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抢救病危的钱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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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日过去了。这天晚饭后,岳红在屋里帮着守田娘做家务,而守田却在小院里练习“五禽戏”,左右腾挪地活动着身体。此时,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暮色的的天空里,飘动着大块的火烧云。
大哥守望见陈守田在小院里练功,便笑着走了过来:“二弟,都累了一天了。不好好歇着,还要练功啊。”守田边练边说道:“这几日医馆里忙,早晨也顾不上练功,晚上如果不活动一下腰腿,这手法都要生疏了。”
守望这时凑了过来,他小声道:“二弟,你知道不知道,钱老爷旧病复发了。今日听他的伙计说,钱老爷这次病得厉害,已经昏迷不醒。我想问问二弟,明日我们是否去看看钱老爷?”
听到这个消息,守田的表情不由得一愣。
“大哥,钱老爷的旧病复发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钱老爷家的后厨伙计,今日来店里买砂锅时告诉我的。”
“大哥,钱老爷平日里检查身体,都是在钱府中就诊看病。再说,‘济世堂’的王达仁老爷子,一直在关照着他的身体,怎么还会出这种事情?”
“二弟,你的医馆刚开诊时,我们俩曾看望过钱老爷。那一次,钱老爷说他的身体状况不错。在回家的路上,你还对我说,钱老爷几年前的老毛病,病情已经加重,大哥当时还不相信你的说法。现在看来,二弟说的完全对,而钱老爷当时说他的身体状况不错,那全是假话。”
“一个人有病就是有病,钱老爷为什么要说假话?”
“二弟,你说得那是普通人的情况,而大字号的老板就不一样了。他们的身体健康与否,能影响一个字号的成败。你想想,钱老爷是‘兴客隆’的掌柜,他的一举一动,他的身体健康与否,都关系着股东和客商们的利益。况且钱府的情况大伙儿都知道,业务方面的好多关系,都是老爷子给撑着门面。假如钱老爷出了问题,他那败家的儿子,根本收拾不了这个局面。”
“大哥,那钱老爷这次旧病复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按说钱老爷的身体,从表面上看还可以。但知道底细的人们都说,钱老爷的身体,已经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上次我没有给二弟细说,实际上老爷子这次旧病复发,一多半是敬财少爷给气的。”
“我们俩上次去看望钱老爷,曾在钱府中见过敬财少爷。难道他背着钱老爷,最近又做了什么事情?”
“唉,一言难尽。大哥这几年在城里开店,对于敬财少爷的不孝言行,大哥也听说了不少。街坊邻居们都说,少爷从小结交了一帮纨绔子弟,整天吃喝玩乐不好好念书。由于他平日里出手阔绰,这几年当了少掌柜后,这帮狐朋狗友们更是与他形影相随。少爷跟着这帮人,背地里不仅去赌博,而且还偷着去吃花酒逛妓院。少爷做的这些事情,分店的掌柜们心知肚明。但由于钱老爷身体不好,因此下边的人,都不敢把这些事情告诉他。”
“钱家老夫人从下人们那儿听到了一些风声,便给钱老爷吹枕边风。老夫人对他道,少爷已经不小了,赶快他给娶个媳妇吧。老夫人以为这样做,儿子的行为能收敛点。而老夫人说的话,正合钱老爷的心思。但知道底细的人家,都知道敬财少爷不成器,不愿意把女儿嫁给这个纨绔子弟。情急之下,钱老爷给敬财少爷物色了一个破落商户人家的闺女,就赶快给儿子成了亲。”
“钱老爷现在孙子都有了,但没想到少爷仍不思悔改。坊间的人们都说,钱家的店铺去年亏损,而少爷最近赌博又输了不少钱。据说他还自作主张,跟几个外地商人,做了一大笔珠宝生意,结果被骗的一毛不剩。街里人还传言,由于少爷打算把钱家的一些店铺转卖出去,因此一些老员工都辞职走了。”
“啊,敬财少爷还办这等糊涂事?”守田惊道。
“二弟,钱家这几年开始走败运了。今年春天老夫人去世后,钱家的下人们,对敬财少爷更是无人敢说一个不字。敬财媳妇说话不管事,钱老爷又身体不好,钱府不败家才怪。”大哥说着,无可奈何地摇摇了头。
两人在说话间,大哥守望忽然觉得守田的神色不对,便问道:“二弟,你怎么了?”
