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贫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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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憋了一肚子的火，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生气。
这种气愤有些说不出口，可能是因为自己大半夜地在街上闲逛，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再一次退让选择就此揭过那13通陌生电话的事，还有可能是因为自己为她买药遭受了这么多不公的待遇。
但是此时，苏阳却也不打算计较了。
他没有迁怒的习惯，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这事跟这店员没有什么关系，有些落寞，苏阳好似一只丧家之犬提着一袋子的药品朝着家的方向而去。
刚走出去没两步，突然，药店的门打开了。
那个店员从里面走了出来，“等一下！”
苏阳听到后面有什么人在叫自己，却因为此时的心境没有停下来，依旧埋头向前走着，“先生！”
那店员再度开口道。
苏阳依旧没有回头，最终，女生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了苏阳的手，开口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么回事。”
苏阳扭头看向了她，女孩的脸上挂着歉意，似乎打算说些什么，犹豫了片刻，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苏阳看着她，没有说话，最终，她一咬牙，开口道。
“先生，小心你的妻子，因为…
这药，是避孕药…”
女孩的声音很小，苏阳却听得很真切，笑着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自顾自地走远了。
女孩皱着眉，“先生？”
但是苏阳却没有回应她，缓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苏阳不知道吗？
在那女生说出那句渣男之前，可能他还没有意识到。
但是当她说出来后，苏阳已经猜到了什么…
只是，自己被她搞得这么狼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苏阳有时候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犯贱，为什么会答应她那么离谱的要求，我要是想要离婚，真的会拖这么长时间吗？
苏阳觉得不可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着她挂着泪痕在自己身边哭泣的模样，苏阳就心软了。
因为苏阳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她的痛苦。
这种事，割舍掉，哪有那么容易，人都是有一定惯性的，就拿苏阳此时而言，在这一瞬间，他对妻子的想念胜过了他对她的恨，人的下限真的会一次次的降低，苏阳是真的知道的。
因为上一次自己对妻子的容忍态度，这一次，他竟然没有以前那么生气了，说起来好笑，仅仅是觉得心里很堵，但是那般怒火喷涌而出的感觉，再也没有了。
苏阳缓缓地在街道上游荡，此时的他，好似一只无根的游灵，慢慢地飘荡着，周围的店门早已关得七七八八了，他此时很想她，想念她的一切，她的笑声，她的面容，她的体香以及…
苏阳埋着头，缓缓蹲在了街边的角落之中，终于，他发现自己不是像是一个乞丐，而是变成了一个乞丐，即使有着上亿的家产，依旧只是一个贫穷的乞丐。
——在他安歇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
他是多余的。
苏阳蹲坐在地上，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了，自己是哭，是笑，还是应该愤怒，这一刻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看向了手上的手提袋，拿起了里面的药，看着上面注明的信息。
那淡蓝色的标识之上，确确实实写着口服避孕药五个小字，在这一刻，苏阳笑了。
当时与她对峙的时候，妻子说自己是臆想，而这一刻，这铁证似的东西，又该作何解释。
因为怕老公遭到歧视，所以让别的男人帮自己带避孕药？
苏阳笑了，身体不自觉地抽搐了起来，他笑得很难听，笑得跟哭声一样，嘶哑，而没有活力。
苏阳仰头，在这阴暗的角落里面，也没有什么光能照进来，身在这里，并没有其他地方那般混乱，若是可以，此时苏阳期盼，换一个地方，那么自己应该会死在这个街头，就像一名流浪汉一样。
苏阳看着手上的药物，他已经不想再回去见她了，或许该画上句号了。
苏阳想起了自己与妻子大学的时光，“小玲，你说，你们导师给你安排的毕业设计，你打算怎么做啊？我看着你桌子上那么一大堆数据一点头绪都没有。”
白小玲笑着从包装袋里面拿出来了一袋辣条，吃了起来。
“你担心什么呀？我都不担心，放心吧，这种设计不怎么难的，只需要这样…这样…最后…”
苏阳闻言眼睛一亮，默默比了一个大拇指。
“厉害！”
白小玲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苏阳，接着吃着零食。
“小玲，你这头脑，实际上去顶级名校都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为什么你要来这儿啊？”
白小玲喝了一口奶茶，凑在苏阳的耳边，开口道。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呃…”
苏阳一时语塞，白小玲似乎还打算说些什么，但是最后没有说出口。
“小玲，话说，你吃这么多辣条真不怕爆痘痘吗？”
白小玲闻言，俏脸一黑，朝着苏阳拍打了几下。
“讨厌！你又这样…不理你了。”
又走远了。
只余下苏阳一个人呆愣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看了看自己手上被她吃剩下的零食，苏阳递到了嘴边。
夜已经深了，市区中心的甲级医院，突然骚动了起来，一名带着眼睛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审视着底下的一群医生，开口道。
“这一次，你们闯大祸了！”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陈…陈院长…应该不至于吧？”
中年男人一声冷哼，“还不至于？药物都已经散出去了，那可是没有做临床试验的药物！这已经算是重大的医疗事故了。”
“没…没事的，这避孕药的药品已经追回来大部分了，再加上是晚上，应该没有什么人会买的。”
陈院长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这药本来是为男人做的，虽然女人吃了也没什么，可是万一有谁不知道内情吃了这药，那可怎么办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为了赚钱，盗用了别的品牌的包装，真是不怕吃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