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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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卿再找不到理由,心绪杂乱再无心神应对,很快请二人出宫去了。
既已回京,镜弦二人便也一同回了旧禁军军营,刚进门就看到等候在门口的熙月和辰三。
镜弦远远看到两人,开心地跑了过去,却突然发现了熙月和辰三拉在一起的手。
“熙……月?”
熙月就像才看到镜弦一般,脸色通红地抬起了头,连忙把手收了回来,打了个哈哈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北阎先生今早来了一趟,留了封信给你,在房间桌案上。”
“哦,师父怎么来了?没事,书信一会儿再看……”
“老爷和北阎先生一起离开了。”镜弦还想继续八卦之时,被熙月的话彻底打断了所有想法。
“什么?”
镜弦再顾不上八卦,身形瞬间消失,再出现是已到了房间之中。
桌案上斜斜放着一封未封口的信,镜弦先均匀地将药粉撒到信封上,待白色的信封逐渐泛黄,才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摩挲着粗糙的信封,镜弦撇了撇嘴,这老头,每次都往信封上下毒粉,要是谁想偷信,碰到就得口吐白沫而死,真是狠啊。
吐槽着打开信纸,上面果然只有潇洒的几个大字。
“是你爹非要和为师走的,不关为师的事,要爹自己找他去,别来烦我。”
镜弦嘴角抽了抽,一掌击碎了信。楚靳想把一切都交给她,不再管束她,但是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掉,也太不负责了吧……好歹应该留句忠君爱国之类的家训吧……
镜弦不满地出了房间,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帘阑三人。看到熙月,镜弦眼睛一亮,还不待熙月有什么反应,就拉着熙月消失了踪迹。
帘阑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辰三恶狠狠地瞪了帘阑一眼,径自去了偏房。
军营一个偏僻的房顶,突然出现了两个窈窕的身影。
“熙月,从实招来,怎么回事?”
熙月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放大的俏脸,瞪着求知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不自在地眨了眨眼,挪了挪稍微远离了镜弦,熙月组织了下语言道。
“就是……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呗……”
镜弦绝望地扶额,自己真的是老孔雀了吗,竟然以为辰三喜欢自己,还想方设法把人赶走:“什么时候的事?”
“就……三个月前,哈哈,这半年小姐你不是一直很忙嘛,没注意到也正常……”
“三个月前?我感知那么差了?”
就在熙月头上冒虚汗的时候,镜弦终于抓住了另一个重点:“好啊,我忙死忙活,你们居然还有空谈情说爱?”
“呃……”熙月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又陷入了新一轮的绝望。
就在熙月担心镜弦发现端倪之时,发现远远地走来一队宫人,进了军营,熙月就像得到救赎一般激动地指着那些宫人:“小姐小姐,那似乎是宫里来的宫人,快去看看吧,应该是宫里来旨意了。”
镜弦白了一眼平时圣旨临头都不慌不忙的熙月,却以为是熙月害羞不好意思和自己说,也就没多想,拍了拍手顺着熙月道:“那就去看看,九卿又弄什么幺蛾子了。”
镜弦说完,就如飞鸟般,在屋顶上纵跃着到了主厅。传旨宫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耀眼夺目的女子就如凤凰般落到自己身前。
惊艳地愣了好久,宫人们才如梦初醒般恭敬地行了礼:“参见楚王殿下,奴才奉旨带殿下前去府邸查看。”
“府邸?”
