛下。
这几日夜里,每每回忆起与陛下走过的风风雨雨,总还是唏嘘感叹,辗转反侧。
希望老奴走后,陛下能保重身体,莫要太过疲惫。\
阳球几人离开后,在雒阳城里也没有了曹节惧怕的人,留不留在宫中都意义不大。
不如早早离开,回家乡享福,总好过这此看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