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盐官张普经洛阳,邙山八家决剑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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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写信给妹夫鲖阳侯相吴冯,请彼在豫州汝南郡鲖阳侯国和周边县多收养孤儿,可送到左冯翊夏阳安置。
又去信给夏阳总管韩逢农闲时派人去河东收养孤儿,集中送往夏阳庄苑。
又给夏阳总管韩逢写信,令其建四百间十人住的茅屋,准备分批收养四千孤儿,要男女各半。
一千孤儿由吴冯从豫州汝南郡鲖阳侯国收养,三千孤儿由韩逢去河东郡就近收养,所需物资和看护在夏阳当地采办和雇佣。
四千孤儿不在夏阳落户,不出几年,孤儿长大成家,全部迁到金城落户。
四月初,韩川、韩都押运找河东郡盐官杨奉介绍的解池盐商买的二十车盐回来了。
张济的兄长张普跟着一同来洛阳,韩遂在自住正楼给兄长张普安排住下休息。
自留一车,韩遂让韩桥把剩下的十九车盐在洛阳西南、西北、东南、东北四大郭区设发放点发放给贫户和洒盐水在豪宅周围。
由于大疫无良药,庶民都相信盐水很隔断瘟疫,一时洛阳的盐被抢购一空,张姜子夸韩遂有先见之明,及时有货才能做善举。
忙完后,韩遂和张姜子摆宴接待张姜子的长兄张普。
张普道:“吾数年前出仕任武威郡盐官。
大司农派掾属招集各地盐官每隔一年聚在某一盐池之地开会商讨盐行,任过盐官无职的也会来聚友,美其名曰会仙友。
本年春节后的聚会地是司隶河东郡解县盐池。
那天会结束了,正和杨奉聊天,汝家曹奎持汝信来找杨奉,一出手要七十车盐,杨奉和吾都以为汝要做盐贸易了。
听曹奎一说才明了,原来汝要用盐防瘟疫,所以就跟过来,随便看看吾妹妹姜子和孩子们。”
韩遂和张姜子都问张普:“这时跟来洛阳,难道大兄长不怕瘟疫?”
张普笑道:“说来话长了。吾等盐官中杨奉资历最深,彼认识一位叫张陵的大师,字辅汉,乃前汉开国功臣张良之后。
彼虽已不任盐官,但每次盐会都会来会仙友。杨奉这次介绍吾认识了彼。
张陵大师少年时也在太学读书,毕业后任益州犍为郡武阳县盐官。
大汉尊儒,如汝在太学学的儒学的《尚书》《礼记》《诗经》等,而张陵的父亲崇尚黄老道学,经典乃老子的《道德经》。
张良扶汉也是用的道学。张陵后遇尹喜后人得一套天书而成道家大师,自成一派,弟子渐多,据说儒家无法包罗的能在道家书里找到。
杨奉说许多疾病药不能治,沿海边的冀州、青州、徐州出现用药加符水和咒语给病人治病。
会仙友中有人带了陶罐装的符水分给众人喝,据说可消病抗瘟魔。所以吾才敢来洛阳。
吾用皮囊装了些符水来,送给妹妹一些。”
姜子忙去找陶罐接水。
韩遂笑道:“兄长看来是准备入道了。那个尹喜是不是当年留下老子写《道德经》的函谷关关令尹喜?”
张普道:“正是此人。乃吾凉州汉阳郡上邽县人。”
张姜子问:“吾那从军的二兄长怎样了?绣儿如何?”
张普道:“弟弟当伍长了,反正回家也没事做,就在汉军里继续历练吧。
吾那绣儿已七岁,力气大的很,宗芙生彼时说是梦到异物入体。
从四岁开始就给彼请了武威军中教官教彼练武,教官赞为禀性天赋之练武之才也,吾只好让彼偏学武艺。”
一家人聊到很晚。次日,张普道别回武威。
五月初,司隶河东郡地裂十二处,裂合长十里百七十步,宽三十余步,深不见底。
五月底,司隶河东郡山水大出,漂坏五百余家房屋。
引弓门客东武威来信报,在武威郡鹯阴县游牧的鲜卑大王檀石槐属下西部五大人之一的索头部鲜卑族首领拓跋邻时年衰老,禅位于其子拓跋诘汾。
拓跋诘汾三年前已婚,生有一子名叫秃发匹孤。韩遂想找机会去拜访拓跋诘汾。
到了七月,凉州、并州、幽州、交州、益州也报有疫情,但没有人口密集的州郡严重。
韩家张掖居延属国、金城、狄道、雍县、夏阳五地来报人口减半成,损失不大,有韩遂及时送盐防疫之功。
