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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武松夜入录事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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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武松和燕青结伴回宋国,这一日,武松问燕青道:“小乙兄弟,你往日经历如何,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我和二郎哥哥经历相仿,也是从小父母就都不在了,因此孤独一人,也不像二郎哥哥一样有大郎哥哥照料,倒是好生羡慕二郎哥哥。”燕青说到此处,隐隐有些伤感。

武松听了,叹了一口气,搂住燕青肩膀道:“都是苦命人,你若不嫌弃,以后便把我当做亲哥哥便是。”

“哥哥,受小弟一拜。”燕青停下来,拜倒在地,武松也回了礼,二人更见亲密。

燕青继续说道:“父母亡故后我一直在大名府,半偷半乞为生。后来十几岁的时候,去卢俊义主人家偷东西吃,失手被擒。我与他约定,主人传授我拳脚相扑功夫,我替他收集些市井中的消息,为他效力。这次送信之前,主人说若是能顺利送到,便让我做亲随,常伴他左右,朝夕指点武艺。”

“兄弟这身本领,当自己做一番事业,如何甘愿为人奴仆?卢俊义便是我师兄,也当不得如此。”武松听了,不由暗暗有些发怒。

“哥哥,不要动怒。我早年曾立下誓言,这一生只忠于自己本心。我所做的一切选择,都是自己心甘情愿。我以前、现在没被任何人奴役,以后也不会。”

“那你为什么称卢俊义为主人?”

“二郎哥哥,你是没见过卢员外,我是因为崇敬他而甘愿为他效力,并非屈从于他。即便员外没有恩与我,我也愿为他驱使。”燕青答道。

“罢了,这条路既是你自己选的,我就不说什么了。哼,之前我还当卢俊义挟恩自重,不然定为你出头。”

“哥哥以后不可如此冲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我认识不过几日。若我真是别有用心之人,岂不受人利用。”

“受教了,我肯定会打听清楚才会行动。”武松嘴里如此,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燕青心思伶俐,一听便知武松心思。他扯了个别的话头,心中暗暗担心。

二人这番结伴而行,一个着急回大名府复命,一个着急回清河县见嫂嫂,顾不上游山玩水,因此行程甚快。便连五台山因为要绕两日路,燕青也没去,打算日后得了空再去拜见鲁智深。

这一日二人来到大名府管下宗城县一处三岔口,此地往东八十余里是清河县,往北两百余里是大名府城,二人已没办法再一起行路。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也得互相别过,约好日后再相聚。

辞别燕青后,武松独自往东行来,又行了几十里,宿在一个村店里。一路上只顾疾行,又有燕青陪伴,倒不觉得近乡情怯。如今自己单身行路,离清河县城越近,心里越是忐忑,不由慢了许多。然而不管怎样,第四日下午武松终究还是进了清河县城。

来到城里,武松找了家酒馆,只左一碗右一盏壮胆,只喝个昏天暗地。眼见再挨不得,他心一横,径直去怡香院寻嫂嫂。

怡香院是金莲所在的青楼,地处录事巷。所谓“录事巷”本是个清雅称呼,因妓女陪酒时,往往还负责监酒,是所谓“录事参军”,简称‘录事’。此地全是青楼楚馆,所以被人称作录事巷。怡香院便是此地最有名的妓院。

武松沿着城中官道踉踉跄跄往录事巷去,此时下过一场牛毛细雨,天刚刚放晴,一轮弯月照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依稀有些浅黑淡白的水光。路上行人稀稀落落,显出几分凄清。然而来到录事巷口,地面水渍已被风吹干了,人声也猛的喧嚣起来。那时正值华灯初上,空气中香粉脂气四溢,时不时传来歌声伴着悠扬的琴声。巷子两旁楼上已是红袖招展,那各色女子见武松身材魁梧,长相英俊,只是挠首弄姿,更有冲着武松不停招手。

进了录事巷,武松先看了左边。放眼望去,都是高楼,楼里楼外灯火荧煌,上下相照,廊上一众女子生的娉婷秀媚,玉指纤纤,秋波滴溜,望之宛若神仙。阵阵歌声传来,那歌喉婉转,字真韵正,令人侧耳听之不厌。

