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允许彼此有自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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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做什么？”栾百城心中警铃响起，他差点忘了还有个顾漠。
“这男子……怎的是这种人！”皇城内，栾璟同样停下了手中正在忙碌的事，皱起了眉，他一直以为顾漠是个翩翩佳公子。
京城中的人都以为顾漠要趁人之危。
只是他们明显想多了，顾漠最终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将那份感情重新压至心间，他只是深邃地凝望她，温柔笑笑，随之垂首，吐出三字道：“阿燃，对不起！”
这三字似乎就算是她睡着了，他也不敢盯着她吐出。
而听顾漠这般说，一些人以为是他在为自己的肮脏心思道歉，一些人感到莫名其妙，唯有少部分人瞬间凝眉，察觉到了不对劲，这里面便有紧盯着蓝幕的——卓弈！
他之所以半夜不睡，盯着一群喝醉酒昏睡的人，就是因为他怀疑顾漠有问题，他早就察觉到他有些古怪了，只是蓝幕里的人自然没有旁观者看得更清晰。
蓝幕里，顾漠缓缓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古人们都不免好奇，卓弈更是想知道他的目的，可是蓝幕画面停在餐厅，一动不动。
人们知道，蓝幕的视角只会跟着姜燃走。
房间内一片静谧，许久许久，就在人们即将散去，卓弈也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这时，餐桌前一人醒了。
姜燃起身环顾四周昏睡的同伴，随着她的动作，肩膀上的毯子滑落，她忙一把接住，才发现顾漠不在。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姜燃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起身朝屋外走去。
见蓝幕视角跟着她变动，卓弈霎时精神奕奕。
刚打开一个门缝，一阵寒风袭进温暖的屋内，姜燃赶忙走出去，关上门，双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左右望望，街道上空无一人……
“那个男人有问题。”镇北王府，栾百城显然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他沉了声道，枫无矗立在他身后，听自家主子这么说，眼眸深沉地盯着蓝幕。
皇城内，皇帝宫殿。
栾璟本正要入睡，此时倒不想睡了，他冷笑扬唇：“看来她们那里又要热闹了，指不定孤刚睡，又要被她吵醒。”
栾璟都有先见之明了，他凭自己的猜测，直接走到院中坐下，端起小太监奉上的茶，喝了一口。
卓弈迫不及待地想验证自己的猜想，瞳孔一动不动。
蓝幕里，姜燃在街道上游走，走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最后她看着前方的雾，抬步穿了进去……
十几分钟后，当她来到未被浓雾隐藏的废弃街道上，远处有傀尸的嚎叫传入耳中，四周阴森森的，让还未睡的古人不免害怕，但她却无半丝惧意，径直往前走。
“这么晚了，外面太危险了！她不该出来的！”
“那傀尸的叫声太恐怖了，这根本睡不着……”
“仔细想来，自从蓝幕出现，我就没睡过安稳觉！”
“谁不是啊！谁也不知道睡到半夜时，里面会忽然传来什么动静！”
“她就算不怕傀尸，要是遇到财阀的人怎么办？”
“对啊，1区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未睡的古人们议论着，觉得姜燃半夜出来太危险，但随即想到她是出来寻顾漠，顿时觉得21区的人还真是一个性子！
人们心中忐忑不安，卓弈等少部分人等着看好戏。
然而，姜燃走了没多久，就发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不远处，废弃的高楼顶端，一抹身影矗立在黑夜中，他敞开的外套被风吹起衣摆，碎发轻拍他的脸庞，他安静地看着远方。
姜燃轻步上前，几个飞跃，跳上那片废墟，在他背后出现。
“怎么醒了？”顾漠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没有转身。
“我本来就没喝醉，”姜燃走上前，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只是最近太累了，就眯了一会儿。”
“七年不见，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了。”顾漠轻声道。
姜燃长呼了一口气：“也就一般吧，你知道我不喜欢喝酒，其实今晚我们本来就没喝多少，大家都是累了，所以就睡了。”
顾漠笑笑：“倒也是。”
他说完这三字，两人短暂的对话结束，都没有再开口。
见顾漠竟然没搞小动作，卓弈他们蹙起眉，他们不知是顾漠提前察觉到了什么，还是他们多想了。
但看顾漠与姜燃的对话平静，且姜燃竟对他没有半点怀疑，他们产生了自我怀疑。
而也就是这时，蓝幕里并未安静许久，顾漠忽然开了口。
他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吗？”
姜燃笑笑：“问什么？”
顾漠垂眸：“你能看出来的，但你什么都不问。”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姜燃望向他。
顾漠微怔，同样收回视线，看向旁侧的人儿，目光触及，心跳又快了一拍，他总是难以在她出现时控制自己的情绪。
“阿燃……”顾漠沉声，“你没怀疑过我吗？毕竟这七年我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你都没问，可我……”
“怀疑什么？”姜燃打断他，猛拍了下他的背，笑问，“是怀疑你想害我？还是怀疑你想害大家？害21区？”
两人直接明了的对话，让卓弈等人说不出话。
原来她不是没察觉到顾漠的异样，原来她很早就知道了，卓弈为自己的“自作聪明”自嘲一笑，他以为他是旁观者会比蓝幕里的人看得更清楚，原来只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小瞧了她。
他们更没想到，顾漠会讲明这件事，无穹域的人为何都是这样的，时而让“阴谋”两字都变得可笑……
“顾漠！”在古人们的愣神中，姜燃转向顾漠，严肃认真地盯着他，喊出他的名字。
姜燃字句清晰补充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比信任我自己还要更信任你和罗娅她们，过去七年，大家都有自己的故事与不得已，你不说我也不问！我们都允许彼此有自己的秘密！”
她真诚的话语传入顾漠耳中，他心中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顾漠与那双绿瞳对视，终是忍不住了红了眼眶。
他偏移了视线，不敢与她对视，轻喃：“阿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