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原来是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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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周恒把几人送到909小区，回到房间的李远玲先把两只萝莉撵去洗澡，又强迫有些醉酒的宁婉菲回房间休息，简单的收拾过屋子的卫生后，才笑吟吟的坐在沙发上听梁远给宁婉嘉普及燃气轮机知识。
“听小远说完，感觉梁姨好厉害呢。”宁婉嘉看着李远玲闲了下来，跑到李远玲身边舒服的靠在李远玲怀里。
“嘉嘉，你都多大了，还赖在我妈怀里？”梁远笑着说道。
李远玲看着宁婉嘉绯红的脸蛋，伸手理着宁婉嘉的直发笑着说道：“嘉嘉，不用搭理他，小远是嫉妒了。”
有了李远玲撑腰，宁婉嘉得意的对着梁远说道：“小远，要不你也靠过来试试嘛，看看梁姨会不会把你踢开。”
梁远看着自己老娘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摸了摸鼻翼嘿嘿的笑着转移了话题。
“妈，你还没和我说没通知相关部门的事情呢？”梁远好奇的问道。
在中国，有关部门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以李远玲的为人不会看不到这一点，因此梁远对李远玲没有通知新闻单位和有关部门十分好奇。
“小远也知道，燃气轮机的项目最开始始于海军动力配套系统吧。李远玲问道”
“恩，以前妈妈和吴老说的我都记得呢。”梁远点头说道。
“今天点火试运行的燃气轮机是完全仿制的斯贝SM1A舰用燃气轮机组，当初整个项目压根就没有民用的意图，因此那套斯贝SM1A的全套图纸来源有些问题。”李远玲苦笑着说道。
虽然李远玲说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梁远转念间就搞明白了李远玲的意思。
在八十年代由于罗罗亏损严重，曾被英国政府收购过，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罗罗转让给中国整套斯贝航空发动机技术时，罗罗还是一家英国国有企业，直到八七年，罗罗才又重新恢复了私有化。
而在罗罗私有化之前，共和国已经通过某种渠道买到了斯贝SM1A的全套生产图纸，不过相关的技术授权许的可证却没有花钱购买，斯贝燃气轮机若是使用在海军舰艇上，别说英国人发现的几率很小，就算英国佬发现共和国盗版，也只能出个哑巴亏，军方的事情就是那么回事，你抗议也不会有啥效果的，但李远玲把基于斯贝SM1A的燃气轮机投入到民用发电行业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这事情若是被罗罗发现了，大打版权官司那是一定的，除非梁远的所有业务都一直留在国内，不用出国，否则肯定会面临巨额的罚款和赔偿，这事情要是不解决，根本就是一个特大号的定时炸弹。
“目前的燃气轮机组里边，还有接近20%的零部件我们不能国产，高压压气机的3——5级叶片，高压压气机的涡轮盘，动力涡轮涡轮盘，火焰筒的进路喷油嘴……。”李远玲一口气说了十多项燃气轮机核心的加工工艺。
“我小叔说无余量精锻、精铸设备已经用在列车制造上了啊。”梁远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道。
“你小叔那边需要的精度和妈妈这边根本是天差地别，同样精锻一个零件，车厂那边无论哪种合格都接近是100%，妈妈这边合格率还不到2%。”
对于东北机车厂来说，把精度控制在毫米级以下单位，就足够满足东北机车厂未来五年的需要了，而对于高精密的燃气轮机来说，零件的精度和苏良宇的芯片实验室都是一个级别的。
目前一台燃气轮机组大约需要500片各类风扇叶片，以2%的加工成功率来说一台燃气轮机需要加工50000枚叶片才有可能组装出一台合格成品，这种概率的生产加工工艺除了骗骗国家经费，用在工业生产上根本就是在开玩笑。
梁远咂了咂嘴巴，有些感到头大了，难怪老娘没通知相关部门和新闻单位，对于不需要骗经费燃机实验室来说，眼下的成果只能算阶段性的，真正的工业生产还差着好几条街呢。
“现在试车这台新燃机的核心设备，都是从斯贝航空发动机上拆解下来的，为了加大功率适合舰上使用，斯贝海军型把原来的五级轴流式风扇改成了三级风扇和两级低压压气机，因此新增的三级风扇和两级压气机无法拆解，只能由我们自己生产，结果单单加工这两级重新设计的，总数还不到40枚的低压压气机叶片，不断的改进锻造工艺，一共锻造出了3000枚也没有得到足够的合格品，最后还是找的钳工师傅，从废品堆里找结构没有问题的叶片，用手工重新修正后，才凑齐的。”
