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宝县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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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刘家搬迁至府城后第二年,也就是庆华十五年,张芙蓉的大舅舅乔征又升迁了,荣升为正七品把总,其领兵范围从宝县一地扩展到了临近两县,脊县和定县,其兵力也从原来的一千人,升到了两千五百人,真正的成为了冯远途的左膀右臂。
而冯远途也晋升为正四品副将,带领安定府北路大军,直接听命于安定府郡守沈三奇,成为安定府四路大军之一。
把总一职,虽然在军中无足轻重,但对所辖县城却是手握重权之人,两千五百名大周正规军,对于所辖盗匪就是极大的震慑。
众所周知,这乔征是真正上过战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军人,其凶煞之气是他们这些盗匪远远不及的。
要知道,乔征原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子,去服兵役时,连《三字经》都没有读完,之后竟然能在数以万计的大周军中脱颖而出,必然有其勇猛和心计,否则他也没办法从战场上活下来,还能被冯远途委以重任。
没看到乡里每次退役的大头兵都不知凡几,有几人能获得如此殊荣呢?
而乔征知道,他之所以能够升迁得如此之快,其中也有外甥女张芙蓉的一份功劳。
自从,张芙蓉开了那间小饭馆,乔征手下就笼络了很多宝县小混混,这些小混混是不好,但也没坏到那里去,就是一些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年轻小伙子,有的家里小有私产,喜欢呼朋唤友、招摇过市,从而拉拢了一些狐朋狗友,他们又没有什么技能,专靠着家里的钱财过日子。因为出手阔绰,拉拢了一些逞凶斗狠之辈,靠着收保护费、贩卖消息和敲诈勒索过日子。
对普通百姓而言,他们确实可恶,但他们在乔征底下确是恰逢其时,因为乔征初来宝县,又是才出军中,对地方上的各方面事物都不熟悉,而这帮小混混恰恰能给他提供了很多便利。
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瞧这些小混混们,他们恰是这些为官者在立足于官场的关键,正是由于这帮小混混提供了大量信息,乔征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在宝县打开了局面。
乔征任职宝县后,第二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宝县内最大的桃花堡一举歼灭,之后使得其辖内盗匪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使得宝县人民难得的过了几年安定祥和的好日子。
现在,乔征升任把总,辖区扩为三县,使得脊县和定县内的盗匪都闻风丧胆,桃花堡的下场还历历在目,那可是他们难以望其项背的老前辈啊。这说灭就灭了,那时候乔征手下才一千人,现在他可有两千五百名兵力呀,灭了他们岂不是易如反掌?
因此,这些盗匪为了活命,也为了保护来之不易的势力,纷纷走门路、托关系,希望投在乔征名下,只为乔征能看在他们知趣的情况下让他们继续存活。
就这样,双方很快就达成了共识,盗匪们不在乔征治下胡作非为,张芙蓉为他们提供商路,否则不让盗匪打家劫舍了,他们那么多穷凶极恶之徒吃什么,喝什么,他们如果肯老老实实过日子,也不会当盗匪了。
就这样各取所需,张芙蓉的智慧,乔征的权力,加上盗匪的庞大数量,张芙蓉的商业版图就像打开了禁锢般,以井喷之势迅猛发展起来。短短几年间就积累到了别人几十年都无法达到的财富,荣登宝县首富之位,堪称“宝县第一人”,就连县令家都得退避三舍,成为宝县权贵们争相结交的大人物。
倒不是县令在宝县没有威望,实在是安定府的位置比较特殊,它位于大周朝中心,属于北方重镇,其“重”指的是它的地理位置,它离京城不远,堪称京城门户,其安全问题完全依托于大周军的驻扎。因此,在这些地方,武将比文官更让百姓信服,毕竟打仗是要靠军队的。
在刘县令主政期间,因为张芙蓉的商业发展,给他的治下带来了很好环境,不仅仅是治安变好了,宝县的税收都增多了,这在朝廷看来都说他治下有方,对他的政绩考核大有益处,而这将直接影响到他未来的升迁,那么自家人对张芙蓉客气一些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而张芙蓉也没有让刘县令失望,张芙蓉以她那锐利的视角、惊人的智慧和深远的布局,将自己的商业版图扩充到了乔征管辖的每一个地方。
凡是黄金旺地必有“芙蓉酒楼”的金字招牌,以“芙蓉”命名的菜色更是得到了广大食客的青睐。其中以芙蓉鸡、芙蓉鸭、芙蓉鱼、芙蓉兔最为出名,被人们吹捧为宝县四大名菜。
而她的经营范围也早已从酒楼扩展到了走镖、粮食和山货等。因此,继蒋氏镖局外,现在又多了一家“恒远镖局”,其中“恒”就取自张芙蓉的儿子张恒之的名字。
镖局乃是收受钱财,专门为人保护财物或保障人身安全的机构,一般的山林之中总有些山贼肆虐横行,导致过往商客偶被打劫而心生惶恐,保镖护卫等行业就应运而生,人员众多的就成立了镖局。而这些退伍兵士为张芙蓉提供了大量可用的人手,所以,恒远镖局一经成立,很快就在宝县站住了脚跟,打出了名头。
而且镖局也是暗探的最好的保护色,能够极好的掩藏大家的身份。
镖局的成立,更加速了张芙蓉视野的扩展,让她立足宝县看到更远的地方,她知道京城权贵崇尚奢华,好饮大红袍,他们喜欢江南的料子,西北的牛羊,还有东边的海货。这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使她知道宝县外面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老刘家在府城的发展她不是不知道,但是一个王海清就让她头疼了,上次胡家村学堂的课题直接将她推到了世俗礼教的对立面,看到聪明好学的儿子张恒之,她当然希望儿子走仕途。
士农工商,她当然知道商人的地位如何,现在儿子让她看到了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性,可是自己却恰恰是儿子身上最大的污点,这让她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