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还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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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男人的声线染了深夜的凉意，有几分清冽，低低的犹如悠扬的琴声。
楚汐微微仰头，对上程之行的目光，他的眸子清冷惯了，偶尔有几分情绪都是浅浅的，但她有看到过他眼底冰雪融化的世界，很有魔力，能引人坠入那片深渊里。
“嗯，回来了。”
嗓音轻了几分，像是怕竟然已然沉睡的精灵。
楚汐上了一台阶梯，和程之行的距离缩短了几厘米，问道，“你还没睡？”
程之行看她，“被你吵醒了。”
“……”
她才刚踏进门！
楚汐略微有几分无语，也没有与程之行争辩的想法，正打算上楼好好洗个澡睡觉，厨房的灯骤然黑了，往下看，阿姨端着一杯牛奶从餐厅走出来。
“楚小姐回来了，正好，牛奶热好了，我给你送到房间去吧。”阿姨笑盈盈的说着，也往楼梯走过来。
楚汐止步等，“谢谢。”
阿姨步子快，走到楚汐身边，笑着说，“谢我什么呀，这是先生让我给你热的，灯也是先生给你留的，先生在等你回来呢。”
楚汐瞳孔微微一震。
有那么一瞬间，楚汐仿佛身处一个幻境里，属于现实的感觉她一点都抓不住，似乎指尖触碰到每一处，下一秒都会破碎掉，让她又想留住不去破坏。
阿姨偷偷往程之行那边看了一眼，先生沉着一张脸，似乎满是不悦。
热牛奶的时间掐的刚刚好。
这其中的缘由也就没有可追究的必要了。
楚汐一颗心躁动着，被阿姨的那几句话给震惊到了。
这被牛奶竟然是程之行让阿姨给她热的。
“楚小姐，回房吧。”阿姨轻轻提醒了一句。
楚汐抬眸，眼前已然没了程之行的身影。
阿姨笑了起来，“先生回书房了，你回来了，先生也就放心了。”
放心么？
楚汐跟在阿姨身后回了房，等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忽而长长的叹了口气，程之行的不经意的行为总能让她产生悸动的情愫，不想去在意，就越发在意。
他好像做到了他说的，他可以护着她。
明明不是一句情话。
楚汐莫名有些烦躁，端起那杯牛奶，一口气全部喝完，随后放下杯子，转身进了浴室。
书房。
程之行结束了一个远程会议，拿笔在文件上签了字，笔锋行云流水，苍劲有力，墨水渗透进纸张，留下他的名字。
“咚咚！”
敲门声响起。
程之行抬眸扫过去，“进来。”
楚汐推开门，没走进来，站在门口，身上的睡衣沾了水滴，领口处有一小块地方湿了，她坦然的迎接程之行的目光，“你忙完了吗？”
程之行勾起唇角，“有事要说？”
楚汐紧了紧指尖，心跳倏地加速跳动，怦怦怦的，小鹿乱撞，暗暗吸了口气，平复情绪，缓缓开口，“嗯，有点事要说。”
关于留灯。
关于那杯牛奶。
关于他在等她。
程之行合上文件，起身，走到书桌前，倚靠着书桌，“进来说。”
楚汐这才进去，轻轻把门关上。
程之行的书房很大，好几排书架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各种书籍。
这是楚汐第一次走进程之行的书房。
楚汐停在距离程之行还有几步之外的地方，白净的脸庞没有化妆依然可以惊艳人，灯光落在她身上，本就明眸皓齿，这下愈发明艳动人。
程之行等着她开口。
空气里一时间安静下来，隐隐约约只有书香气息在飘动。
等了好一会儿，就在程之行耐心准备宣布告罄之时，楚汐说话了，眸子里盛着一汪清泉，傲然开口，“我来还谢礼的。”
程之行挑眉，“谢礼？”
楚汐颔首，“是，谢礼。”
程之行勾唇一笑，眸子依旧深沉不见底。
楚汐被他这副轻慢的态度给刺激到了，压了压内心的慌张，两步上前，抬手拽住程之行的领口往下一拉，同时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柔软的唇相碰在一起，两人都怔愣住了。
霸气侧漏的行为只持续了几秒钟，亲吻一触即分，蜻蜓点水。
楚汐退开，强装镇定，“我的谢礼还完了，先回去睡觉了。”
想要逃离的心思还没有成功，抬出去的脚步立刻被追了上来，紧跟着的是温暖的胸膛覆盖上她的后背。
程之行将楚汐收进怀里，低头，在她耳垂处亲昵的蹭了蹭，挑逗的意味十足，再次开口，声音全是沙哑慵懒。
他说，“这个礼还的是什么情分？”
楚汐闭上眼，感知越发清晰，灼热的呼吸随着他说话吹在耳朵里，痒痒的，想要抬手去捂住耳朵，却被程之行眼疾手快的扣住手腕，压在腹部。
程之行低低一笑，“说说，这个礼是为了什么情分还的？”
“那杯牛奶……”楚汐的声音弱了下来。
“还有呢？”
楚汐偏头，躲掉程之行的挑拨，呼吸紊乱起来，“没有了。”
程之行饶有兴致的穷追不舍，吻有一下没一下的触及她的皮肤，这样的动作太轻了，轻到楚汐只觉得心尖一直在被柔软的羽毛刷过，没刷一下，心跳就失控一下。
“程之行，我要去睡觉了。”
实在受不住男人高超的手段，楚汐挣扎着想要离开。
可这暧昧气氛已经升起来了，程之行又怎么会轻易结束。
他顺着她的话，接着说，“好，那我们到床上慢慢把昨晚的谢礼补回来。”
楚汐回眸，“什么？”
“乖，很晚了，早点还完，早点休息。”
“……”
就这样，楚汐把自己成功的送进了虎口，一点骨头都没有留下。
夜里的缠绵禁不住热情，最后，楚汐累得完全失去了意识，沉沦在程之行带给她的欢愉中，和周公吓死喝茶去了。
第二天，楚汐醒来的时候，程之行睡的那边早已冰凉。
吃早餐时，阿姨说，程之行接了一个电话后，冷着脸出门的。
小琳也跑到这儿来蹭早餐，吃完后，陪着楚汐上楼换衣服，然后就发现了一件大事，捂着嘴满脸的震惊。
楚汐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小琳激动的指了指楚汐，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才语无伦次的吐出几个字，“楚，楚姐，吻痕，你身上有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