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鸡犬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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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事无成的长子得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旁支或多或少都有官职升迁，最远的连英国国公夫人父亲，原京兆尹都坐上登天梯，从三品京兆尹荣升正二品刑部尚书。

多少人走到三品，就已经是官路的尽头了，从三品再往上走一级，都难如上青天，杜知文何德何能，能从正三品一跃两级，成为六部尚书？

当年，皇祖母因救皇祖父而死，皇祖父因愧对皇祖母对云家多多照看，无可厚非。晚年因保皇姑姑，替国公府二公子赐婚，坏人姻缘，也不过人云亦云，当年姑姑和姑父琴瑟和鸣，云家人都装睁眼瞎？

后来老英国公去了，英国公府爵位之争，姑父放弃爵位，请旨外放江州。姑父带着姑姑和一岁的婳表妹去了江州，从此太夫人视皇姑姑如杀父、掘坟的仇人。

再后来，江州水患，只有婳表妹回来了……从此，韩家人就是太夫人的杀子仇人。

皇祖父可怜太夫人中年丧子，可怜婳表妹失孤，对云家多加照拂，无可厚非，隧没有降云家爵位，让云杰凯同等袭爵。

但谁又不是呢？皇爷爷也失去了从小疼爱到大的女儿啊，韩家为君，云家为臣，大丈夫学成文与武，立志报效天下，不是这样吗。父皇子承父业，看在皇姑姑、婳表妹的面上，对云家多番容忍，几番照拂。

圣上的脸色就是上京城中晴雨表，这些年这上京城中人人捧着的英国府，大齐第一国公府位置上坐太久了，已经被捧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不知道这大齐的天下姓什么？

云家是父皇外家，可以额外施恩，但皇帝终究是皇帝，是这大齐这片土地的主宰，不是云家的奴才。云家，既然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是该挪一挪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靖王带走了云泠婳，云家一行人送至云家大门口后返回荣安堂，除云凝婉脸上略带焦急与无措之外，其他主子并未见明显的神色。

“父亲，三日后庆功宴，圣上是否让大臣带家眷出席，想来肯定的，多年来难得一见的大胜战，肯定要好好庆祝一番的。”

云冰妍一边畅想三日后的庆功宴，怎样表现获得满堂彩，让靖王殿下引以为荣；仪表思忖着去绝色坊和珍宝斋定制怎样的衣裙，钗寰，去玉容坊取何种胭脂水粉，化什么样的妆容，一定要让自己成为最瞩目的存在。

“母亲，是儿子无能，管理内宅有失，让二姐儿言语失得，开罪靖王殿下，请母亲责罚。”说罢，英国公云杰凯恭恭敬敬的跪在太夫人身前。英国公的话拉回众人思绪。

管理内宅是国公夫人分内之事，英国公说管理内宅有失，二姐儿一直养在杜氏身边，这不实打实的铁证，不容抵赖。

思及此，杜氏俯身恭敬地跪在英国公身侧，“儿媳管理内宅有失，教养子女不善，请母亲责罚。”

虽极力不想承认，哪家正室夫人会真真的待庶出子女如己出，如嫡女一般教导的？小娘养的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出子女哪家不是用来替嫡出子女铺路了，有几个是缺心眼的把庶出子女教养的比嫡出优秀，抢了嫡子嫡女的饭碗的？

但人活一张皮不是吗？名声这东西看着是一无是处，实际上可以一念送你上天堂，一念拖你下地狱。为儿子女儿铺路，名声这东西一定要认真捡起来，好好经营。

的确，走先人走过的路，可以少走弯路。成功的案例不就摆在眼前，打小被捧杀的继长子从小视之如亲母，常年如神似佛般供着，不敢忤逆半句。

云家族老谁人不给三分颜面，圣上都不敢拂了颜面去的，上京城人人不夸，德高望重。

这年头啊，外表多光鲜，里子里就有多腐烂，云凝婉好啊，花点小钱，给了她和我妍儿一般的吃穿用度，请了女先生琴棋书画的教导着。

马前卒嘛，挡在前边冲锋陷阵不是应该的吗？收拾收拾烂摊子不也是分内之事，不然，花那么钱养你作甚？庶女嘛就应该认清自己的位置。

表现好了是当家夫人教养的好，表现得不好，和正室夫人有什么关系？歹竹出好笋？千年不遇。最多被人说一声小娘养的，穿上龙袍不像太子，从根上就烂了，自小和嫡女一般教养也长不成嫡女。花点小钱，买了把刀，赢得了名声，这种名利双收的事何乐而不为？

“都起来吧，这事要靖王不追究就好说，要仔细追究又是一番口舌官司，仔细琢磨该怎么办。”太夫人冷冷的说说。

刚站起来的英国公又跪下了，“儿子旦凭母亲吩咐。”叩了一首，抬起头来，又说道：“杜氏年轻，管理内院缺些分寸，儿子斗胆，以后内院，请母亲操劳，帮衬杜氏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