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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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书看着路明非如同猎豹一样在各个餐口付钱然后向下一个餐口走去，令墨书不得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打算趁着自己付钱好痛宰自己一顿。
“呼，大哥你看快尝尝这个，这个趁热好吃！”
路明非提着几根火腿肠来到他的面前，而后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又去其他餐口取东西。
周围流淌的时间在墨书的视角看来缓缓停滞，可当那些时间蔓延在他的身上时，又开始重新流动。
墨书看着手里拿着的火腿肠，还没有放进嘴里就被一个穿着小夜礼服的男孩抢走吃掉了。
“...你要是想吃应该自己去买，而不是抢你哥哥给我的。”
墨书看着坐在对面的路鸣泽，看着他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撒旦一样，向着嘴里塞着路明非买的食物，仿佛那些食物并不是什么普通的食物，而是人的生命一样。
“哼，这是我哥哥买的，而且你给的钱他也没动。”
许是知道这样没法报复墨书，他终于停下了动作看向墨书。
“好好。那么，路鸣泽，你找我做什么？”
墨书敷衍着对方，好奇这位恶魔为什么会找上他。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你抛弃哥哥，我则给你你最想要的东西。”
路鸣泽看着坐在对面的墨书，看着墨书的脸色冷下去。
“如果是这样，那你让酒德麻衣来刺杀我算了，看看能不能直接干掉我，也为你自己省下一笔开销。”
墨书并没拿出武器，他只是看着对方。
“唉...你知道这么多，对你自己不好。”
路鸣泽在路明非的视线到来前消失，而路明非只看到了留下的签子与装过食物的袋子。
“诶？大哥你喜欢吃这个啊？那我再去给你买点。”
“不用了，我已经饱了。”
墨书拉住还想要去买东西的路明非，他不打算告诉路明非刚才发生的事情。
“是吗？那我带大哥你去看看文学部吧？我打算过几天去退出的，这之前先带你去看看吧？”
路明非咽下嘴里的食物看着墨书。
“行啊，不过你怎么舍得退出了？不喜欢陈雯雯了？”
墨书笑着看着路明非。
“退出只是因为我不想了而已，并没有什么原因。我也说不出来什么原因，你难道会为自己的喜欢找出来原因吗？”
路明非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陈雯雯。站在门口的墨书看着两人的交谈，没有想去插话的意思。
如果路明非没有退出文学部，那他永远都只会是知道未来却沉浸在幻想的衰仔。他不会与现在决断开始成长，只会和原来一样按着故事走下去。
墨书对于路明非的选择是感到欣慰的。自己放下幻想去和现实拼命，总是好过别人逼着他，或是在自己想通了时放弃好的。
“好了，陈姑娘。路明非说的话已经，很清楚了。”
墨书打断了文学部几人，他们的意思也已经很明显了，无非只是不想失去路明非这个容易使唤的跑腿而已。
“那，好吧。不过路明非，我希望不要放弃自己，好吗？”
陈雯雯低下头，落寞的坐会椅子上。
“好了，走吧走吧，真以为少了你我们文学部就没人了吗？快走，我们不欢迎你们！”
墨书看向说出这句话的少年，淡淡的扫视后就拉住路明非向外走去。
“哥...我以为陈雯雯会让我别走的...”
少年的委屈向来只有他们自己能理解，墨书所能做的只有放慢脚步听着少年的哭诉。
“我以为，我以为那本书里的人不是我的，我以为我两年的喜欢陈雯雯知道了也就会喜欢我的啊...”
原来，金色的瞳孔流出来的眼泪也是和普通人一样的啊。
“明非，我不知道怎么样才不会给你压力。可你生来就注定是一名屠龙者，你生来孤独，却注定不平凡。”
墨书和路明非坐在树下的台阶上，他看到在阴影下的另一边，一位穿着礼服的少年同样在流着眼泪，只是少年显得更为无情与冷漠。
“你要打破那些生命给你制定的，你要去杀出属于你自己的。去告诉所有人，所有觊觎你的，妄图掀翻你的，试图沾染你权柄的，都将成为你归来的养料。”
墨书的金色瞳孔看着少年，阴影下的少年则是回以最强烈的欲望。
路明非顺着墨书的视线看去，他看到尸山，看到血海，看到一个个人举着手里的武器刺入龙的身体。
龙在怒吼，人在咆哮，这是一场两个种族活下去的争夺之战。
路明非擦去脸上的泪水，看着关闭了黄金瞳的墨书。
“大哥，你说话好中二啊。”
路明非笑着看向远方，他不在将视线拘泥于这人类的世界，他看向龙的世界，看向他未来的领土。
墨书被路明非的话噎了一下，也好心安慰你，你就这么怼爷？
“...嗯，确实有点。不过你这种十七八岁的小孩子不就喜欢这种话吗？”
“好吧，确实听的心潮澎湃。”
路明非没心没肺的样子回答墨书的问题。
“哼，老实说。我其实挺想现在就带着你把密党还有什么狗屁龙王都打一顿的，但是今天我发现...你的成长路上，他们不可或缺。”
墨书的眼睛流转着思考，刚刚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让他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想法。
他不能一直用自己的看法去要求路明非，那样做的后果只会得到一个只会依靠群员的衰仔，而不是一个真正的，大家想看到的路明非。
“奥丁也好，王将也好，如果我将他们都打倒在地让你补刀，你的未来是否会变成只依靠我的衰仔呢？未来的哪一天，会不会重现绘梨衣的事情呢？”
墨书极其头疼，他不能为了让自己感到有趣了，就将路明非的未来堵死。可若是他也不庇护路明非，又有谁来帮他？
“我会自己打倒他们的。”
路明非很平淡。
这个少年从没如此的平淡，他在得知了自己将要面对毁天灭地的龙王，面对掌控着地下世界的密党时，他选择了用自己的力量去终极这一切。
这是他注定的道路，却不是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