“是,陛下亲赐了一座府邸给殿下,就在不远的朱雀大街旁,牌匾是陛下亲手提的,已经挂上了。”
镜弦惊讶地点点头,吩咐下人去叫了帘阑一同前往,看看镜弦,又加上了辰三。不一会儿,四人就在宫人地带领下,到了府邸门口。
府邸门上金笔御书“楚王府”三字,朱漆大门还未干透,屋顶雕梁画栋好不精美。府中数十间屋子错落有致,主屋后还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后花园,高山流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镜弦草草在府里逛了一圈就花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干脆懒得看了,对带路的宫人道:“你回九卿去,就说我很喜欢,围着转了大半个时辰就行了。”
那太监听着镜弦直呼九卿名字,小身板不受控制地抖了三抖,唯唯诺诺应了,见鬼一般溜走了。
镜弦白了一眼胆小的太监,发现熙月居然不像往常一样笑一顿那小太监,而是微微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担心地问道:“熙月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熙月还未回答,就见辰三隐晦地瞪了自己一眼,然后对镜弦解释道:“她八成又在头疼什么别的事情,这几日天天心不在焉的。”
熙月连忙道:“是啊是啊,小姐你这几天什么事都不管,全扔给我,头疼都头疼死了……”
“啊……”镜弦这才想起,辰楼中的事情,自己似乎的确好几天没管了,心虚地笑了笑,看了一旁只是眼含笑意看着自己的帘阑,还是没把辰楼的事说出来,毕竟,现在的辰楼不止是自己的,也有熙月的心血……而看熙月那样子,自己要是说出去非被她杀了不可……
镜弦看了一眼兴师问罪般的熙月,连忙转移了话题:“我,我看着挺好的,以后大家就在这住吧,随便挑随便住,反正就我们几个人,一天换一间住都可以的啊哈哈……”
熙月也暗暗松了口气,微恼自己总是被镜弦发现端倪,却也不敢再呆下去了,和镜弦干巴巴调侃两句就溜之大吉。
辰三看着眼前拉着手的两人,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贴身保护镜弦了,微垂的眼眸再度黯得令人心疼,再抬头时却已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对着镜弦行了一礼也退了下去。
镜弦纳闷地看着退去的两人,诧异地对帘阑道:“难道他俩吵架了?”
帘阑不明真相地摇摇头。
“也对,我怎么会去问一个木头情感问题。”镜弦摇摇头把问题甩出脑袋,拉着帘阑出府找小吃去了。
而在镜弦愁着怎么把辰楼事务都扔给熙月,熙月愁着怎么让镜弦多做点事,辰三愁着怎么赶走帘阑,帘阑愁着不知找谁提亲的美好日子里,一道圣旨突然将镜弦召入宫中。
帘阑暗中跟着镜弦一同进了宫,在金凰殿看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九卿,以及垂首站在下方的柳影。
九卿暗暗看了一眼镜弦身后,又连忙收回了视线,忧愁地看向镜弦。
镜弦看到九卿的样子,愣了愣问道:“发生什么了,怎么一脸愁苦的样子?”
九卿扬起一抹难看地笑容摇摇头,一旁的柳影见状不满地对镜弦道:“楚王,凭良心说,陛下对您已经很好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您怎么能只顾自己玩乐,不为陛下排忧解难呢?”
“啊?”镜弦一脸迷茫地看向九卿,自己一进来就被安了这么大一顶帽子,是要鸟尽弓藏了吗?
“别胡说!”九卿一脸责怪地打断了柳影的话,笑着对镜弦道,“别听她胡说,没有的事。”
镜弦嘴角一抽,把我叫进宫,然后跟我说没有事,鬼都不信。先前只给虚名不给实权,分明就是怕我成为第二个国师,现在终于要动手了?
镜弦平静地看着九卿,九卿脸色竟也一如既往的平淡坦然,一旁的柳影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两人的对视:“谟天国侵占了蒙罕国三分之二的土地,却死活再也打不过去,于是掉转方向攻打我国,短短几天,我们北方边界已经掉了六座城池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和蒙罕一样离灭国不远了!”
“竟有此事?”镜弦一脸惊讶地看向九卿,愣了三秒后,立刻俯身坚定地道,“臣愿带兵出征,不收复城池绝不回来!”
九卿也没料到镜弦竟会反应如此之大,足足呆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轻咳一声道:“楚王有心甚好,那朕就封你为征北大将军,与朕一同收回我们的江山!”
“你……陛下要御驾亲征?”镜弦至今仍深深记得,一月前,九卿才被贺忠的人命攻势吓得脸色发白,据说她现在还偶尔会做噩梦,这样她还要御驾亲征?确定不是千里送城池?
“不错,朕意已决,三日后出征!”九卿说完,不再理会镜弦,径自往殿后去了,九卿身影即将消失的刹那,似乎回头看了看镜弦身后,才消失在屏风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