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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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宴殿】内。
宴席上完后。
秦良辰催促着肖九吃蟠桃。
隔壁桌的神仙，听见他的声音都看了过来，对于：对蟠桃不感兴趣之仙，十分的好奇。
肖九这才微微抬头，吃起桌面的宴食。
御马监五仙，只能吃最低等的三千年蟠桃，对于肖九来说只是过过嘴瘾。
对于秦良辰四位同僚的境界，这蟠桃还是有帮助的。
肖九便用一小刀法器切下一小片蟠桃，就将剩下的分给他们。
接着……其他御马监四仙为了抢食，差点没打起来！
一桃诛四士？
此计…不在于士的数量？而在于桃的数量？
肖九摇摇头，吃下这片桃肉，眼前一亮：这味道…极美，果肉多汁饱满。
他转头看见秦良辰借职务之便，抢到本属于自己的蟠桃，心中十分后悔。
不过…也不好叫道友退还吧？
之后，肖九一脸厌厌。
只能少少的品尝了一下御宴，就放下了筷子……果然如李长庚所说，食神果真不配为食神。
不过…这个御酒，竟是我吩咐李长庚送给昊天的《神仙醉》？
以此酒之能，昊天难道不怕、这凌霄宝殿变成大型“车祸现场”？
肖九惊讶之后，也只剩下无聊，只能看向瑶姬、北辰雪。
虽看不清两女的样子，可从她们也只拿着瓜果啃，其它东西一动不动的模样，肯定也是难以下咽。
真是难为两女了！
接着，肖九如放空般，走神的看着两女方向。
秦良辰发现后，只是低声“嘻嘻”笑了一下，却未打扰或调侃肖九……这一定是蟠桃太诱人，秦皮皮才无心皮。
众仙都在大快朵颐。
直到昊天举杯站起身。
他等众仙都看向自己，才说道：“这一杯再次敬大家，感谢诸位为朕祝寿”
神仙全体起立、包括肖九，大声祝贺。
“祝上帝与天地同寿！”
再次坐下之后，肖九才发现大教之仙，只有截教火灵圣母和人教太上老君站起了身。
药师和南极仙翁像一个大爷一般，只是坐着举杯喝了一口、杯中之酒。
太上老君是太清圣人的善尸。
善尸…善良嘛！如此…我可以理解。
可这个火灵圣母怎么回事？
截教万仙来朝，弟子应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啊？
真如李长庚所见……截教高层弟子素质很高？
不单是肖九觉得十分稀奇，处于最显眼位置的昊天更是如此。
本来听李长庚叙述、截教一行所见所闻：昊天就觉得不可思议了，现在亲眼所见更是诧异。
昊天立即和正往自己看来的李长庚、互相对了个眼神，才微笑询问：“火灵圣母，令师可安好？”
火灵圣母正在开心吃着蟠桃，闻言立马再次起身，擦掉满嘴桃汁、整理了一下仪表，才微微一福，谦逊的行礼。
“家师安好，他本想亲自前来，可我师尊炼制一件法宝、正在关键时刻，离不开…只能派师孙前来为昊天师叔祖祝寿”
昊天闻言更是诧异：这火灵圣母恭谦有礼，语气对我透着…一点亲近……的确与其他截教弟子的品行不符。
哪里都不缺挑事的人，特别是看对方不顺眼的人。
南极仙翁、悠悠说道：“派一名三代弟子前来，你截教明显是看不起天庭之主、三界至尊呢！”
不过他说到三界至尊时，语气怎么听都是讽刺。
药师微微一笑，也挑拨道：“南极道友所言极是……上次、你截教四名三代弟子，还想打杀我天庭的郡主呢！”
火灵圣母皱着眉，声带厌恶说道：“家师与我并不知情，只知四名弟子未归，代掌教无当师叔、也未和我…说清楚。
本来我想等寿宴后，再向上帝询问，不过…如真有此事，相信我师尊一定会严惩这四名弟子”
她对着昊天微蹲行礼，轻声询问：“师叔祖，请问我截教、那四名弟子、如今身在何处？”
昊天看了看：坐在左边…自己右手边第六行坐着的巨灵神，再转头对火灵说道：“他们已被一名白袍仙诛杀…此仙还救下朕之妹。
这些事乃：天庭南天门守将…巨灵神向朕所禀”
“白袍仙？师叔祖可知是何方神圣？”
“朕也不知，只是……巨灵神和他手下的天兵、都如此说”
火灵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么复杂……事实是：天庭拿不出我教弟子伤害郡主的证据，可我教四名弟子却是身死道消？”
瑶姬闻言站起身，说道：“火灵道友，我就是人证，你是连…我都信不过了？”
火灵上首的西王母闻言，对瑶姬调侃的笑了笑，再对火灵传音说了什么。
