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这场戏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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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京城的各个角落里有各种新鲜事和闹剧在上演。
姜燃这一倒下,说书先生们都开始操心,他们讲着姜燃的故事,不免也产生了感情,有人甚至重写了那场比赛,他们写姜燃赢了,写她没事,听书的人们刚喝完彩,下一瞬看着蓝幕又拉下了脸……
孩童们会问自家大人:“姜姐姐什么时候醒啊?”
有些大人叹气;有些大人隐瞒;有人责骂;有人回答……
而自从京城被浓雾笼罩,镖局的生意几乎毁了,经这次的事,他们改行做起了“保镖”或去给大户人家看家护院!
金运赌馆的老板精明得很,不知何时在城中了开了个“决斗场”,然后有些镖师为了生计,也会前去……
城郊军营的训练强度也增加了,似乎蓝幕无形中带给了他们紧迫感,平常训练不上心的人,都自觉早起练拳,然后他就发现:嚯!大家都早起了!
这一日下午,热闹的惊仙阁被一群官兵围了。
柳妈妈笑脸迎了出来,讨好地询问带头的官兵道:“兵爷,这是怎么了~我们可没犯事啊!这舞刀弄枪的可别惊着楼里的客人!”
“有人告你们包庇杀人犯!”带头的官兵冷声道,但估计也知道城中一个士族子弟还来这逍遥,所以声音不算大。
柳妈妈听他这么说,连忙辩解道:“谁啊?谁乱造谣!我们惊仙阁是在京城也是有名气的,还从未出过这档子事!再说了,我们为什么要包庇杀人犯?对我们又没有好处!”
“兵爷,您可要为奴家做主啊~”柳妈妈风韵犹存,故意往前贴了一步,大庭广众之下,那官兵连忙后退。
柳妈妈见他假正经,掩面偷笑,这时那官兵开口道:“好了!有没有包庇,我们搜查完便知!”
“兵爷,我们这楼里的客人,可是什么人都有,您要抓人,总得告诉我名字吧?我看是不是我们接待的客人,如果有人混进来,这可不能怪我们头上啊~”
柳妈妈是个人精,在这行业混这么多年,知道城中的某些官兵是什么德行,脱了官服,不也常来。
他们可是收了钱,就敢冤枉人的。
带头的官兵还未接话,这时,人群里走来一个男人,他道:“我来告诉你是谁!就是我卖给你的那个贱丫头!她昨天砍伤我就跑了,有人看到她回了惊仙阁!”
祁财旺双手残缺,一步步逼上前,浑浊的眼中尽是狠厉。
柳妈妈被他这副吓到了,此刻的祁财旺就像是地狱的恶鬼。
她连退了两步:“那丫头?她还那么小,怎么会……”
“她亲手砍伤了老子,你是说老子瞎吗?!”祁财旺恶狠狠地怒骂,那模样像是要吃人。
四周逐渐围来一群人,祁财旺对着惊仙阁破口大骂道:“这个不孝女,竟敢砍伤自己的父亲,她就千刀万剐!捆了沉河!”
“官爷,您可要给小民做主啊!这可是天子脚下,不能任由这等狂徒逍遥法外!”祁财旺望向官兵,故意大声吸引群众。
果然,就听四周的群众开始议论,他们看见祁财旺的断手,相信他的言论,开始指责辱骂……
官兵见此,对柳妈妈道:“看来她果然是你们这里的人,快把她交出来!”
“官爷,这就去叫……这就去叫……”柳妈妈见事情闹大了,连忙使唤了一个楼里的人去叫伏晓。
“官爷,这事我和我楼里的姑娘可不知情啊~我们整天都呆在楼里陪客人,可没空参与这些事!”柳妈妈还急忙解释了一句。
祁财旺开口欲将她们所有人都拖下水,他现在不能赌了,没了双手也不想活了,既然他不好过,那她们所有人都别想好过,他要让她们都去死!都下地狱!
只不过他话还没出口,前方,玉彩弦便带着伏晓出来了。
柳妈妈一把拉过玉彩弦,不想让她卷入这件事,玉彩弦却主动对带头官兵的说道:“兵爷,这事另有隐情,不是他说的那样!”
“屁的隐情,兵爷,就是那贱丫头,抓住她!”祁财旺指着前方紧埋着头的伏晓,冲旁侧的官兵说道。
那官兵扫了眼伏晓瘦弱的身子,微蹙眉,还是挥手让人先将她拿下。
伏晓一直瑟瑟发抖,就在两个官兵走向她时,她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祁财旺不停磕头,又边哭边哽咽道:“爹爹,晓晓错了……”
“你现在认错晚了!老子要你偿命!”祁财旺厉声叫嚷。
只是他没想到,伏晓接下来的话竟犹如毒蛇。
她娇娇弱弱地抽噎道:“我知道爹爹欠了赌债,被人砍断了手,心有不忿,可您已经卖了前头四个姐姐和娘亲为您还债,如今她们都死了,只剩我了,我年龄还小,就算被卖,也不能接客挣钱,我早就劝爹爹别再赌了,可您不听……”
“现在又欠了一屁股债,另一只手也被人砍了,我拿不出钱是我的错,可……可爹爹怎么能冤枉我,要我的命呢!”
“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怎么能这么狠心!”伏晓抬起头的瞬间,脸上挂满泪痕,十分楚楚可怜。
四周的人全都震住了。
唯有伏晓继续可怜地哭道:“我知道从我出生,爹爹就不喜欢我,我也恨我自己不是个男孩,让爹爹失望了……我拼命的砍柴挑水、做饭洗碗,自己从不敢多喝一口汤,我总想着娘亲生了病,爹爹养家不容易,所以我能省则省……”
“即使爹爹常常打我骂我,我也从不曾怪过爹爹!您和娘亲都是我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我恨不得用自己的命换你们的命,可爹爹为何一点都不疼爱女儿……”
“爹爹真得这般讨厌我吗?可想也知道,凭我的力气怎能伤的了爹爹,何况,若我真想伤爹爹,我怎会等到今日,爹爹如果真想让我死,我死便是了!”
伏晓哭着说完这句,双眼坚定看向旁侧的石狮子,显然是要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