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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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京城的半数人早已溃散躲藏，早在她跳入森林时，在第一只巨食出现时，在那密密麻麻瘆人的血红眼蔓延靠近时，一批批的人做好准备，还是被这些怪物吓退。
人们头皮发麻，见她对自己也毫不留情。
鲜血染红蓝幕，她那伤深可见骨，那霎，国公府的小姐们甚至发出一声惊呼，直到那巨型的吸血树拔地而起，它挥舞着索命的爪牙，惊悚、可怖！
它开口说话，它舔舐她的血液！她收割它们的性命！
原来，它们不是怪物——她才是那令人颤抖的怪物！
“疯子——疯子！”江清砚等人被吓得面色惨白，险些跌倒桌下，他抬起手颤抖地指着蓝幕，慌乱辱骂。
京城内众人再顾不得迷雾禁制的事，朝堂上栾璟的怒火也已平息，大殿上依旧是针落可闻，不过此刻的群臣满脸惊骇。
“江眠，姜燃……”栾璟喃喃，跌坐龙椅。
回忆浮现——
“陛下，臣妾没有毒害玉婕妤！求陛下明鉴！”
“陛下！臣妾是冤枉的！是她们陷害臣妾！”
“陛下！臣妾……愿意认罪，只求陛下勿迁怒江家……”
“饮吧！我的血！它们的血！饮个尽兴！享受这一切！”
回忆重重叠叠，如今眼前的她姿态肆意、潇洒，笑意流转间已是尸骸遍地，她于高处俯瞰人间地狱，她早已不是以前的江眠，她再也无一丝软弱。
此刻的栾璟，终于愿意承认，这个人不是她，眼前的她——就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这座封建皇城的规矩极严，许多人一生都未见过这样的人。
莫将军与栾百城的神情比他人多了丝复杂，今日窥见疯狂的她，两人却也同时想到，她这以一敌众的勇气和实力，若上了战场，那是何等恐怖的战力与强敌！
姜燃在森林中，将火坠中储存的地然逐渐转换为自己的然力，火坠中的地然储量庞大，但这三日，已够让她的实力更上一层楼了。
她把人间地狱当成自己的训练场，因她的强大，京城中躲藏的百姓们缓缓站起身，似乎看着她，心中便没那么怕了。
“她竟然也在凤京存在过……”
“我以前走国公府外路过，就隔着那么一堵墙，原来差点就见到这号人物……”
“她以前坐马车出街，我还远远见过她呢……”
“诶诶诶，我也是！”
“……”
大街小巷上百姓们互相攀谈起来，围绕着姜燃这号人物，讲述自己曾与她最近的距离，他们仍有些恍惚，现今看到的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原来以前那抹联系离他们那么近。
宫中散了朝会，国公府的小姐们也纷纷归家了。
江清砚等人见街上有官员的马车行驶而过，忙互相告别，赶回家中，因姜燃在训练，忙碌的百姓们也相继散开了，城中各行各业正常运行，惊仙阁内伏晓忙着满阁跑，帮姑娘们办些小事，讨些赏钱，还顺便机灵地讨好柳妈妈……
城中的说书先生们都有事做了，他们知道城中肯定还有很多人没赶上或者没空观看蓝幕，错过了很多重要信息，所以个个立马写出话本，一番整理，兴奋地在城中的各个茶坊和休闲场所，讲起了姜燃的故事……
一些顽皮的孩童，手拿树枝，学着决斗场的队伍决斗。
“我要当金狮队的人！你们是疾风队的！”一男童甲道。
“不！我们才是金狮队的！你们是失败者！”另一男童乙不满叉腰。
“哼！谁打赢了谁就是金狮队！”男童甲、乙拿着树枝拼斗。
隔壁绸缎庄掌柜家十岁的小女娃，见男童们在一起玩耍，兴奋的拿了一根树枝也冲上了前，她用稚嫩的声音喊道：“那我就当那个大姐姐！看我打败你们！”
她说着刚要冲上前，店内冯掌柜看到后，立马跑了出来，一把将她抱了回去，同时骂道：“你个小女娃，学男孩们野什么野！”
“可那个姐姐也是女娃啊？”女童不解偏头。
“她是她，你是你！你记住了，女子就该谦卑温顺，克己守礼，自古男尊女卑皆是如此，你回去跟你娘学绣花，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便出门！”冯掌柜将她关于后院中，锁上了门。
街对面，路过绸缎庄的周医女目睹了这一幕，她背着背篓，里面全是刚采的草药，明明寻常见这一幕实在平常，今日她心中也有些异样，她抬步远去……
却也不免想，孩童的话往往真诚，是啊，所以为什么呢？
她抬首看着上方一处的蓝幕，不知那位治疗系的姑娘还好吗？她竟有些担心，她还想能救治更多的人，如果，她们也能学习异能就好了，那样，必能挽救更多受病痛折磨的百姓……
这场秋雪染白了红墙绿瓦，冬季的红梅提前开了。
凤京城美景映斜阳，幽幽暗香浮动，千川湖波光粼粼，桥岸寒风静谧，晚归的人抖落一身银霜，饭菜的香气飘入味蕾，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温暖缱绻……
万家灯火天无夜，犬吠声声通街巷，尝一口晚食，身体回暖，巨兽森林黑暗侵袭，公寓套房里温馨明亮，姜燃喂了墨竹一口饭，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墨竹几口咽下，马上又道：“小姐，我今天真的学了好多有意思的东西！我才知道世界原来这么大！对了，我还见到一个熟悉的人……”
“喔？”姜燃意外，墨竹已经跟她分享了一个多小时的趣事了，饭都吃冷了，现在听到她说有熟人，她自然意外，墨竹在这个世界眼熟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个。
“就是之前森林里，小姐遇到的那支队伍，那个长头发的漂亮女子，她是我们机构的老板……”墨竹尽量描述。
姜燃蹙眉，“赵亚寒？”
“对对对！就是她！”墨竹点头如捣蒜。
姜燃心不在焉，又想起今日飞艇上的对话，于是把下午买的一套新衣服拿给墨竹道：“你去洗漱吧，阿光先前教过你怎么用卫生间里的东西，把这套衣服换上，你也不能一直穿古装。”
“好……”墨竹接过，几口吃完饭，就进了浴室。
姜燃看见她关上门，才收回视线，打开手环，给梵爝发了条信息：【鬼区有雾系然师吗？相似的迷幻系、隐藏系之类的都行，实力强的，我用二十颗巨食晶核借用一天。】
【有的，我让他联系你。】梵爝的回复简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