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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你想当我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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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云殿前,修门的匠人已经离去,相对而立。

“你在与我开玩笑?”

“没有。”

“京城很危险,我能救你一次,不代表能救你两——”

“那就跟我走。”

秦观月错愕地看着他,“……跟你走?”

越闻天目光淡淡,“跟我回雍州。”

“为什么?”

“我答应过你。”

秦观月说到一半忽然想了起来,“你该不会是说十年前在新月城的那次吧?”

“嗯。”

“……”

越闻天皱眉看向她,“说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秦观月摇摇头,“抱歉,我不能走。”

越闻天目光淡了下来,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最终却还是没问,而是说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秦观月认真地看着他,“我答应你又如何?我是谁,你是谁,你面对的又是谁,你都清楚吗?”

“那你清楚吗?”

越闻天迎上她的眼睛,“宁昭不会把解药给你的。”

“用不着你管。”

“那你为何管我留在京城?”

秦观月微眯起眼,“越闻天,你要跟我吵架吗?”

越闻天抿了下唇,问道,“你要吵吗?”

秦观月嗤笑一声,“越闻天,别说的像是你为了我才留下的。”

“我……”

“我知道你在找人。”

越闻天目光一惊,随即便淡了下去,“你总这么聪明。”

“……”

突然被夸了的秦观月一愣,心里生起一分好笑。

心中不禁一叹,自己都是一把年纪的人,居然还跟个少年较真起来了。

她缓了语气,“你找的人我会帮忙,但我不希望你留下为质,留在京城太危险了。”

“这点我自有打算。”

“我留在京城也有自己的考量。”

秦观月微眯起眼,“越闻天,你要跟我吵架吗?”

越闻天问,“你要吵吗?”

“越闻天,别说的像是你为了我才留下的。”

“我……”

“我知道你在找人。”

越闻天十分淡定,“对,你什么都知道,你那么聪明。”

“……”

突然被夸了的秦观月一愣,转而一想自己都是一把年纪的人,居然还跟个少年较真起来了。

她缓了语气,“你找的人我会帮忙,但我不希望你留下为质,留在京城太危险了。”

“我自有打算。”

“……”

秦观月笑了声,“请回吧,世子。”

越闻天不动,“我帮你修了门,连顿饭都不能吃?”

“谁让你帮我修的?”

“……”

越闻天沉默,心说他母妃说的对,女人总是不可以讲道理的,他本以为秦观月不一样,但现在看来都是一样的。

而这种时候,只有一个办法。

“我错了,是我自愿修的。”

越闻天静静看向她,“外面很冷,可以让我进去吗?”

他刚说完秦观月就打了个喷嚏,越闻天只好熟练地脱下披风盖在她身上。

“我送你那么多件披风,你是不能穿还是不愿穿?”

“……”

秦观月听着他话里的嫌弃,拢紧了披风往回走,“回头都还你。”

越闻天跟上她的脚步,也要往里面走。

秦观月转身拦住了他,“你都自有打算了,还进我的门做什么?”

越闻天扬眉看着她,“你要管我,却不让我管你,你想当我娘么。”

“噗嗤!”

“……”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走廊拐角的妙妙。

妙妙连忙收了笑意,举起手里的盘子,“奴婢炸了些酥盒。”

小丫头明显偏向这位古道热肠的麟世子殿下,秦观月无奈,只好将人放进来了。

外面雪丝毫不曾小,依旧纷纷扬扬的,越闻天进屋前都落了一身的雪,秦观月眼睁睁看着妙妙忙前忙后地关门,搬火炉,拿手炉,心中纳闷这小子什么时候手段这么高了。

妙妙忙完就自觉地退下了。

暖洋洋的屋内,秦观月托腮看着对面的少年,没来由地问了句,“你这张人皮面具哪来的?”

“我父亲有个手下,曾在江湖上待过,尤其擅长这些。”

“哦?”