火灵点点头。
她和瑶姬其实在西王母处见过几次。
两女都是西王母的好友。
火灵一只眼睛对着瑶姬眨了眨，说道：“我不是怀疑瑶…郡主，可是总要讲实际证据吧？
不然…我教弟子被随意打杀，我截教必会成为……三界生灵的嘴中笑谈！”
巨灵神闻言来到殿中，对昊天跪拜道：“昊天上帝，有一名御马监小神、见证了整件事的全过程，不知他在不在宴会上，可宣他上殿来解释”
一开始听他们提到此事，肖九就觉得大事不好，已经快要缩成鹌鹑了。
可是终究是躲不过啊！
这巨灵神，果然与我天生不对付，我只是一名吃瓜群众，怎这瓜就砸自己身上了？
肖九正郁闷的想着脱身之法。
北辰雪却一脸焦急看向瑶姬。
瑶姬神色慌张，立即站起身，一双手掌、慌忙摇晃着。
“不成…不成！这小神身份低微，怎可听他之言……”
昊天闻言，从九龙金銮上瞬间消失、出现到瑶姬身边、拍了拍她肩膀，再传音。
“妹妹，你平时对天庭神仙一视同仁、不分高低，今日怎会如此说话？”
不等妹妹回答。
昊天对殿内大声说道：“传朕之令，宣御马监小神上殿！”
秦良辰为了露脸，连忙站起身…肖九拉都没拉住。
他还是用跑的，到达殿内前方后、对昊天跪拜。
“御马监监丞，秦良辰拜见昊天上帝，祝上帝与世永存”
昊天闻言，轻声询问：“哦…？抬起头来，你的下属，你可知是谁？”
秦良辰抬头，却见北辰雪坐在上方，不过顾不上惊讶，调整了一下心绪。
他却突然面露尴尬，讪讪说道：“回上帝，应是…弼马温…肖九”
听见肖九这个名字。
北辰雪和瑶姬身体一颤，接着一脸担心。
李长庚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良辰道友和九道友，怎没和我说过此事？
太上老君身后的李银角，早知此事与肖九有关。
他看了看老君，又看向昊天与火灵，心中也充满担心。
西王母一脸打趣的微笑，看向紧张的瑶姬：肖九？小瑶姬…你还说此人和你没关系？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俊才，能做出飞行棋，竟还勾走了小瑶姬的心。
昊天皱着眉头说道：“弼马温？这是几品神职？”
秦良辰更加尴尬了：“回上帝，无…品……”
昊天却想起什么，莫名的默默念道：“弼马温？肖九？弼马温！”
这很耳熟啊？我在哪里听过？
他思考了一会，突然想了起来。
这不是第一批加入天庭的神仙，竟敢见了我都不行礼。
我一气之下随口封了个弼马温…这恶心人的玩意儿……还没死呢？
昊天嘴角抽了抽，十分不愿见到肖九，但想到正事为重，才厌厌的挥挥手。
“秦爱卿，请去传弼马温！”
秦良辰为了在上帝面前表现，急急答道：“他正在殿内，微臣唤他面见上帝”
肖九一脸懵逼，看着往自己跑来、只顾巴结上帝的好道友。
秦良辰，你不说拉我一把，也别主动推我进坑啊！
秦良辰面露激动，已在案牍旁站定。
肖九只能无奈起身，跟着他往殿内走去。
肖九边走边思考对策，想到了平时相处时……瑶姬谈论哥哥的性格与她之所想。
只能这么办了！
他狠狠的隐蔽刮了一眼已经对昊天跪拜的秦良辰，也故作虔诚的跪拜。
“人族之仙、天庭之神：弼马温肖九拜见上帝！
愿昊天上帝，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愿我天庭为三界带来长安久治，永享三界众生之崇敬”
三伏天浇了一盆凉水是什么感觉？
昊天觉得就如自己现在如此：透心凉、心飞扬。
他打量着跪拜成五体投地的肖九，心中惊讶：这肖九如此俊才，又对我如此的恭敬？为何一开始见我不拜？
他转念一想、突然心中恍然大悟：哦……一定是一开始、山野散仙不懂礼数。
到了现在定是：学会了。
甚好甚好，我真不该怪这肖九！
昊天厌厌脸秒变高兴、和蔼的微笑脸。
“呵呵，好好好，爱卿请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肖九抬头故作严肃、满面崇拜的表情，看着昊天。
他浑身透着：“我终于看到了天道，原来长这样啊！”的感觉。
每名认识他的仙，见他这副模样，反应都各不相同。
北辰雪本来焦急的冷脸上，突然恢复平静，心想：我好似在哪里见过肖九这副嘴脸？好像是很多年前，追查灭我宗门的妖族。
我和肖九莫名惹到、不能战胜的玄仙中期之仙。
肖九如此之后…那玄仙就身死道消了！
瑶姬捂嘴轻笑：这大骗子，除了忽悠我那一套、原来还有另一副模样？平时也没见你对我哥多么尊敬！
