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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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家里对我都是放养。什么事情、做什么决定都由自己说了算,这种传统似乎从爷爷那辈儿就有苗头。
老一辈儿,家里的孩子多,又贫穷,自个儿都顾不得自个儿,更遑论做孩子的主?索性只给饭吃、给衣穿、给学上,然后自个儿管自个儿!学的好,就继续读;学不好,就自己找出路。踏实肯干的人,守得云开见月明;偷奸耍滑的人,一生庸庸碌碌。
奶奶性格淡雅如兰,不争不抢,任劳任怨。不为难谁,也不强求谁。在她眼里,她的孩子做什么都是极好的,她多做点儿,孩子们就能少做点儿,吃的也就更好些。因此,放养的更加厉害。
后来,爷爷因病早世。尽管家里的条件好一些,但她自己带着七个孩子,四个没结婚的,想管亦是有心无力。于是,对孩子们更加不闻不问,彻底放养。
到我这辈儿,父亲兄弟三人,一家一个孩子。父亲从小没被约束过,没学会该如何管孩子。所以,我从小到大亦是被放养。
在姥姥家的那段童年岁月,老人们疼还怕不够,又怎会过多的约束?故而,我从小就主意大,这是公认的!
记得小学时,老师要求家长在听写作业本上签字。一般,都是我自己写父母的名,想写谁就写谁!还特别有意思地换笔迹写。
而如今,父母每天晚上盯着弟弟写作业,能熬到十一、二点不睡,只等着写完给他签名。无奈的是他几乎每次都不能利落的写完,父母也几乎等不到签字。弟弟每天都很苦恼,而父母每天都很生气,看得我既羡慕又庆幸,感慨小时候的自由多。
从小我就喜欢说,和谁都能说,和谁也敢说。可小时候和我一般大又能玩到一块儿的孩子少之又少,亲人们天天忙的像陀螺,恨不得如地球一样二十四小时不停转,没人能抽出空专门陪我说说话。
该怎么玩才有意思?童年怎能寂寞如雪呢!
过家家酒呀!这个游戏没有时空界限,哪个年代的人都能玩儿。
那段时间,我大都生活在农村姥姥家。村里风气好,孩子们满村跑,到处都是散步的鸡、鸭、鹅,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头悠哉悠哉的老黄牛。
清晨,鸭子们被喂饱后,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一扭一扭地出门去。偶尔,变换变换队形,啄啄虫子,游游水。夕阳西下,它们自觉结束一天的悠闲时光,又一扭一扭地排着整齐的队伍回来,是极省事儿的主儿,都不用人管!也有坏处,蛋偶尔会下到外头。
一般呢,下蛋的时间、地点比较固定,家里人估摸着点去捡,绝对能落着蛋,或者是等下完蛋再把它们放出去。
凡事儿总有个意外。若恰巧某天家里人都出门去,这蛋就便宜了像我这样淘气的小孩子!
捡到蛋,从不曾想过要拿回家让大人给煮着吃。要么“请客吃饭”,要么“走亲戚”,都被拿去过家家酒。偶尔,被大人撞见,会笑骂一声“祸害”。然后,记住都有哪些孩子,见到家长就给传颂一遍孩子们的“英雄”事迹,再一起哈哈大笑。
我“家”在四合院后菜园子的西南角上,是一间用蒲苇和杨树枝靠墙搭的茅草屋,用泥土雕砌成十厘米高的院墙。玩到一起的小伙伴们都能唱句“寒窑虽破能避风雨”,不伦不类,惹得大人聚到一起闲谈,捧腹大笑。
在菜园子里觅食的小鸭子、小鸡崽常常友情出演。从不强迫它们,都自愿的。毕竟那时的我是“大款”,回回设宴请客的“菜肴”都很丰富。
水嫩嫩的青菜梆子,绿油油的野菜,再加上肥嘟嘟的青菜虫,用瓦刀给切得碎碎的,好吃得紧,所以它们长得都很肥!因为这个,大人对我败家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那时候孩子们能玩的游戏少,又都是那个年龄段过来的,谁还没有过“败家”的童年?亦或许是,在我们身上能看到他们自己儿时天真无忧的身影。
于是,放任自流,权当是回忆童年。或许他们偷偷地想,等你们长大了再拿这些糗事儿来羞你们,谁让我们也是这样被羞过的呢!有时,也会碰到“老顽童”抱着逗逗我们的心态特别出演。
我们能祸祸的好东西,也就是捡的各种蛋。这要偷偷摸摸进行!若是被大人瞧见,骂一顿是轻的,打一下是轻的,回家后,亲人们轮番上阵说教也是轻的,见人就把你的“光荣事迹”说一说,搞得四邻八乡皆知,这才是最难为情的。因为,只要大家听说了,见到本人就会问,问得人窘态百出。还不能不礼貌,不然再提起你可就没这么友好。
想当年,我也是众人皆知的名人!一般呢,我也有应对自如的方法,回家先说困,然后爬上床睡觉。饿是绝对不敢说的,不管哪位大人听到,都会问同一句话:“做饭没吃饱啊?”尴尬的话都不敢多说,唯有抿嘴儿傻笑。
那时候,所有的小朋友里,我最富有。
我有一族姥姥,她家的一座院子年代久远,早已废弃。院子里淘汰的碗啊、盆啊、勺啊、罐啊……多得数不清!每次和姥姥进去拿麦草,都会悄悄地顺出一些放到我“家”里,慢慢地积攒的多了,就变成村子里孩子们当中的富户。
和我能玩到一起的孩子,几乎都有自己的“家”和自己的家当,这样才能玩的起来。当然,也有“贫困户”。不过,也难不倒孩子们。下雨时,多捏几个泥碗,晾干就能用。不下雨就用宽大的杨树叶子,倒也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