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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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吴斌这边，夜袭当晚，他发觉事不可为，立刻撒腿逃跑，中途侍卫还给他抢了一匹马，但可能是太紧张了，吴斌却根本坐不稳，从另一侧倒了上去，直接坠马，昏了过去。
幸好吴斌的亲卫给力，一咬牙，干脆背了坠马昏迷的吴斌奔逃，十万人的溃逃，黑灯瞎火，所没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骑马之人身上，这样的人不可能是小鱼，而两条腿跑路的，谁又看得下眼。
也正是那样的观念，反倒让亲卫带着吴斌一路上有没遭遇什么危险。就这样，虽然逃了出来，但是带着吴斌这个病号，也跑不快。
直到三日以后，才遇到了吴昭派出来寻找他们的人，回到河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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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找医者！”
离河内城还有一段距离，疲惫不堪的侍卫一面奔跑，一面冲着城头下的守军呼喊道。
牛献策以及吴昭等高层得知消息，尽数出城迎接。众人能够察觉到吴斌还有气息，自是喜是自胜。到了节度使府，吴昭亲自守在门口，是许任何人靠近，只让医者进屋诊治。
回城一日后，吴斌也终于醒过来了，但情况很不好，面色苍白，一副随时都要挂了的样子。
得知吴斌醒来，吴昭与牛献策连忙赶来，现在全城大乱，都在指望吴斌能拿主意。
但吴斌却呆呆地没有说话，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说实话，吴斌起兵前的判断没有错，现在的大乾确实已经腐朽不堪，他起兵的确有着成功的可能性，但是由于他采取了错误的策略，犯下了一系列战略性错误，再加上遇到了齐枫和薛青山这对组合，败得不冤。
就在此时，牛献策又上报了一个坏消息：
“主公，根据探子查报，武关守将赵八投靠朝廷了。”
一听这话，吴斌又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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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八这个背主之徒，早知其包藏祸心，我就不该手软，早早将之斩杀问罪！”吴斌怒不可遏，有点歇斯底里地发泄着怒火：“张十一也是个废物，枉我如此信重于他，这般轻易便殒命失寨！”
“父亲，武关一失，我们再无法与太横山内的守军联系，河内彻底沦为孤城，情况十分不妙啊！”吴昭面容忧虑地说道。
“还需你说！”吴斌怒瞪向吴昭，目露凶光，吓得其失声。
吴斌显然是压抑久，深呼吸了几口气，看向牛献策，对这军师的态度也没了以往信重：“军师，本帅起兵不过一月，然出兵屡屡受挫，联络盟友，皆背约反诺，四面诸国，亦无响应，而今坐守孤城，势孤兵危，大业难继，为之奈何？”
牛献策心跳得可厉害，注意着吴斌，此时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心下琢磨了下，方才劝慰道：“自古欲成大事，必经磨砺，此番灾变，乃上天的考验。城虽孤，足坚利，待时机一起，遽然而夺天下，进大位。主公自拥天命，纵一人一骑得存，异日亦得鹊起，不需忧！”
吴斌此时的心理状态，显然已经不怎么正常的，对总伦的罪怪之意也是真的，不过听其这番宽慰之言，脸上褶状消散不少。
狗头军师一通忽悠，大抵是太用心，自个儿都信了，一脸的动情，仿佛夺取天下真的只在翻手之间。
“如军师所言，天命在我，降此磨炼，倒是本帅心志不坚，稍有小挫，便生犹疑....”吴斌情绪控制住了，恢复了平静，嘀咕一句。
看那样子，似乎又相信了牛献策的话，不过更像只是找牛献策寻求安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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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各军，给本帅提高警惕，严防敌军突袭。诸军将校，严格约束士卒。昭儿，上下将士但有异动者，可先斩后奏！”深吸了一口气，吴斌冷冷地吩咐着。
闻令，吴昭与牛献策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到了，吴斌并没有恢复平日的“豪迈”。略作犹豫，牛献策不由拱手建议道：“主公，敌军即将到来，城中人心惶惶，军心动荡。是否发府库钱粮，以犒将士，提升士气？”
稍微考虑了下，吴斌一挥手：“你们执本帅手令，照此办理，告诉军士们，跟着本帅，必能破敌军！”
这话，恐怕连吴斌自己都不信。
牛献策走出府堂之时，重重地吁了一口气，身体不禁哆嗦了一下，毫无平日里的军师形象。冷风一激，后心冰凉，不知觉间，后背已然湿了。方才堂间的吴斌，显然把他吓到了。
回首望了望那依旧富丽堂皇的府堂，双目中闪过一丝异色。
“主人。”侍候在堂外的仆从紧张地趋步上前，卑恭地唤了一声。
“回府，吩咐下去，我要礼佛，为主公与将士们祈福！”牛献策正身肃容，当先快步而去。
不过，心里却暗自琢磨着，得寻个脱身自保之策了。同时，情绪难免失望，当初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费了那么多功夫，终于襄助吴斌成功起兵，这荣华名声还没赚到，已至分崩离析，性命之忧就在眼前......
