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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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再也不骂我？”
田雯静没听懂秦洛的意思，小脸蛋狐疑：“你以前什么时候骂过我？”
秦洛：“……”
“没……你就当我没骂过。”
此时此刻，秦洛的心情堪称前所未有之复杂。
今天之前，他做梦都没想到，他在气头上对田雯静骂出的脏话，有朝一日，居然会一语成谶。
然而，这个一语成谶的结果，又大大出乎他意料……
这也便是为什么，秦洛下楼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的原因。
先前切磋的时候，在媚儿催促下，存了报答媚儿传功大恩的心理，同时秦洛也是骑虎难下，只得将错就错对媚儿发起总攻。
而那时萧媚樱被秦洛突然改口的“媚儿”称呼，羞了个晕晕乎乎魂飞天外，万万没想到贤侄的胆子居然大到这种地步，是故对秦洛的蓄力一击毫无防备。
就那一霎那的失神，令她吃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痛。
秦洛那堪称愣头青莽撞一击，竟在切磋中，长驱直入直接把萧媚樱打伤了，
看着眼前的斑斑血迹。秦洛和萧媚樱全都当场懵了，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住。
“洛儿……你对姨？！”
美贵妇颤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秦洛则陷入傻眼当中。
天地良心，他真就只是听从媚儿的拜托，勉为其难的为媚儿调理气血。
可是……这怎么会在切磋中把媚儿打伤呢？
甚至打伤的都流血了？？
难道说，媚儿，她是……
秦洛瞬间冒起一道大胆的猜测，可不等他将猜测完善推导下去，忽然被萧媚樱一脚蹬开。
“洛儿，你明明答应了姨，就只是最后一次……”
萧媚樱掩紧身上的大红裙袍，遮住丰腴熟美的身段儿，桃花眼眸溢出水雾泪光，用无法形容的难堪表情看着秦洛。
秦洛不知所措极了，慌张道：“媚儿，我——”
“别说了！”
两行清泪顺着萧媚樱脸蛋滑落，滴洒在染血的被褥上。
乌黑如墨的秀发凌乱披散在她身前，导致秦洛看不到美贵妇哭泣的模样。
“你走吧……姨现在想静一静。”
秦洛欲言又止，很想安慰萧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不想走吗？你想气死姨不成……”
……
……
“伱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田雯静莫名其妙的声音，将秦洛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来。
“我就只是问你，我娘指点的你怎样了？你们在楼上待那么久。”
秦洛此时脑子里全是萧姨最后看他的眼神，以及被褥上的斑斑血迹。
萧姨最后看他的眼神，比他看田雯静还要复杂的多，似乎一切情绪都蕴藏在那记眼神当中。
闭上眼再睁眼，秦洛长吁短叹：
“不怎么样，我这个废物，配不上萧姨的指点。”
“？？”
田雯静与柳成荫面面相觑。
反应过来后，田雯静率先大喜。
“秦洛定是被娘教训过头了！”
“否则他怎么会主动承认自己是废物？脸色又那么难看，还自称配不上娘。”
……
“秦公子，你别失落，你不是废物，你很厉害的！”
柳成荫以为秦洛被师叔指点失败，自信心受到打击，连忙关切安慰他。
秦洛摇摇头：“柳圣女无需安慰我，我就是废物，我承认我自卑，我真的很怕黑，每当黑夜来临的时候我总很狼狈。”
都被萧姨给赶下来了，可不就是狼狈么。
“？？”
柳成荫脑门冒起一连串问号，心脏随之一紧。
师叔到底给秦公子指点什么高深功法了？怎么把秦公子打击的这么深？
“秦公子，你真的是举世无双的天骄！如果……如果连你都是废物，我和雯静师妹更是废物不如！”
关心则乱，柳成荫情急之下，香香软软的柔荑用力握住秦洛的手。
田雯静懵了一懵，心想柳师姐怎么把我也给拖下水了？
我明明打小就聪明机灵，怎么会废物不如？
秦洛被安慰的很温暖，同时心生愧疚。
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切磋中把萧姨打伤。
本来以为那只是一场不怎么道德的调理气血。
萧姨明明嫁为人妻那么多年，甚至生的女儿都跟自己一样大。
可竟然会是一個……处子……这谁能想到！！
……
“柳圣女，我们说回正事吧，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找到骁焱？”
秦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态恢复正常。
大错已经铸成，现在胡思乱想再多也没用。
萧姨现在想要安静，自己只能过两天再来天机阁找她，看看能不能得到萧姨原谅。
目前的当务之急终究是找到骁焱，这枚定时炸弹一刻不除，他就一刻寝食难安。
柳成荫微怔，弱弱将握住秦洛的柔荑收回，答道：
“师叔帮我安排了一千名城防军，我准备和那些城防军一起，把奉天城每条大街小巷搜寻一遍，应该能找出师弟。”
秦洛点头：“办法虽然笨了点，容易打草惊蛇，但也只能这样了，柳圣女，我陪你一起寻找骁焱。”
柳成荫犹豫：“师弟想刺杀的人是秦公子，秦公子最好回到宰相府，不要外出冒险……”
“这个险我非冒不可。”秦洛态度坚定。
“先不说我是不是骁焱对手，就算我打不过他，有柳圣女在旁边，柳圣女肯定能保护好我，对不对？”
柳成荫闻言一愣，忍不住看向秦洛充满无畏神色的面容。
她从秦洛的话里听出了信任。
“秦公子是如此毫无保留的相信我，甚至身边一名护卫都不带，坚信我不会和师弟一起害他……我真的值得秦公子这样对待吗……”
不久前蔓延柳成荫全身的酥麻暖流，再次从她心脏深处贯彻而过，令她芳心既是悸动又是甜蜜。
“……好，我会保护好秦公子。”
柳成荫默默决定，无论如何，哪怕赌上她的一切，她都一定要保护秦洛周全。
毕竟，秦公子的安危一旦有失，秦无德必会把怒火倾泻在落霞谷身上，从而对宗门发起大规模剿灭。
自己只是为了宗门才想保护秦公子，以及报答秦公子的恩情，至于其它更深层次的原因，则就没有了……
“雯静师妹，现在带我和秦公子去找城防军。”
“好嘞，柳师姐随我来。”
田雯静这会儿丝毫不含糊，心情大好，立即给柳成荫带路。
她之所以对秦洛怀有敌意，全是因为她看不起秦洛的恶劣名声，再加上她自以为秦洛企图勾搭萧媚樱。
如今既然娘亲已经和秦洛撕破脸，自己也便和他无怨无仇了，看在柳师姐的份上，姑且帮帮小贼给他出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