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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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怎么了？”

这天早晨，克劳尼发现罗恩的手肿的老高，他的伤口被简单地用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布料包了起来。

在这段没有课后禁闭的日子里克劳尼充分享受了她的“假期”，但是这些闲余时间也被其他的人占得满满的，这其中就有巨怪事件后变得越加亲密的三人组。克劳尼甚至想戏称他们这个组合为“巨怪三人组”，虽然其中还有因为斯内普总喜欢把格兰芬多们都称呼为“傻乎乎的巨怪”的因素。

“这——我——”罗纳德拼命地把手往自己的身后藏，但克劳尼一挥魔杖，他就动不了了。

“如果受伤不及时处理的话，会发炎的。”还有几个星期就要入夏了，天气逐渐变得炎热了起来，如果用这种方式处理伤口，时间久了不仅容易感染，甚至可能导致创口加深。

克劳尼觉得自己就像个操心的老妈子：“让我看看，罗纳德。”

那几片布下，被包裹住了是一个看上去是被什么动物咬了一口的小洞，那两个小洞里不断地向外冒着组织液，里边能够看到清晰可见的发黄和透明的浓水：“我的老天，这么严重了你怎么还不去校医院啊？”

克劳尼说完就要把他拖走：“你个傻孩子，你不会真的给你的哥哥们吓傻了吧？”

克劳尼真想把弗雷德和乔治两个人拎来揍一顿——他们看上去一点也不关心这个捡来的小弟弟——连自己弟弟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知道——

“拜托！拜托！拜托克劳尼！”罗恩惊慌失措地拉着她，哭丧着脸哀求道，“等等！你先别告诉他们！我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才偷偷藏起来的！”

这时哈利把克劳尼拖到了几乎没有人来往的走廊的另一边，这让克劳尼觉得更奇怪了——她通常都起得很早，吃完早饭后还要留下锻炼和冲澡的时间，在早饭时间看到喜欢懒床的罗纳德就已经很稀奇了，更何况碰到“喜爱迟到”双人组之一的哈利。

“到底怎么回事啊？”她盯着哈利，希望他能告诉他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男孩从来不会对她说谎。

“是龙！”哈利悄悄地说，“罗恩被龙咬了！”

“学校里哪来的龙啊？”克劳尼无语极了，“我们就连神奇动物保护课都弄不来一只龙呢，哈利！这可是禁养动物。”

“所以我们才不能说！莱尼！”哈利着急地趴到克劳尼的耳边，“是海格，他不知道从谁的手上换来了一颗龙蛋，然后孵化了，我们已经联系了查理想把它弄走。”

“你们真是胆大包天——”克劳尼惊呆了，“你们是没有见过查理，才这么大胆地在学校里面养龙啊——”

查理因为在养龙场工作，身上到处都是伤疤，甚至连脸上都是（查理：男人根本不用在乎这些！）。有的时候他寄来的明信片上他自己的照片都是鲜血淋漓的，充满着一种诡异的残忍感。强壮的查理都是这种待遇了——克劳尼上上下下扫视了这一群看上去傻乎乎的、瘦弱的一年级小孩——他们不得被龙生吞入腹啊？

“我们担心这样会让海格被开除的——”赫敏也悄悄的接话了，“但是他根本没想到这些——”

“好吧——”海格是个好人，他曾经甚至尝试着阻拦斯内普给克劳尼关无限期的禁闭，也尝试过帮助克劳尼掩饰夜游的行为——虽然最后没成功，但是他还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克劳尼也不希望他因为这种事情就丢去他热爱的工作，“但是你还是得去看看，罗恩，大部分的龙牙都是有毒的。”

但他们都担心这样会暴露了养龙的事情，所以克劳尼只好从自己的私藏里取了万用解毒药给罗恩，把罗恩的伤口开放了之后，尝试着把里面的毒液拔取出来，搞完这些之后，她才把罗恩送到了医务室。

罗恩给庞弗雷女士说他是被狗咬的，克劳尼听到他的形容都快笑死了，但是这种拙劣的谎言居然没有被庞弗雷女士当场拆穿——或许是她为了给这个可怜的小男孩留一点面子吧——她帮罗恩处理完伤口就把所有人都赶出了医务室。

“所以说，以后做事情之前，要做好防护。”克劳尼说，“特别是当你们面对未知生物的时候，最好先查阅一下相关的文献——比如说你们一年级的必买书——《神奇动物在哪儿》里面，就有很多关于龙的资料，这样你就知道怎么去面对处理它了。”

“有爱心当然是好事，就像你特别喜欢一只警惕的小狗，你就得知道你能不能大刺刺地面对着他，刚认识他的时候就要去摸他的头——”

“不是本来就应该摸头吗！”哈利对狗的印象可不太好，他特别不喜欢的一个人家里就养的都是狗——糟糕透了。

“当然！”克劳尼瞪大了眼睛，“所以你要多看书！如果你喜欢一个事物，就一定要尽量地了解它——惧怕也是一样的。”

“如果你上来就直面它，敏感的狗会认为你在挑衅它，而你上去就摸他的头，狗就会有一种压迫感——它又和你不熟悉，你很可能会被咬的。就像是你根本不认识的彪形大汉突然冲上前来要摸你的脸蛋——多可怕啊！”

“我才不喜欢狗呢！”哈利嘟囔着，“但是我知道了啦！”

