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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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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照昔离开边府的时候,大雪纷飞。路上的行人逐渐稀少,只剩下零星几辆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行驶。

其中一辆八宝攒顶的华盖马车停在陈尚书府的门前格外引人注目,衬得街道更显寂静。

陆照昔的马车从陈尚书府门前经过,玉篱无聊地扒在车窗边张望,一眼就认出那是宁王的马车。

“将军,你看!”玉篱指着马车说,“宁王爷一定去了陈府!”

陆照昔看了一眼马车,淡淡地说:“那又怎样?”

玉篱说:“刚参加完寿宴,宁王爷就亲自登门拜访,难道是看上了那位陈小姐?”

陆照昔皱起眉头,没有说话,玉篱闷闷地放下了车帘。

晚上,陆照昔用好晚膳,看了会军中送来的文书,隐隐地期待着会有访客过来,然而,访客没有来,不由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快睡下时,玉篱悄声来禀报,他们派去宫中打探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来人说在宸太妃的寿辰上,陈尚书之女陈婉莹弹瑟,宁王抚琴,两人演了一曲琴瑟合鸣,宸太妃十分高兴,把她多年不弹的锦瑟赏赐给了陈婉莹,还嘱咐她以后多进宫陪她。

陆照昔正趴在榻上翻看一本地理志,冷声道:“难怪是亲自送锦瑟到府上去了。”

玉篱道:“王爷什么都好,就是对这些女人太心软了。”

陆照昔一怔,讪讪道:“他对别的女人心软,对我又何尝不是?当初若不是我中刀受伤,昏迷不醒,他也不会对我如此吧。”

玉篱道:“将军和那些女人可不一样,我看宁王对你和对别的女人还是不同的。只是他的母妃总是使绊子,宁王不见得不会听他亲娘的话,将军,你想过你和王爷的将来吗?”

“他母妃那里,不取决于我,而取决于他,将来的事,我如何知道呢?”陆照昔撂下手中的书,躺了下来,“睡了,不说这些让人心烦的了。”

玉篱嘟囔:“也不见你为别的男人心烦,可见宁王在你心中还是特殊的。”

“我来京是为了银甲军,为了陆家,男女之情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只是。。。”陆照昔轻抚着挂在脖子上的翡翠小狐狸,“但愿我没有错估他的心。”

玉篱替她整了整被角,放下了纱幔,“将军睡吧。”

陆照昔刚躺下不久,就有人来禀,宁王来了,陆照昔翻了个身,说道:“说我睡下了,不见客。”说完,用被子蒙住了头。

过了一会儿,又有敲门声传来,是婢女的声音,“宁王爷说有急事找将军。”

陆照昔心里一惊,翻身起床,“直接带他进来。”

陆照昔披上外衣,又对着镜子梳了一下头发,叫醒玉篱泡了一壶热茶,将碳盆添了些银碳,坐在圆桌前等待着,心里却突突直跳,不知道齐璟钰发生了什么急事。

齐璟钰大步踏入房间,毛裘斗篷滑落,玉篱机灵地接住,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

陆照昔顾不得同他置气,迎上前去,皱眉问:“王爷这么晚过来,出什么事了?”

齐璟钰却毫不在意,笑着反问:“你把我拒之门外,我心里着急,难道不是急事?”他的眼神透着一股轻松,调侃的意味甚浓。

“这就是你说的急事?”陆照昔见状拉下了脸。

“嗯。”齐璟钰不以为意地点头。

“你还是走吧,我要睡了。”

齐璟钰却没有丝毫气馁,一脸真诚地说:“我确实有事和你说。”接着,他微笑着走到桌前,陆照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坐下。

陆照昔倒了一杯热茶,端给齐璟钰,齐璟钰品着茶,缓缓说:“今日皇上找我和辅国公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陆照昔听到是朝中之事,不由得打起精神来。

“今年冬祭的诸项事宜已基本筹备妥当,只是根据礼部的占卜,皇上出行的仪仗需比往年更盛大,辅国公提议从兵部调集部分人马暂时扩充仪仗队,可是皇上认为神羽军正好有六千新兵在受训,他想让神羽军在祭天仪式亮个相,此事还没有定下来,你认为呢?”

陆照昔沉吟道:“能参与祭天,是神羽军的荣幸,也是神羽军初次亮相的好机会,皇上想要借此机会亲自检阅神羽军的军容,自然是好事。不过,让神羽军抢了风头,辅国公会同意吗?”

齐璟钰说:“皇上坚持的话,辅国公不同意也得同意,毕竟神羽军是皇上的亲军。”

陆照昔对辅国公的态度自然有一些隐隐的担心,然而神羽军迟早要亮相,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不过神羽军刚刚建成,你认为可当此任吗?”齐璟钰担心的是神羽军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只是充当仪仗,我对神羽军有这个信心。”陆照昔的回答很坚定,目光透着自信。

“如此便好,那我跟皇上说。”齐璟钰微笑着说道,对陆照昔的回答十分满意。

“王爷的事说完了?”陆照昔问道。

“嗯。”

陆照昔闻见他身上有酒气,问:“你在哪里喝酒了?”

齐璟钰说:“在陈尚书府上。”

陆照昔假装不知情:“王爷和陈尚书怎么突然有交情了?”

