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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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澜公主气炸了。
原本计划安排，是胖子陈烈寻个刘家人晦气，引入酒楼中厮打，而后玉澜公主假装被波及而受伤，再暗里亮出公主身份，这样便可进入刘家要挟。哪想到公主挨打这事，许印当众就给宣传出去了，这市井之间，只怕用不了两天就能传遍整个京城！
玉澜公主一把捉住许印衣领，咬牙切齿说道：“算你狠！我告诉你，今晚这事要不能成，我三千六百刀捅进去，在你咽气儿前，把你一把火烧个干净！”
许印咧嘴一笑。
“再把你骨灰给扬了！”玉澜公主恨道。
“好狠的娘们儿！”许印心中嘟囔，嘴上却讨好笑道：“放心！咱办事，啥时候不妥当？”
“那好！”玉澜公主放下许印，低着头便往刘府走，虽然表面强装镇定，可群众小碎步却紧忙捣腾，实在是没脸在伏波国百姓视线中多待一会儿。
许印出溜出溜跟在后边，路过酒楼床前，还向陈烈抛了个眼神儿，陈烈回了个手势：“加油！”
许印一笑，忙去追玉澜公主，可没想一转头儿追得快了，踩在玉澜公主裙角，将玉澜公主绊了个踉跄。玉澜公主压着火气，正要放狠话，许印却抢先说道：“要想今天事成，你得怨气咽在肚子里。”
“你在威胁我？！”
“不、不、不，我是说，一会进了刘府，你要一如往常雍容华贵，表面云淡风轻、全不在乎，可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要让刘家人隐约看见你肚子里不痛快。”许印指点道：“你只有怨恨含而不发，我才好煽风点火、借机办事儿。”
玉澜公主直肠子，被这一段正经话打岔，立马忘了刚才许印踩她裙子的事，琢磨了一小会，点点头，若有所得，二人复向刘府门口走去。
虽已过了信函通报时辰，然刘家人仍在院中等候。外面传来门子通传声音，刘家族长忙出门迎接，其余人院中站得整齐。
绕过影壁，刘家族长刘月辉向玉澜公主介绍道：“今日得公主书信，臣便吩咐筹备周全，只是未及将家人召集齐全，望公主恕罪。”
二人向前走，玉澜公主环视周遭五六十刘家人，轻轻应道：“我这次来，本也仓促，何来怪罪之说？况且我还要给刘大人添些麻烦，还请刘大人勿要推辞。”
“岂敢、岂敢！”刘月辉说道：“公主但有吩咐，微臣绝不敢辞。”
许印故意黑着脸跟在玉澜公主身后，让他糟心的是：刘家人全都低头弓腰，以示恭敬，许印想看到每个人的脸，就也得低头哈腰去瞅。可这反常举动，刘月辉自然发觉，趁个空隙，疑惑道：“您这是……”
许印依旧黑着脸，不情愿站直身子，又不理刘月辉。玉澜公主云淡风轻答道：“路上遇些憋闷事，我这贴身的小太监心中不爽快。”
许印一愣，脸上更不痛快，心中骂道：“你特么才是小太监！”
玉澜公主既然说了出来，刘月辉当然要回应：“竟然有这样事？是什么人竟敢触怒这位大人？可要微臣替好生教训一番么？”
玉澜公主轻轻一笑，却不接话，这教刘月辉心里更犯了嘀咕。
走入刘家大厅之中，刘月辉请公主上座，待公主赐座后，方坐下首。许印立在玉澜公主身后，一个个瞄着刘月辉身后的族人长老。
“想必刘大人也知道，玉澜这几年在栖凤山修行，是前些日才回到国都。”玉澜公主说到：“幸有老师悉心指点，这几年，玉澜法力修为自修士三级，已然到了修士九级。”
“公主天资过人，即将迈入大修士境界，可喜可贺！”刘月辉恭维道。
玉澜公主点点头，说到：“正因如此，玉澜才要贸然拜访刘大人。”
“公主尽管吩咐。”
“刘大人也知，自一小境界突破至大境界，需要极大量的精纯法力，为下一境界夯下根基。”玉澜公主说道：“玉澜不愿浪费宫中天材地宝，思来想去，还是想到天泽森林碰碰运气。”
刘月辉微微皱眉，说道：“我伏波国北部的天泽森林中段，虽极少出现高等级妖兽，但也绝非十分安全，听说前两年有人穿行天泽森林时曾遇见三千年的妖兽，公主金玉之体，还望慎重。”
“从修士突破至大修士，五百年的妖兽足矣。”玉澜公主说道：“天泽森林东西两边深处，我是绝不会去的。”
