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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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刘诞穿越之前的数学成绩不算太好，但鸡兔同笼问题他还是认得的。甚至在给刘瑁、刘璋的益智试题中，他就有写过类似的题目。
现在突然又见到这上辈子的经典试题，心血来潮，便又将穿越者通用“暗号”给搬了出来。
若真是穿越者，又顶着算学大家的名头，总不会连上辈子的经典口诀都忘记吧。
刘洪听到这幽幽一问，面露疑惑，思虑了半晌，好像想到了什么，问到：“何为鸡变偶不变？少君可是对那第一道题目有所疑惑？”
果然不是。
刘诞心中早有预料，并未有太多失望之感，找了个理由解释到：“此乃小子对这类题目的小小心得，乍见之下，脱口而出，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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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查看起竹简上的题目。
草草看去，竹简上除了最初的那道鸡兔同笼问题外，还有方田（几何）、粟米（比例）、广少（面积）等多个问题。
也就初中二年级的数学水平吧。
很快，刘诞对竹简上题目的难度有了初步的估计，命人拿来稿纸，提笔如风，不到一个时辰，便将所有题目一一解出。
呼~完成！
刘诞吹干纸上墨迹，交于仆人。刘洪接过纸页，并未直接细看，而是状似好奇的问到：“少君好像颇为喜欢这蔡侯纸？”
自蔡伦改进造纸术，成功降低了造纸成本和造纸效率以来，纸张确实开始大规模的使用，但由于各家作坊产出的质量不一，导致大部分纸张太过散墨、保存不易等，所以一般读书人还是更愿意使用竹简等物。像刘诞这类喜欢使用蔡侯纸之人，反倒显得有些另类。
“纸页轻柔，利于携带，故而自小便喜欢用之。”
刘诞不动声色的回答。
平日书写用蔡侯纸，是他穿越带来的习惯，家中仆人、雒阳好友都是知道的，毕竟作为一个现代人，笨重的竹简使用起来实在太过麻烦，还是纸张更为轻便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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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帝王心术，真是深似渊海。
刘诞感到背脊一阵发凉，他可以想象到，如果今天他有所疏漏，令眼前这位老者产生怀疑后，将迎来怎样的天子之怒。
就在刘诞想着如何应付暗中的考验之时，刘洪也被那张纸页上的内容所吸引。
他确实是奉命前来考察，验证刘诞昨日在大殿所说之话的真伪。
但那竹简却是突发奇想之作，他想看看这个雒阳神童在算学一道上，到底有多大的天赋。
刘洪自己的确入刘焉所说，是算学大家，说他当今算学第一人也不为过。
但那又如何呢？
他观日月星象、修订天文历法，皇帝不过当他是一术士。他注解《九章算术》，将算学推演至新的阶段，如今也不过是一个谒者。
说白了，当今天下以儒唯尊，算学并不为士族所重视，他哪怕成为算学魁首，也比不过一个流水的三公。
而这个于经传上以颇有造诣的神童，竟然也钻研算学，这让刘洪见猎心喜，于是今日前来一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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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竹简中所记载的，是他刻意选择的难题，哪怕极为聪慧之人，在未得其发之下，也只能解出十之七八。
而如刘诞这般，在一个时辰的短时间内，恐怕只能解出一半之数。
可他看那纸页之上，密密麻麻尽是那些所谓的仙符，看上去甚是潦草，但在每一篇仙符之下，又工工整整的写着答案。
刘洪神情错愕，仔细验证多遍之后，竟然发现，那小子不仅把所有题目都全部解出，还无一错误！
真乃神童也！
其实这些题目对于刘洪来说并不算难，但他自问要解答同样数量、同样难度的题目，也做不到刘诞这般准确、快速，是以对仙符产生了浓厚的好奇与渴望。
若自己习得那仙符，那数道未解之难题是否将有新的突破？
那天空之上，星辰运转的奥秘又能否探知？
一念至此，他心中火热难耐，当即放下架子，急切的问到：“少君可否告知老朽，这些仙符究竟代表何意？为何你只是简略写下几个仙符，便将我这数十道难题一一破解？”