“陈贺年既不依附怀成礼,也不依附辅国公,是朝中难得的纯臣,又是个实干之人,我母妃寿宴结束,他顺便请我进府一聚,我就去了。”

“哦。”陆照昔思考着齐璟钰所说的纯臣,心中有些感慨,本来想要追问的儿女私情也说不出口了。

“神羽军不是一直想要一批最新的暴雨梨花枪吗?我今日和陈尚书谈妥了,只要兵器局一造好,工部就会先送到神羽军来。”

陆照昔眸光一亮,激动地站起身来,拍着他的肩膀:“哎呀,神羽军要有暴雨梨花枪了,王爷,越来越上道了啊!”

不过,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追问道:“你是如何跟他谈的?”

“工部正在修的几个园子修到一半钱不够用了,我答应帮他去怀成礼那里周旋要帐,他就主动把暴雨梨花枪相赠了。”

陆照昔这下才放心了,此举至少说明齐璟钰公私分明,不是以准女婿的身份去跟人家谈的。

齐璟钰笑着拉她坐下,“你以为我去干什么了?”

陆照昔见他既然问了,也不再掩饰,“你不是和人家陈小姐琴瑟合鸣去了?”

“消息灵通啊,”齐璟钰爱怜地捏了捏她的小脸,“陆将军又吃我的醋了?”

“哼,”陆照昔嘟嘴,“我只是遗憾没有听到美妙绝伦的琴瑟合鸣。”

“我本来只是给我母妃弹一曲琴,没想到她把她十几年没有弹过的瑟拿出来了,正好那位陈小姐会弹瑟,就凑合着弹了一曲,谈不上美妙,绝伦就更不沾边了。”齐璟钰淡淡自嘲道。

陆照昔心想,尚书府的陈小姐恐怕不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是忍住没说,只问道:“你母妃那儿,你打算。。。”

齐璟钰也没想到他母亲在陆照昔一事上那么固执,他一时根本说服不了她,蹙眉说道:“我不想娶的人,她也没办法逼我。”

陆照昔也不想让他太为难,沉默了片刻,转了话题问:“宸太妃以前喜欢弹瑟?”

“我母妃弹得一手好瑟,我那时还小,还不太懂得欣赏。”

齐璟钰隐约记得一个画面,她的母亲静静地坐在一张蒲团上,身穿一袭素白的长袍,手指轻抚琴弦,琴声如清泉般流淌,如风吹过簌簌作响。他从未见过她的脸那样沉静,还带着他一些看不懂的悲伤。

陆照昔好奇地问:“那她为何十几年不弹了?”

齐璟钰怅然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何,她从未跟我提起。”

陆照昔凝思着,有些事情或许是宸太妃不愿提及的,或者是不方便提及的,她也不便再追问,笑着说:“我以后要听你弹琴。”

“好。”齐璟钰问,“听说卫国公夫人是琴棋书画都精通的才女,她没教你弹琴?”

“我。。。只学了点皮毛,尽跟着我哥哥去骑马疯玩了,我娘也纵容着我,说我是北境军中的女子,不必拘泥于这些才艺。”陆照昔嘻嘻一笑。

齐璟钰笑道:“你要是想学,我教你。”

“我。。。听你弹就好了。”陆照昔支吾道,让她学琴,不如让她扎马步。

齐璟钰无奈地笑了笑,陆照昔给他的茶杯添满了茶,又起身给香炉添了一片香,暖阁内暖气熏人,幽香弥漫。

齐璟钰想起她今日去边羽那里,问道:“你去边将军那里有什么收获吗?”

陆照昔正拿着剪子在剪烛蕊,剪子突然停了,说道:“我。。。见到了林曜。”

“他也去了?”齐璟钰皱了皱眉头。

“我请他帮我查黄敬中和楚云荷。”

“他为什么要帮你?”齐璟钰的表情有些冷淡,“你给他付钱了?”

“算是吧。”陆照昔含糊地说,“不说这个了。”

齐璟钰听了陆照昔的回答,心情有些复杂。他既不喜欢陆照昔和林曜的交往,又担心黄敬中和楚云荷的事情会影响到她的计划。尽管心里有点不舒服,他还是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决定暂时放下这个问题。

陆照昔放下剪子,脸上带着得意之色,笑盈盈地说:“你今晚带来两个好消息,本将军有赏。”

齐璟钰心弦一颤,低头凑到她耳旁慢条斯理地问:“怎么个赏法儿?”

这声线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陆照昔咬着唇反问:“王爷要什么赏?”

齐璟钰定定地看了她一瞬,陆照昔起身去衣柜里翻找,找到一个秋香色绣梅花的香囊,递给齐璟钰:“这个送给你。”

齐璟钰挑眉:“你绣的?”

“不许嘲笑我的绣工!”

齐璟钰看着针角不太匀称的梅花,又将香囊放到鼻前绣了绣,笑道:“拙朴可爱,梅香宜人,我很喜欢。”说着,把香囊系在了腰带上。

“还有别的赏么?”齐璟钰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陆照昔正要说话,齐璟钰已揽腰把人抱起来,直接放在膝上,唇也堵了上来。

略有醉意的齐璟钰像团火一般,将她紧紧按在怀里,像是嫌她的回应不够热烈,在她唇角轻轻一咬。

“你喝多了么?怎么咬我?”陆照昔去推他。

“是谁先咬我的。”齐璟钰闷笑一声,沿着她耳下颈侧一路亲过来,手也开始滑向她的衣襟,不老实起来。

陆照昔边笑边躲,想着原来他还记着上次她在西暖阁逗他,难道是来报复的?

然后,她发现他果然是来报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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