“小远，妈妈和老师讨论过了，想完成斯贝的国产化工作，英国的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是个绕不过去的坎，没有罗罗的技术支持，全靠我们自己，就算经费充足也得需要十年时间，才能形成技术上突破。”
李远玲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以前妈妈在生产工艺方面考虑的不周，没想到按照工艺流程操作也会出现零件大批不合格的问题。”
梁远倒是没感到太多的意外，在八十年代所有的中国人对航空发动机的加工难度都认识不足，在梁远前世，就算当年新世纪斯贝发动机宣布国产化成功，国产率也只有99%，位于高温燃气出口处的高压涡轮导向器叶片，由于涉及到无余量精铸复合冷却空心涡轮叶片技术，仍然需要从英国的罗罗公司进口，这个问题直到2年后才算彻底解决，而那时新世纪第一个十年已经过去了一半。
当年的西飞二次国产化斯贝时也遇到了李远玲现在遇到的难题，无论精锻工艺怎么改进也达不到罗罗公司在文件里所描述的水平，去罗罗公司参观人家的设备和自己的一模一样，直到后来共和国想办法找关系，在以色列找了一家拥有同样精锻设备的大型航空修配厂，约定在只能看不能问的情况下，一位西飞的车间主任敏锐的发觉以色列的设备在锻锤每次落下的瞬间，都比国内的工艺流程要晚上几秒钟，大受启发的车间主任回国后仿造以色列工厂的方法一顿折腾，最终解决了采用精锻工艺的零部件成品率严重低下的问题。
在真正的工业生产上绝对是失之毫厘、谬之千里，若是买来一套生产线就能掌握一门技术，那印度早就成为全球最先进工业国了，像苏联老大哥那样手把手倾囊相授的阶级兄弟，永远都不会再有了，梁远感叹的想着。
“小远，由于我们得和罗罗公司恢复联系，依靠罗罗的技术指导解决斯贝发动机的国产化问题，偷偷拷贝罗罗的斯贝海军型燃气轮机已经不可行了，在没解决生产许可证之前，除了兰化那两台我们算是自己使用的机组，小远想批量销售燃气轮发电机组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李远玲有些内疚的说道。
梁远看着自己老娘有些内疚，抓了抓头发笑着说道：“芯片实验室这边，老苏和我弄了几个新项目，目前看一切顺利，上半年至少能出来三、四个成果，所以说妈妈那边不顺利，我这边顺利异常，是非常符合科学发展的客观规律嘛。”
李远玲听梁远没头没脑的冒出来这么一句，先是一愣，发现梁远笑得奸猾无比，才猛然想起那句“失败是成功之母”的著名格言
看着梁远一副轻松的模样，李远玲心中一暖，燃机部分零部件无法按预期完成国产化的压抑和烦闷不翼而飞，随手整理了一下手边的沙发坐垫，李远玲笑着说道：“妈妈现在才发觉，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好处还是大于麻烦的。”
赖在李远玲怀里的宁婉嘉心思简单，听李远玲说完忍不住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小远一点都不麻烦的。”
宁婉嘉的小牢骚被耳尖的李远玲听的一清二楚，拍了拍小丫头粉红粉红的脸颊，李远玲笑着说道：“好，不麻烦的，是梁姨说错了，嘉嘉嫁过来也是和那个混小子一条心，这么多年梁姨算是白疼你了。”
发觉自己说走嘴的小丫头大羞了起来，看着梁远强忍着笑意看着自己，连白腻的粉颈都变成了诱人的桃红色，把脑袋藏在李远玲的怀里再也不肯露出来。
李远玲笑着把宁婉嘉散落在自己肩头、手臂上的直发理成一束，盯着梁远看了一会然后好奇的问道：“小远，总听老苏说你是个一流的投资人，妈妈很好奇，在燃机这个项目上，小远要是不考虑家庭关系的话，现在会怎么处理呢，像妈妈刚才说的，只有2%的零件成品率对于投资人来说应该是巨大的灾难吧。”
梁远笑着说道：“妈，你要是不在这个圈子里，我才懒的进来趟这池子浑水呢。”
李远玲抓起身边的靠垫作出投掷的动作说道：“别跟妈妈绕圈子，我是说假如你已经投资进来了，听到关键部件只有2%的成品率，会做出什么决定？”
梁远心说要不是自己老娘做总师，当然是要多远躲多远了，没有国家支持，航空发动机哪里是企业敢试验的东西，不过为了给母亲树立信心梁远哪敢如实交代，万一老娘看自己赔钱内疚撂挑子不干了，自己可就悲惨了，那时围绕航空发动机所做的总总布局都得彻底的推倒从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