秦观月来了兴趣,这可是作弊神器啊,“什么模样都能做吗?”

“需要近距离观察被模仿者的面庞,此外制作材料也颇珍贵。”

越闻天抬眼看她,“你要用?”

秦观月点头,“有备无患。”

越闻天手一伸,“三百两。”

秦观月:“……”

“开玩笑的。”

越闻天收回手,拿了个金黄的酥盒递到她跟前,“制作过程十分精细,也耗时间,至少需要一个月。”

秦观月张嘴接过酥盒,想的却更深远,“如果可以的话,能请那位高人过来教一下萧声吗?”

越闻天一顿,心说要真把雷豫请来,回头他脱口而出一句王妃可就乱套了。

秦观月见他沉默,以为是不方便,倒也没见怪,这种看家本领江湖人都是不愿泄露的,虽有些可惜,但却不能勉强。

“我只是问问,若不方便我完全可以理解。”

越闻天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但必须我在场。”

秦观月自然不介意这个意外之喜的附加条件,当下便谢了一番。

越闻天没接话,反而问了句,“你钦天鉴那么多师兄弟,为何下山只带了萧声。”

“其他师兄弟都是钦天鉴的人,而萧声是我的人,他是我带上浮云山的。”

越闻天沉默片刻问了句,“萧声是你带上浮云山的,所以你信任他,那我呢?”

秦观月没有否认自己信任他这个说法,而是反问了一句,“那你呢,又为何信任我?”

这回轮到越闻天沉默了,他默然了许久,才缓缓问道,“你有没有去过雍州?”

秦观月喝水的动作一顿,垂眸道,“没有。”

越闻天眼里略过一丝失落,随后若无其事道,“那应当是我认错人了。”

恰在这时,门外萧声走了进来,看到屋里对坐的两人目光一顿,最后淡定地坐下了另一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越闻天。

“咳。”

秦观月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看向萧声,“青王妃的情报给他吧。”

萧声从怀中取出一只竹筒放在越闻天面前。

越闻天拆开看了眼,而后便沉默了下来。

秦观月也没有打扰他,而是静静喝着茶,直到耳边响起越闻天略沉重的声音。

“两个月前,有人在红螺寺见到过我娘。”

“是好事。”秦观月说。

“是啊,是好事。”

越闻天感慨了一句,对她说了句,“谢谢。”

“顺手罢了。”

秦观月放下茶杯,浅笑道,“这样你可以安心离开京城了么?”

越闻天手指微蜷起,“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两人没有说话,气氛再次僵持了起来,最后萧声打破了沉默。

“听说龙女病了,今日一天没有出过门。但我偷偷进去看了下,人不在。”

“大约是去牢里找翠屏了。”

两人干巴巴地对着话,越闻天默了片刻,转身告辞离开了,连披风也没有拿。

萧声看着她屋里挂着的一排华贵披风,问了句,“你要开店吗?”

秦观月没有接话,而是长叹了口气,“养孩子可真难啊。”

“他比你还大一岁。”

萧声忽而又问,“你为什么不告诉当年你去雍州找过他?”

“目的不纯,不如不说,少年人的心纯粹而敏感,那些不纯粹的东西不如不告诉他。”

秦观月出神地看着桌上的酥盒,喃喃道,“人心好算计,却也最不能算计,太伤人。”

“算了,不说这个了,翠屏那边可问出什么来了?”

“翠屏咬住了牙,一句也没说,但楼冰河在她身上发现了一处烧伤,伤口是新烫的,上面残留了一小半图案,楼冰河让人拓印了下来,找人辨认过了,应是一种鸟类图腾。”

“鸟类……”

秦观月回想了一遍,“七十二国中有三国以鸟为图腾,洛,楚,燕,翠屏背后的人必然出自这三国,也必然还藏在这琅琊城内。”

两人正说着,就见妙妙走了进来。

“大人,方才有人俩报,大秦的皇帝到了。”

秦观月有些意外,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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