见自己凭借着一卷试题将刘洪征服，刘诞心中也是微微得意，将如何得到仙符之事又再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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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仙符奥秘小子也未能完全参透，并答应了仙师轻易不对外传授，还望谒者莫怪。”
“诶~老夫又怎会让你为难。”
刘洪走出桌案，来到刘诞身旁，眼中满是期待：“不若你收我为徒，传授仙符，那便不算违背对仙人的誓言了。”
刘诞：？？？
刘焉：？？？
刘诞父子二人都没想到刘洪能如此自降身份，要拜刘诞为师。
便是见多识广的刘焉也暗自嘀咕：这刘元卓哪怕与我同为汉室宗亲，名声也颇大，但年近五十还未登三公之座，看来不只是被士族排挤，这行事上......也着实荒诞了些。
但不管刘焉父子如何腹诽，刘洪倒是神态自若。
他本就看淡陈规旧俗，信奉达者为师，加之今日又身负皇命，让他拜还未及冠的刘诞为师修习仙符，真是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他能将拜师之言说出口，刘诞却不能欣然接受，他可不想去承受天下士人的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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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谒者折煞小子了。”
他恭敬地对刘洪说到：“仙符乃仙缘，小子偶然所得，又立下誓言，自不敢轻易破除。但谒者求学之心甚切，小子也不忍断绝，是故想了一两全之策，谒者可否接收。”
“速速说来。”
“小子提议，代仙师收徒，此后谒者为长、小子为幼，以师兄弟相称。然后将所学仙符中有关于算学的仙符通通传授于谒者，其余有关文字、长生等奥秘仙符，还容小子私藏之，不知可否？”
“如此甚好。”
刘洪满意地点头，他本就只对算学感兴趣，其余仙符不学也罢。况且，刘诞此举也能减少一些流言蜚语对他的影响，确乎是一两全之策。
刘诞见刘洪首肯，嘴角咧出一道蓄谋已久的笑意：“只是若要代仙师收徒、传授仙符，还需谒者完成一道考验才是。”
“仙符奥妙非凡，岂可轻易传授？应当有此举才是。”
刘洪心思早已落到仙符之中，听闻只需要完成一道考验，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立即答应。
“好。那还请谒者移步小子书房，那里有仙师留下的考验，若能完成，今日便可传授仙符之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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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带路！”
刘洪跟着刘诞来到书房，二人相对而坐，待仆人退下后，刘洪便急急问到：“到底是何考验？快些拿出来吧？”
刘诞刚刚长出容貌的面庞上满是严肃，他直直的看向刘洪：“此考验名为问心。只需谒者遵从本心，回答小子一个问题即可。”
他将刘洪引至书房，就是想要知道那卷书册到底是何物，能让当今天子如此重视，专程派出一名宗室老臣前来考验自己。
“遵从本心......一个问题......”
此时刘洪又怎么会还没明白呢？哪有什么仙师留下的考验，这一切不过是眼前这个少年的托词，为的就是让二人独处，以便向自己提问。
至于要问什么？对刘洪来说已不重要，毕竟今日来访的目的都被看破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对眼前这个少年说的呢？
他对刘诞的聪慧又有了进步一的体会，哪怕被其戳穿了自己的目的，心中还是赞赏不已。
“你很聪明，这一辈宗室子弟当以你为魁首......但你越是聪明，老朽便越是怕辜负了陛下的嘱托。”
刘洪微声叹气，面色颓然，沉默片刻后，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木匣子放到桌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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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郑重地将木匣打开，露出其中的书册。
“这卷书册你可认得？”
刘诞看去，那书册普普通通，与平常书册无异，其中的纸页都已有些发黄。可书皮上的那几个字符，他怎么也不可能忘记。
正是他熟悉的拼音。
那么这卷书册就是......前代穿越者留下的那本书！
金手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