听了这些，刘月辉自然明白玉澜公主来做什么，玉澜公主修习火系法术，去天泽森林自然要寻找五百年左右的火系妖兽，吸收其法力，突破境界，而刘家修习水系法术，正好克制火系妖兽。此时瞧见玉澜公主言清语冷，必然也是心情不顺，刘月辉忙主动请缨：“公主若决定前往天泽森林，刘家愿助一臂之力。”
眼见情绪要有缓和，许印见缝插针，挑拨说道：“哼！刘家这就想将功赎罪？”
满堂哗然，刘家人面面相觑。刘月辉自然知道许印话中有话，登时心里一慌，正要去问，玉澜公主却适时斥道：“好不懂规矩！外面候着！”
许印假作忍着忿忿不满，退出大厅。刘月辉见状，给身后长老刘月初使了个颜色后，吩咐：“去安置随行大人歇息，不可怠慢！”
刘月初应下，忙跟在许印身后，出了大厅。
“大人！”
步下台阶，刘月初便碎步上前，和声呼唤。见许印不悦中仍停下脚步来瞧，刘月初暗喜，凑在许印身边，伶俐说道：“大人稍待，我这就吩咐下人，给大人备上座椅吃食，请大人好好歇息。”
许印瞥了刘月初一眼，故意不答话。
刘月初见状，忙又斥又催身边下人，好教许印解气，待下人将一干物什准备好，刘月初忙笑着请许印落座休息，又亲自奉上茶水，道：“大人第一次莅临刘家，月初打您一进门儿，就觉得大人好风采，恨不能早些结识。”
许印喝了一口茶水，妥妥的上好香茗，脸上怨怒之色便去了三分。刘月初见状，更要讨好，自我介绍说道：“小人刘月初，是我家族长的表弟，在家族中掌管内务诸事。今日能与大人相识，心中却实在欢喜。”
刘月初自怀中取出一块五彩水晶，呈与许印，说道：“初次见面，区区薄礼，还请大人笑纳。”
许印瞥了一眼，又拿在手中掂量，他不知这东西做什么用的，又不好显露出来，便故作随意放置茶杯旁。刘月初眉头一皱，忙解释道：“这块五彩水晶，虽然不蕴含法力，却能将周围散漫的法力吸收转换，小人不知大人修炼哪系的法术，只要是五大主类，五彩水晶都可转化，让大人不论身处何地，皆可修炼自身法术。”
“嗯？”许印到时一奇。
“大人只需将自身法力输入其中，激活其中一种颜色，五彩水晶便可作为中转，将周围不同属性的法力转化成大人修炼的法术能量。”刘月初进一步介绍。
许印瞧瞧刘月初，又瞧瞧五彩水晶，说道：“这么稀奇？”
“确实如此。”
许印心中忽然冒出个思量久已的想法：这九州大陆中五正五衍十大法系均与我修炼的内功皆不相同，那么我的道家内功又应是哪种法系？许印忍耐不住，伸出剑指，调运真气至指尖，而后点在五彩水晶之上，不断输入内力。
五彩水晶中原本有五种颜色的流光旋转流淌、互不干扰，可许印的内力注入后，那五种光彩竟然肉眼可见地流速趋缓，直至不动。刘月初惊异此状，凑近去瞧，更令他不可思议的是：五种光彩竟然缓缓消失不见，水晶中一片蒙然气息……
“这？！”刘月初惊了。
“这属于什么？”许印也十分惊讶，他撤走剑指，揉颔思忖，这时再看水晶，蒙然气息渐渐淡化，复又缓缓凝结成五色流光，在水晶中恢复流转……
“大人，您修炼的是……”刘月初哪见过这样情况，即便不是五大主类法术，是风、雷、光、毒、咒五个衍生法系，也应该有相应光泽呼应才是……如何皆变作雾蒙蒙一片，瞧不清归属哪类？
“哈哈，好玩、好玩！”许印扯皮说道：“这玩具我收下了。”
刘月初见许印不愿去答，也不好再问，遂尴尬笑了两声，说道：“大人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刘月初往许印身边凑了凑，介入正题，说道：“方才瞧玉澜公主和大人心情不好，我们刘家上下皆悬着一颗心呢！”
“哼！”许印故意收敛了笑容，只轻哼了一声。
刘月初见情势不好，又一顿好言好语伺候，许印终于开口，说道：“你们刘家惹祸不浅啊！咱瞧刘大哥性情中人，十分投缘，若不如此，便是给我再多宝物，我也不愿说。”
刘月初看许印给了口子，忙欢喜道：“多谢大人瞧得起！大人您算是帮了刘家大忙，刘月初必有重谢。”
许印假作不在乎，叹了一口气，说道：“方才我伺候公主往这里来时，路过旁边酒楼，你们刘家的公子哥不知与谁争吵，动手扔了一个硬瓷酒杯，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偏偏就砸在了玉澜公主的额头，给公主破了相了！”
“这？！”刘月初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