已由雍县和夏阳招募补充人口减少,特别是收养大疫中父母双亡的孤儿或失去主要男劳力的农户。
韩遂最近几个月过得的心惊肉跳的,感觉这次大疫远比以前的凶猛,最怕有人来敲门报丧邀请去参加葬礼。
那知最怕什么来什么,七月底,韩璜来报袁术的小厮纪灵来了,韩遂唬的路都走不稳了,去客厅接待纪灵。
纪灵递上邀请信,韩遂颤抖的手打开信一看不是丧报,是当年约下的“一剑封侯”的七家按约提自家打造的宝剑来比剑了。
那七家是豫州颍川郡韩馥、豫州汝南郡袁术、徐州东海郡刘和、徐州下邳国陈珪、杨州会稽郡虞歆、杨州丹阳郡陶商、并州太原郡郭缊。
约见地点是洛阳北的邙山一处袁家小苑。
韩遂一颗心落了地,原以为袁家哪个人又挂了,自己的两个从弟还在袁府读私塾,可千万别出事。
韩遂挂上宝剑带着韩宛、尉迟延嘉、韩仁、弘平四人驾着马车,拉了些金城葡萄酒和迷迭香礼物,直奔邙山。
少年弘平已十三岁,武艺已可在尉迟延嘉枪下挺住十回合了,只不过尉迟延嘉比弘平大九岁。
韩宛、韩仁练武也很刻苦,能接尉迟延嘉五枪,而尉迟延嘉已二十一岁,能和韩遂战五十回合以上了。
袁家度假庄苑地处一个山坳里,小路通幽、精巧别致,山后小溪流水。
刘和、袁术、韩馥、郭缊、陈珪、虞歆、陶商、韩遂八个当年的同窗去年之前都已毕业回家,今从各地赶来又聚在一起,别说有多兴奋了。
在室外小亭下摆上带来的酒菜,碰起酒盅,论起天下大事,时而喜、时而忧、时而怒、时而悲。
陈珪仕途最顺,已举孝廉,这次来京不回去,直接在京参加考试入职为郎官,已知考察数月后,将外放北海国任剧县令。
韩馥去年太学毕业,又入袁府读私塾,成了袁氏门生。
陶商喝的最多,终身禁锢不得出仕,本年正月甲子帝加元服行成人礼赦天下唯禁锢之人不赦,前途毁了,时而后悔,时而哭泣。
陶商想起当年韩遂奔走救援,又十分感激,带来十斤黄金硬是塞给韩遂,韩遂只好回赠大家每人一袋西域迷迭香。
韩遂安慰陶商:“也许汝的名字冥冥之中注定汝不出仕而成大贾商。”
众人附和。陶商像孩子一样破涕为笑。相互交换家乡地址名刺。
众人喝的晕晕忽忽的,互相搂肩搭背,一齐来到苑后面对小溪的一块平地。
八人围成一个大圈,一齐抽出宝剑,剑指圈心,大喊一声:“一剑封侯!”
韩馥和郭缊先出场入圈中,韩馥大喝一声:“颍川之剑甲战国!”
郭缊回吼道:“太原之剑镇黄河!”
两人使足力气剑刃对剑刃砍去,只见火星迸飞,两人宝剑均被震弹回。
韩遂和刘和出场,韩遂唱道:“金城之剑平西凉!”
刘和跟道:“东海之剑定龙潭!”
双剑砍去,韩遂力大,把刘和震的后退半步才稳下。
袁术和陶商出场,袁术提气道:“汝南之剑威中原!”
陶商道:“丹阳之剑护楚江(长江)!”
剑剑对碰,宝剑双双脱手落地。
陈珪和虞歆出阵,陈珪道:“下邳之剑耀东方!”
虞歆道:“会稽之剑定江东!”
两剑相遇,刃刃豁裂。
八人交错,每人对七剑,每剑六、七个豁口或豁印。
最后八人回归圈子,剑尖指圈心,剑之优劣一目了然。
八剑排名:袁术、韩馥、韩遂、陶商、刘和、郭缊、陈珪、虞歆。
袁术的汝南之剑荣获“一剑封侯”的“剑侯”称号,剑刃只有印无豁,确是百炼之剑的精品;
韩馥的颍川之剑剑尖有一个小豁口;
韩遂的金城之剑剑根和剑中各有一个小豁口。
陶商的丹阳之剑也是有印无豁,印比袁术的也小,本可问鼎,但剑柄与剑身衔接处出现一个裂缝,显然百炼时未顾及全剑,故错失称号,众人一致同意排第四。
袁术的汝南之剑被各家小厮们一同埋在苑内屋内地下。
约定五年后的七月底再比第二次,如这把所埋之剑再次获胜,将获“一剑封王”的“剑王”称号。
众人驾车一同下山。出得苑门,见四十步一松鼠在树上,袁术的小厮纪灵骑在马上取弓侧身一箭射中松鼠,扎在树干上,众人刚叫好。
那边尉迟延嘉也从皮箭袋取箭跟射,一箭射断纪灵的箭杆,松鼠落地。
纪灵大怒,要和尉迟延嘉比武。
众人劝解,袁术发话:“看来藏龙卧虎也,不如另约明年二月底来次大比武,吾请一些武艺高强之人来捧场。”
下山道别后,韩遂把尉迟延嘉训斥一顿,尉迟延嘉直伸舌头做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