再看右手边,是一片低矮店面。店面门口挂着一盏盏红栀子灯,虽然雨已经停了,但还是都用竹笠盖着,透出暖红的灯光来。再看门口站着的一众女子,只见处处是:黑鬒鬒赛鸦鸰的鬓儿,翠弯弯的新月的眉儿,直隆隆琼瑶鼻儿,粉浓浓红艳腮儿,娇滴滴银盆脸儿,轻袅袅花朵身儿,玉纤纤葱枝手儿,一捻捻杨柳腰儿,软浓浓粉白肚儿,窄星星尖翘脚儿,观不尽的青楼容貌。

武松哪里见过这个阵仗,一时大窘,脸上一阵潮热。他转身欲走,只是还没见到嫂嫂,不由进退两难。正犹豫之际,忽见一个女子斜刺里过来,不轻不重的撞在他身上,唉呦一声就往地上倒。

武松不假思索,急忙俯身伸手拉住那女子。就在俯身之际,入眼一大片眩晕:这女人穿着极是大胆,外批一件罩身的纱衣,内里衣衫低垂,头上戴着一朵鲜艳红花如火。看得武松一呆,僵在当场说不出话来,不知应当如何是好。

那女子见到武松这副样子,咯咯一笑,突然又是一声浅浅的呻吟,好似疼痛,又好似勾人心魄,一下将武松的心神吸了过去。只见女子的浓妆之下,似乎年纪不算很大,此时双眉颦起,双腿微微勾起,显见的极是疼痛。武松正了正心神,询问那女子伤在何处。

女子低声说了一阵,含含糊糊,听不大清楚,最后伸出纤手一指:“这位小哥,劳烦将奴家送回家中。”

武松转头一望,好似是巷外远处一幢临街的房子,大门微掩。武松有心想拒绝,扭头看看这女子,发现眉眼间倒有几分像嫂嫂,而且似乎疼痛极为厉害,心中一软,探手将女人搀起。

那女子顺势把大半个身子靠在武松身上,不时的低吟几声,阵阵香风如兰,吹在武松脖子耳朵上,痒成一片。待来到房门外,武松要将这女子放下,那女子不依,非要武松将她送进房内。

武松伸脚推开房门,向里面张望一圈。屋子里很是宽敞,但陈设简单,除了张床铺,就只有一张方桌,两个小杌子,一眼都能看全。武松小心的扶着女子走进去,将将来到床边,刚要把那女子放下,谁想到,这女人好似被人猛推一把,娇吟一声,整个人向床上扑过去,连带着武松被她拉着半倒在床上。

武松先是一惊,而后感觉眼前一大片雪白扑面而来,接着鼻中满是香粉的气息,整个脸碰在了女子身上。武松朦朦胧胧,忽然脑海中浮现起嫂嫂身形,挣扎着起身道:“我是来此处寻人的。”

“看小哥哥这个青瓜样子,不像个老手。怎么,有相熟的女子了?”那女子有些轻佻的问道。

“你可知怡香院的金莲?”

这句话不问还好,问起来却惹起那女子心中一片怨恨。听武松打听金莲的事,只以为到手的鸭子要飞,那女子脸色有些微寒,声音冷上许多:“小哥哥,别这样说,姐姐是看小哥哥一等的人才,才愿意与小哥结个露水之好,作一夜的夫妻。难道说,在小哥哥眼中,姐姐比不上那金莲么?”说着她又把衣服往下拉了一拉。

且不论这个女子口中谈吐,仅仅是这女人将衣服向下拉了一拉,便让武松心头热气窜起,口干舌燥,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脸上的青筋也迸了出来。

“她……她是我嫂嫂,不许你这么说她。”武松昏昏沉沉说道。

见武松这等表现,与平常的男人别无二致,那女子只当武松如那般龌蹉男子心理,心念一转,又笑得灿烂起来:“叔叔,来,快与嫂嫂行那天下至美之事。”

