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芭蕉林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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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凝霜这姑娘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脑洞开得有点偏。
此刻,她惊呆了。
卫堼与叔宴那本书里,卫堼就是个爱剑的,也是被所爱的女子弃了,心碎一地。
要素都齐了啊!
她瞳孔如同裂开一道缝,震惊且难以置信:“所以,他与掌门师伯之间,他们——”
容凤珩慌忙捂着她嘴:“这事你知我知就好,你可千万别去问师叔,不然这一回,我肯定小命难保。”
风凝霜如被雷击,一脸焦黑。
难怪那天他说魏琰玉喜欢自己的时候,是那么气愤!难怪那天魏琰玉会这样欲言又止,难以启齿!难怪他若即若离跟个迷一样!
所以,他是男女皆……可的一个人?
她一下将酒干了,啪的一下用力,杯盏被捏碎,她站起来,飞快地说:“我出去透透气。”
容凤珩宽容且理解地点点头:“去吧,我明白,这是个需要时间消化的事实。”
风凝霜夺门而出,完全不辨南北东西,只知哪儿有路往哪儿跑,直到跑不动了,才停下来,随手扶住一棵树,气喘吁吁,汗出如珠。
她深呼吸一口,突然爆发一声怒吼,抡拳,对身边的树拳打脚踢,左右开弓:“傅天霁,你这坨臭冰块死冰块……你这个死傅天霁!!”
那树没挨住她两三下,委屈地倒下了。风凝霜稍愣,才看清楚这是株芭蕉树,树中瘦弱的那版。
原来她跑到了一处偏僻芭蕉林中。其时应是刚下完小雨,夜色浓重地面湿漉,蹬脚就是一脚泥,难怪她没发现。
哼,此处没人那再好不过!风凝霜抽出霜吟剑,将这些芭蕉树当成傅天霁,发了狠似地砍削挑劈。剑气哗啦一过,就倒下几十株无辜的小芭蕉。很快,这茂盛的林子肉眼可见地提前进入秃顶期。
她连地也没放过,剑气横扫,这片芭蕉地就像老牛犁过的一样,翻了个肚儿。
大干一场,终于累趴了,风凝霜才气呼呼地往地上一坐。
“唉,想在这里好好睡个觉,没想到这儿也不安静。”一个声音幽幽响起。
风凝霜一下弹跳而起,“谁?”
四周俱黑,没人应答。
不会吧?不会是自己掘狠了,把土地公公的家掘掉了个顶?
“哎呀,我说你这小姑娘呀,要淡定开心,纵使有天大的事情,它也不值得气着自己。”那声音又来了。
风凝霜掌中飞快聚起一团火,循声看去,只见泥地里什么东西在蠕动着,片刻,那东西缓缓地“站”了起来,满身泥浆,脸上头发也都是,叫人看不清真面目。
风凝霜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方才那可是霜吟剑啊,削铁如泥的霜吟剑,别说人了,就算个把虫子什么的,也早成剑下亡魂了。这怎么还能冒出这么个……东西?莫非真的是土地公?
风凝霜抱歉道:“敢问前辈哪座山头的?”
“说起来很有些来头。还是不说了,怕吓死你。”那“泥人”呸出一口黄泥,慢悠悠晃荡荡地,也不知使了个什么身法,眨眼之间,就离开了很远……
风凝霜心里一动,掏出聚仙大会上赢来的法宝“闻香识故人”。打开,里面是一只沉睡中的绿壳虫子,戳了戳它,这虫子便展开薄翅飞了起来。风凝霜指指前方,那虫子便绕那泥地飞一圈,再回到盒子里,收起翅膀,重新沉睡。
经这么一折腾,风凝霜气也消了大半,慢慢循路走回去。
回到蕊珠楼贵宾厢房处时,她在那“游龙戏凤”的厢房前停了片刻,才回到容凤珩的厢房。
门一推,容凤珩一见她,立马弹起:“我去!你怎么那么脏?去哪儿了?”
风凝霜目光一扫——里面坐着三个人,容凤珩以及……另两个男子。油脂粉面,长发及腰,一见她,皆掩嘴一笑。
其中一人娇羞万分:“客官回来了?”
另外一人十分积极:“公子来,我先替你更个衣。”
风凝霜这才想起——嗯,她是点了两名陪酒郎。
她走过去,大老爷们似的端起桌面的酒一干而尽,“渴死我了。容凤珩,还有酒没有?”
一名陪酒郎从背后亮出一大埕酒。不错,不是一坛酒,足足量的一大埕,敬业无比地给风凝霜满上了,柔弱无骨地贴上去,娇娇柔柔地说:“公子酒量过人,我好喜欢哦!我这儿有喝不尽的酒,我今夜定陪公子喝到天亮!”