“我很喜欢——”克劳尼嘟着嘴，“动物们都很可爱——除了类人型的——”

“如果你怕狗的话，见到狗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冷静，不能马上跑开，不要和它对视，然后慢悠悠地走开，无论是什么样的狗都不会上来攻击你的。但是如果你碰到了正在情绪激动或者你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已经惹得它生气发狂的狗的话，你除了找人求救以外，就只能尝试着爬到高出，然后拿东西打它了。”

“又一个万事通——”罗恩抬着头哀哀地喊了一句，“这和诺伯根本没关系——”

“诺伯？”

“就是海格龙的名字。”赫敏赶紧接上了话。

“你们甚至还给它取了名——”克劳尼叹了一口气，“取名会加深你们之间的连结的，等他走了你们肯定会伤心的。”

“或许是这样的。”罗恩甩着他刚好些了的手，现在上面还缠着绷带呢，“但是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只想要周六的午夜快点到来——这也太折磨了！！！”

克劳尼虽然很喜欢动物，但是根据三小只的描述，诺伯可不是一个可以把玩的乖宝宝——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查理寄过来的照片残留下的阴影，总而言之她只远远地看了那只小龙一眼就离开了。

海格把那只龙称作“小宝宝”，但是克劳尼去的时候，“小宝宝”不止把可怜的牙牙（海格养的一只长得很像大丹犬的狗）的尾巴当做食物咬了一大口，甚至不断地砰砰砰地用它尖利的尾巴敲着墙壁，时不时还要发出不耐烦的嘶吼——克劳尼看不出它身上有一点理性，这也太可怕了。

“我是绝不夜游的了。”克劳尼认真地看着三小只，她非常不赞成这种行为，“或许你们可以让海格直接把诺伯送上去，你们就别去了——”

“但是我们想陪着他——”这几个孩子忧心忡忡地说，“而且我们不知道这个计划能不能顺利的进行呢——”

克劳尼知道他们有个可以隐藏踪迹的隐形衣——这上面似乎是附着着非常高级的幻身咒：“总而言之，我不赞成，我再也不想被强制关禁闭了——我绝对——绝对——不会去的——”

斯内普的禁闭真的让克劳尼饱受折磨，而且这一段时间他的心情反复无常，让克劳尼不得不花更多的精力去应对可能到来的毒液喷射。在她的幻身咒没有练到邓布利多都察觉不到之前，她一点儿也不敢去做赌博——谁知道斯内普在这方面的造诣有多高！

他们道别后的第二天，克劳尼就知道昨晚对于这些孩子们来说必然是个不眠之夜了：格兰芬多的学院沙漏里的宝石几乎所剩无几了，他们被扣了一百五十分。

斯内普脸上的阴云肉眼可见的消散了一点。

斯莱特林的小孩们最擅长的就是落井下石，克劳尼已经连续听到好几次不同年纪的斯莱特林在路过哈利的时候对他不断地表示感谢了：“谢谢你！谢谢你波特！”

在这个年纪有集体荣誉感是好事，但这个岁数的孩子们可能很难把持这么一个度。年轻人们内部的不断地指责，对年仅十一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过难以忍受了。一个没有处理好，他们或许就没法正常地继续校园生活了。

克劳尼特地挑了一个时间，和他们来了一次短暂的专题谈话：“有的时候分数不能代表什么，这些规则只是为了规范学生们的行为，让学生们更好地被管控，以至于不会出现什么大错。”

“如果说你们是为了帮助别人，才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其实可以不必去在意这些分数——而且——格兰芬多已经很久没有拿过学院杯了。”

“如果你们觉得为自己的学院扣分很难过的话，我们争取在其他的方面把它补回来——既然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那不如想办法尽量把影响消除到最小，对不对？垂头丧气可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三小只垂头丧气地答应了。

“大家的记忆很短暂的，不要让这些影响到你真正的学习生活。”

在和男孩们道别后，又过了好几天的某一个下午，克劳尼在给奇洛送小礼物的路上碰见了哈利，他那时正从图书馆一个人走出来，克劳尼正为他终于肯下苦心学习而感到高兴呢，准备送完小礼物时和他聊一聊，但他们都听见了在不远处的教室里传来的哭声。

“不行——不行——不能再干了，求求你了——”

是奇洛教授，他看上去难过极了。克劳尼有点不希望有人发现奇洛这么脆弱的一面：他找个地方偷偷的哭，一定是不想让其他人发现他的痛苦了，如果这时候被他知道有人发现了他，他一定会更难过的。

克劳尼扯了扯哈利，想让他快些和她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好吧——好吧——”奇洛教授一边抽泣一边距离门口越来越近。克劳尼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他哭碎了——他多么的无助和可怜啊——而且没有人能帮助他——他也没有人能够倾诉。

克劳尼觉得自己下一秒也要跟着哭出来了，她和哈利躲到了一个角落，看着奇洛一边整理着他的围巾一边急匆匆地走出了教室。

克劳尼猜想奇洛现在应该不想任何人见到他的样子，她决定晚一些再偷偷地去奇洛办公室看他。

“哈利。”克劳尼拉了一把正在教室门口探头探脑的哈利，“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男孩一面对着她点头一面伸着脖子继续看，克劳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只是一扇没有关好的门：“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克劳尼！”他大声地喊，“我才不会多管闲事呢！”

“这哪是多管闲事！”她推了他一下，“好啦！快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