不就造个反嘛，这大乾朝廷反应怎么如此迅速激烈，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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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间，吴斌独留其子吴昭，按着他的肩膀，严肃地吩咐道：“昭儿，我将府中的一千五百名牙兵交给你统领。此后局势难料，若事有不妙，带人护送家小突围吧，或许有条生路，但得靠你自己闯了......”
听吴斌这语重心长的肺腑之言，吴昭愣住了，望着老父，疑惑道：“父亲，你......”
“哼！牛献策当真以为我那般好蒙骗吗，只心照不宣罢了。都到这个地步了，局势危蹙，我又岂会看不出来！”吴斌淡淡道，嘴角翘起点讥诮的弧度。
“那父亲怎么办？”吴昭恍然地点了下头，急声问。
“不用管我！”吴斌手一摆动，又露出一副固执低面孔。
没有给吴昭解释什么，强硬地将之赶出堂去，随后微佝着那本算魁梧的身体，拖着沉重的步伐，步至案后，郑重地理了理袍服，稳稳地坐在他的节度使宝座上。
......
再说齐枫，收复武关之后，带人重新与大军汇合，而后迅速行军，终于在两日后赶到了河内城下。
看着这座坚城，齐枫内心涌起了万丈豪情，他对薛青山说道：
“青山，攻下这座城，此战就彻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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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山也很激动，但他还是谨慎的提出了建议：
“殿下，是不是再等等王洪将军，到时我军攻城将更有把握，而且，殿下此战已经立下了大功，可以说是平叛第一功臣，是否把功劳分润给王将军一些。”
闻言，齐枫深深看了薛青山一眼，他知道薛青山这是在为他考虑，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独自率军剿灭了叛乱，虽然将会立下大功，但是恐怕与之前定下的韬光养晦之策不符。
现在齐枫由于在太学辩经中赢下了传经十三世家，在读书人心中威望极高，如果现在再立下军功，恐怕其他两个皇子都要睡不着了。
就算是大皇子恐怕也要泛嘀咕，很难再向以前那样跟他合作得亲密无间。
但是，他还是不打算等，这次的吴斌叛乱给齐枫敲响了警钟，大乾朝确实危机重重，各种危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发，他已经决定了，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要趁这个机会得到巨大的军功，而后一举登上太子之位，至于说会不会被老大和老三联合对付。
呵呵，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怕了，朝堂上，范质也已经是三公之一，势力完全不逊色于两位皇子。
“计划不变，准备围城。”
但是围城之后，齐枫除了下令打造攻城器械之外，一直没有下达攻城的命令。
“没成想这叛军如此不中用，这般轻易便被我等打到了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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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聪、刘翔二人重重地叹了口气，粗犷的面容间，怎么都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薛青山也明白点朱聪的心态，在旁，不减其谦谦有礼的风度，含笑道：“殿下用兵如神，三军用命，再加上我军有神器相助，能够这么顺利也是理所当然。”
“当然，纵彼辈顽抗，以薛将军的神武，拿下河内城也是三两日的事情。”说着，朱聪还小小地恭维了薛青山一句。
闻言，薛青山洒然一笑：“将军此言，太过抬爱了。战事如此顺利，全靠殿下指挥得当，我也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
远望对面的河内城，已经彻底变成孤城一座，薛青山笑容一敛，注视了一会儿，说道：“接下来，就看殿下的秘密武器何事到来了。”
朱聪、刘翔偏头看着这个风度翩翩，英气逼人的青年将军，他们知道，此战过后，立下大功的薛青山将会一飞冲天，受到重用，再加上之前薛青山展现出来的能力，早已将他们折服，之前对他的那点看不起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所以这几日，没事之时就来薛青山面前转悠，希望等攻城之时薛青山能带带他们，也能让他们也立点小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