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太夫人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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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祖上又出过皇后、贵妃、尚过公主，今上还流着云家血脉，皇家赏赐不知凡几。

太夫人刘氏坐在主坐太师椅中，不紧不慢的拨着佛珠。身旁的崔妈妈欲言又止。“有话就说。”太夫人刘氏瞥了崔妈妈一眼，带着三分不耐烦的说。

“太夫人，真的不管吗？”“明卉啊，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崔妈妈一个机灵，径直跪在太夫人面前，道“太夫人，自太夫人在渭水救了奴婢一家，奴婢一家就随小姐回了卫国公府，后来又随小姐嫁入英国公府。奴婢一家世世代代效忠小姐。”

“嗯，起来吧。”

“管？怎么管？戏才开场，怎能收手。”太夫人刘氏满脸不在意的说道。

“可是……可是……”崔妈妈不忍，心下着急，尝试着劝解几句，但考虑到太夫人的作风，又不敢。

“可是，可是什么，英国公府的子嗣？”

“明卉啊，你记住了自从皓哥儿去了，这世上再也不存在英国公府子嗣了。英国公府？存在的不应该是我儿的忠义公府吗？”

太夫人刘氏面露狰狞，如午夜厉鬼，崔妈妈心下害怕，赶快低下了头。记得第一次见太夫人狰狞的面容，吓的做了多少个夜晚不敢入睡，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太夫人通红、嗜血、肃杀的双眼，含着毁天灭地，吞噬天地的风暴。

“下去吧，记得明日给大长公主回话。”

大长公主，高祖盛德帝的女儿，当年的霓凰公主，高祖爷去了，再没有得到晋封，世人都叫霓凰公主，分不清是哪位皇帝的公主。

不乏文人为霓凰公主鸣不平，屡屡上疏为霓凰公主请封，最终都石沉大海，深知霓凰公主地位尴尬，皇位上坐的人又对霓凰公主态度强硬，大多不敢造次，即便霓凰公主的护花使者们也就冷不丁的出来刷刷存在感。

只有和霓凰公主亲近的人才会恭敬地称一声霓凰大长公主。

“老奴记下了。”说罢，崔妈妈恭敬地退出屋去，徐妈妈走进来，伺候太夫人卸了佛珠，准备洗漱就寝。

这天已到冬月，下个月就是腊月，接近年关。冬月的晚上已经很冷了，尤其在这雪后的晚上。祠堂里尤其的冷，云家是大齐国开国功臣，两百多年的繁荣与积淀，云家先祖人才辈出，功名济济。祠堂中供奉的排位可以用鳞次栉比来形容。

凝婉坐在蒲团上，没有太多的思绪。父亲一向疼她，父亲应该会保自己，看在姨娘的面上也会保下自己，姨娘也不是吃素的。眼下如果真有问题，现在不是跪祠堂了，现在所待的地方应该是大理寺了。可是，父亲再疼自己，一顿皮肉之苦是少不了了。

这个时间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自己不争，那只有泯然于众，那只有死路一条。自己是庶女，从来嫡庶有别，这些年姨娘做小伏低，不就是为了能为自己争取一丝机会。

自己也争气，明知杜氏母女不是真心疼爱自己，给自己嫡女的优待，嫡女的教养，那是因为自己对云冰妍有用。自己就是云冰妍的一把刀，云冰妍指哪，自己捅哪。

云冰妍要保持温柔良善、高贵端庄的世家嫡女风姿，脏的、臭的需要自己来做，那我就做云冰妍的一把刀好了。做好了这把刀也不错，学习琴棋书画，待人接物，游走于上京权贵之间，赚得了不错的名声，每每有世家嫡子拜倒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但，这些都不足够，只有站在高处，这些年的浴血挣扎才有意义。

英国公姬妾不胜枚举，子嗣不多，嫡长子云润祁，现年十九岁，嫡次子云润祯，现年八岁。庶子庶女屈指可数，除了徐姨娘生下的二小姐云凝婉，现年十四岁。程姨娘生下的五小姐云凊娢，现年七岁，四少爷云润福现年五岁。多少庶子庶女没有机会到这世上走一遭，我云凝婉能在一众庶女中杀出一条血路，不达目的决不放弃。

祠堂安安静静，在寒冬的夜里，更显阴森。

“郡主，靖王殿下过来了。”青萝进殿禀报说。

云泠婳深深吸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逃避不上办法，早知今日，上辈子应该学表演专业。哎，云泠婳，收起不该有的小心思，为了保命，开门营业。

“快请表哥进来。”这应该没有错，原主小可爱记忆力是这样的，原主一直都叫二皇子韩霂璟表哥，其他几个皇子则一律按照排行叫某某皇子。

“婳表妹总算醒了，可有感觉不适？”韩霂璟关切的看着云泠婳问道，话语中不乏小心与自责。

只见来人身量修长、面若玉冠、一双丹凤眼是整体气质更添高贵之气。不愧是皇家子嗣，又长期在军营中耳濡目染，增添几分威与肃杀之气，帝王威压已出具形态，子肖父，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有几分元兴帝的元兴帝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