守田突然道:“大哥,小弟现在就打算到钱府去看看。”
守望不解道:“二弟,去看望病人,一般都是早上去。现在黑灯瞎火的,你这时去钱府,这是要干什么?
守田道:“钱老爷病情危急,小弟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再说,小弟不是去看望钱老爷,而是要给他去治病。”
大哥急道:“老话说,医不叩门。平日里,钱府都是请王达仁老郎中来府中看病。而眼下的情况,二弟不请自到,这有些不妥吧?”
守田道:“大哥,小弟这样做,确实有悖常理,但小弟对钱老爷的病情非常清楚。王老郎中如果对此病医治有效,那钱老爷就不会昏迷不醒。小弟执意要去钱府,一来,钱老爷对我们有恩,二来,这关系到钱老爷的性命。既然小弟知道了这件事的原委,就不能让钱老爷出问题。待会小弟叫上岳红,我们俩要连夜到钱府去。”
就在兄弟俩谈论钱老爷病情的时候,钱府里却是乱糟糟的。钱老爷昏迷在床,全家人都等着敬财少爷拿主意。此时,钱府前大院的厅堂里,钱少爷正询问着王达仁老郎中,几个狐朋狗友则跟在他的身后。
钱少爷见王老郎中不说话,急的他在地下团团乱转,崭新的绸缎衣服,因着急发怒被他扯得凌乱不堪。突然间,钱少爷摆摆手,示意一帮狐朋狗友们退下。接着,他拉着王达仁的手,声泪俱下道:“王老郎中,现在厅堂里就你我二人,你说一句实话,家父真的没救了?”
王达仁沮丧着脸说道:“少爷,老爷心脉痹阻之症多次发作,已成顽症。以往用‘血府逐瘀汤’每次都能见效,而这次用药后却不起一点作用。我和少爷曾多次说过,心脉痹阻之症不能生气,不能受到惊吓。而少爷是怎么做的?少爷平日的劣行,老爷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说罢了。这一次,少爷做珠宝生意被骗,还要转卖店铺,谁知这些事情老爷都知道了。在这种情况下,老爷焉能不生气,焉能不发怒?”
“王老郎中,是我这个儿子不孝。可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家父呀!”泪流满面的敬财少爷,拉着老郎中的手哭嚎着。
王达仁摇摇头道:“少爷,对不住了。老爷的病已非常沉重,老朽确实无能为力了。依我看,给老爷准备后事吧。”王达仁说着就要告辞。而他的话音未落,厅堂门外就有女眷们,开始嘤嘤作泣。
厅堂门这时突然打开了,一个丫环冲进来大声道:“少爷,城里出了一个神医陈郎中,人们都说他能起死回生。眼下老爷的病情如此沉重,为什么不请他来看看!”敬财少爷闻声回头,原来是丫环玉杏姑娘。而姑娘也没想到,自己心急冒出的一句话,却惹恼了屋里的王达仁。
王老郎中刚准备要走,忽听得玉杏姑娘如此说话,她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戳中了老郎中的痛处。此时他虽然对玉杏十分反感,但表面上又不能发作。
他拱手道:“既然姑娘如此说话,敬财少爷再听老朽一言。王达仁不才,治不了老爷的病,少爷可任意聘请城中高明的郎中来就诊。但少爷切记,千万不要相信那些嘴上没毛的小郎中。”
玉杏姑娘听王达仁如此说话,气的她怒目圆睁:“少爷,玉杏一点也没有贬低王老郎中的意思。老爷现在是生死关头,少爷你要拿定主意啊。小神医陈郎中救活了春梅姑娘,城北的人们人人皆知。眼下这种情况,少爷为什么不请他到府中,给老爷来看看病情!”
钱少爷刚要询问玉杏,忽听得王老郎中大笑:“我做了一辈子郎中,也不敢称自己是神医。一个曾被我拒绝收徒的土郎中,在外边学了两三年,现在居然成了小神医。真是笑话,笑话!”
钱敬财这时已六神无主,见此情况,他急忙说道:“王老先生留步,请把话讲完再走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