那女子又撩起裙摆,里面却是没穿裤子,露出腿来,她又拿小脚轻轻撩拨武松的腿:“叔叔,还等什么……”

“呃”,武松此时不知是酒劲上涌,还是色字当头,只觉得头上青筋直跳,脸上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他不由伸手剥开那女子衣衫,往身前摸去。不料里面还有小衣,又有绳儿襟儿扣儿带儿,零零碎碎,疙疙瘩瘩,牵牵绊绊,只解不开。

那女子闭上眼睛,咬了嘴唇吃吃的笑,笑声中满是诱惑。

武松焦躁,双手用起神力,把那些牵绊小衣扯成两片,扔到一边,随后双手往下,用力一扯。

良久,雨住云收,武松酒醒,虽然五体通透,但心中大为懊恼:这番酒后胡为,只把这女子当做……,当真是亵渎了……,不是好汉所为。武松当下起身默默穿衣,见床上见红,知这女子还是处子,心下更是郁积。

武松一动,那女子清醒过来。她反手抓住武松,张口大叫道:“抓奸!”

原来金莲本就心聪手巧,而且容貌秀丽,当日那怡香院老鸨因为受了武松的威胁,不敢强逼她卖身,又不舍得买来的银钱,便请了高手调教,没多久便琴歌双绝,闻名远近。便连东平、沧州乃至更远一些都有点儿名声。到了这个时候,老鸨把她当摇钱树,怕她攒够银钱赎身,就算潘金莲想卖身,老鸨也不答允,因此一直相安无事。

有宋一代,妓是妓,娼是娼,妓主要凭声色娱人,至于是否卖身,行规是全凭自愿,便是客人也强逼不得,不像娼家,专以皮肉娱人。

至于骗武松来此处的女子,花名叫做‘夜夜香’,才艺不高,虽也是清倌人,但乏人问津。人穷生智,只因有几分相貌类似金莲,便有那艳羡金莲的人想借她泄火,于是她勾结一个泼皮,做起“扎火囤”生意来。

这“扎火囤”,又叫“仙人跳”。一般男女二人串通,女方以色勾引男性,当二者欲作鱼水之欢时,再由男方出面捉奸并强行勒索。因为此方法诡幻机诈,让人给骗了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仙人都难逃,才称之为“仙人跳”。

这种事骗的是那四种人,第一种是那等单纯的,便是武松这种;第二种是那等好色的,看到貌美女子就心迷鬼窍的;第三种是那等贪婪的,以为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的;第四种是笨到容易上勾的。然而不管是哪种,都得是有钱才行,若是无钱的,便打他一顿,又有何用。

夜夜香这个套路骗了不少人,只是金莲近来深居浅出,难得登台献艺,连带夜夜香的骗局坏了许多。她骗到钱时不曾感恩金莲,只道自己色相比金莲高上几分,然而等生意变坏,反倒怪罪到金莲头上。世人大抵如此,娼女更是概莫能外。

这日夜夜香在巷子口见武松缩头缩脑,不像出入过欢场的,便骗了来,想痛宰一笔。她演技高超,自幼生在花街柳巷,耳濡目染,把处子之身看的极重,想要卖个好价钱,每次骗的男子脱了衣衫便叫“捉奸”,从不失算。然而此次见武松英俊雄壮,忍不住淫心,反倒假事真做,白白丢了,因此心中恼怒异常,只要狠敲武松一笔。

闲话不多说,只说武松听这女子大喊捉奸,一时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清脆响指,随即一个声音道:“姑娘,我哥哥身上无钱,我放开她,我给你钱。”

“什么?”

那女人闻言腾地站起,刚要说话,那声音又道:“二郎哥哥,这露水夫妻还能被你拔了头筹,当真好运气。”

说话间,一个人跌了进来,倒在地上,另有一人跟了进来。

饶是夜夜香在屋内怎样撩拨武松,此时也不禁有些害臊。她急忙一手拽过裙子,挡住下半截,另一手抓起旁边的衣服,尽量挡住上半截,很是麻利。

不知那人是谁,且见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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