另一人则直接上手,将她那溅满泥浆的外衣脱了下来,边脱边赞:“公子好身量,真是人中龙凤,长得好生——唔!!”他话还没说完,嘴上陡然结了一层霜,硬邦邦无缝隙。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厢房的温度骤降,银光一闪,傅天霁突然出现,满脸霜寒,眼神狠厉,像来索命的。
风凝霜第一反应是:臭冰块怎么知道他们行踪的?
第二反应:好痛!
傅天霁一抓她的手腕,将她一把从地上提起来,狠狠盯着她:“你居然来这种地方?谁给你的胆子?!”
“我自己给的。怎样?”风凝霜怼回去,毫不示弱与他眼神交战。
傅天霁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死盯了她一会,目光慢慢移动到一边。
眸光刚一触及,地上那三人瞬间抱作一团,容凤珩瑟瑟发抖道:“师……师叔,这是个误会,误会!”
一层寒冰缓缓从傅天霁脚下蜿蜒过去,一路铺到三人屁股下面,又慢慢蜿蜒向上,推测再过三秒,这三人就要被冻成一个整体,直至山无棱天地合。
算了,救人要紧。风凝霜一把抓住傅天霁的手臂,“容师兄是被我撺掇来的,陪酒郎是我点的,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杀了他们也没有用,没有了他们,我还是一样!”
前面是求情,说着说着,想起傅天霁瞒着的事,还是气不过,语气强硬了起来。
傅天霁怒道:“你说什么?!臭丫头你再给我说一遍?!”
风凝霜冷笑,盯着他,重复了一遍。
她肯定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下一刻,她感到天旋地转。自己竟像沙包一样,被扛在了肩上,头下脚上的那种。还没反应过来,耳边风声呼呼,她被转了个七荤八素,又听人声鼎沸,恍惚见灯光处处。
最后,她被重重甩在地上,身下却是软软的,甚至有点摇晃。
傅天霁一下跨过她,两手将她脑袋围在中间,怒吼道:“你胆敢来这种地方?!还敢这样对我说话?”
风凝霜气得一拳抡去:“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不也来过?!!”
傅天霁滞了半秒,怒道:“我与你怎么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哦,你是男的,你就能找姑娘。我是女的,我就只能做贤妻良母,在家等你?现在什么年代啦??男女平等好吗!”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激灵……刚才好像说错了什么成语?我靠,太丢人,果然气极吵架就会出差错。
“我是女的,我就只能在家等你?你谁啊?!”她积极堵漏洞。
“你和我什么关系还要我多说?”
“我和你有个屁关系。”眼前的傅天霁和那卫堼重叠起来了,风凝霜又气不打一处,“你欺骗我感情,我还没跟你算账!”
“你找死是吧?”
“找死就找死,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傅天霁勃然大怒:“你以为我不敢?”
“那你快动手,动手,快!”
脖项上一阵冰凉,傅天霁竟真的一只手圈上她脖子,风凝霜干脆昂首闭眼,一脸的“英勇就义”。
等了好半天,什么动静都没有,风凝霜睁开眼睛,见傅天霁眼角微微抽搐,眉宇间一丝戾气,但按着自己脖项的手,却硬是半分也没有用力。
风凝霜心里微微的酸,那双一贯冷傲的眸子里,居然也会有哀伤?
视线一黑,像被什么遮住。风凝霜猝不及防,却原来是他一手遮着她眼睛,吻了上来,另外一手抚上她的腰。
他给她的,是狂风暴雨似的烈吻。将她的嘴唇吻得生疼,趁她呻吟中,舌尖长驱直入,将她口腔里的空气抽尽,生存的本能使她挣扎起来,也不甘地索取他口里的空气。
天旋地转,两人如同报复对方似的,狂吻不息。
“嘶”的一声,风凝霜衣裳被撕开,她身上一凉——
这一凉,使她脑子清醒了几分,她狠狠一咬他肩膀:“你不要碰我。你不是喜欢男的么?”
傅天霁停住了动作,喘着粗气:“你说什么?我喜欢男的?”
风凝霜气呼呼望着他,不能出卖容凤珩,只能绕个弯,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半晌,石化的傅天霁才活了过来:“原来这些天你对我这样不冷不热的,就因为这事?”
风凝霜冷哼一声,转头不看他。
傅天霁哑然失笑:“所以你认为我对魏琰玉,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风凝霜:“哼!”
傅天霁捏着她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你这脑袋瓜,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要你管!”
“那你再看清楚点,看我是不是喜欢男的?”
他说着,轻轻挑弄那双被他吻得水润的双唇,慢慢俯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