李长庚是长大嘴巴，一副“我的九道友不会被夺舍了吧？”的模样。
秦良辰长大嘴巴看着肖九，心想：九道友！你瞒得我好苦啊！为何以前不教我如此，早教我、我还会在御马监蹉跎如此岁月吗？
西王母诧异的想到：这肖九不是靠着如此作态…、才骗到小瑶姬的心吧？
李银角看向肖九，心想：肖九对我如此和善，对上帝也如此忠心…真是好仙！
昊天看着肖九这一副样子，从微笑变成“笑得合不上嘴了”。
“好好好，爱卿一表人才，仙中龙凤不足以形容”
天庭众神、从未有仙得到过昊天这种评价。
很多神仙露出“我嫩死你”的目光，看向肖九。
肖九一本正经说道：“我天庭良才众多，在玉皇大帝的英明领导下，我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员。
玉帝功德无量、对三界治理有方，下神也只是沾了玉帝的荣光”
“玉帝？”昊天面带疑惑。
肖九闻言愣住：没人这么叫过他？
糟了！那我怎本能就脱口而出？虽记不起来，但我原来应在哪里听说过！
他突然看向正面、最显眼的《九龙金銮》，心想：在凌霄宝殿里，这个金座下面有一个很高的玉台吧？
肖九立马弥补道：“禀上帝，您神号之中、有玉皇和大帝两尊号。
下神初次见您时。
您威严的高坐玉台之上、仿佛俯视着三界。
这让下神无比敬仰…因此下神才斗胆以【玉帝】称呼于您！”
昊天闻言愣住：高坐玉台、俯视三界？玉皇大帝？玉帝？
接着他猛地一挥右手、衣袖轻舞飞扬，“哈哈哈”大笑一阵。
“好称呼……以后众神上书就称朕为玉皇大帝！平时朝见就简称朕为玉帝”
肖九心中松了口气：终于蒙混过关了…好险！
他一揖到底：“祝玉帝，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李长庚虽因没见过肖九这一面而惊讶。
可他也是个会来事之仙，起身对着下面所有的天庭之神吼道：“还不祝贺上…玉帝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殿内众仙全都在自己案牍后拜倒在地。
除了西王母、三教和西方教、冥界之仙，还有上首瑶姬几仙。
“祝我天庭玉帝，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昊天双手对殿下虚扶。
“好好好，众仙请起！”
李长庚起身，瞟了一眼肖九，心想：这个九道友，不如你来坐我的这个神位吧！我自愧不如啊！
秦良辰也站起身，轮到他懵懵的看着肖九，一副“九道友莫不是被夺舍了？”的模样。
瑶姬只是捂着嘴、克制住自己娇笑：呵呵…大骗子，原还是个马屁精！
北辰雪冷冷的看着肖九…他如此对瑶姬姐姐的哥哥是想做什么？
西王母捂嘴轻笑，来回打量瑶姬和肖九。
李银角越发觉得肖九是良善之仙…对君忠、对友善。
肖九没有站起身，只是跪着直起上半身看向昊天，脸上挂着一副“我沐浴着玉帝神光”的微笑。
玉帝就玉帝吧！昊天开心就好，如此我也能早点脱身！
不过我的这些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可他却忘了一件事：昊天马屁被拍舒服了，以后他还想如此清闲吗？
昊天会不会心血来潮，如封他为弼马温一般，反向发明一个近侍、太监之类的神位，只为天天听他拍马屁……
昊天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是舒畅的，也想和妹妹分享自己的喜悦，转头看向瑶姬。
他发现瑶姬捂着嘴看着肖九，笑得比自己更加灿烂。
果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理解我的心思：现天庭众神对我大多不够忠心。
正需肖九这般作态之神领头，至少让众神表面对我忠心起来。
潜移默化下，慢慢众神就能对我真正忠心起来。
至于肖九现在是不是真忠心……这不重要！
我封他一个什么神位呢？
未来他有才能就继续呆下去，没才能的话…天庭只余我之声音时，就把他换到一个闲职上。
昊天微笑看向殿门外的仙雾白云，仿佛真如肖九之言，看到自己不但是名义上、而是正式掌握了三界至尊权柄的那天到来。
瑶池和玄女不解的看着昊天如此行为，突然转头……用鄙视的眼神看向肖九。
这个马屁精！可别把昊天师兄（天帝）带坏了！
太山老君甩了甩拂尘，带着莫名的微笑，来回打量肖九和昊天、君臣两仙。
南极仙翁侧着头，避开其他人的目光，开心笑了笑：师兄弟们多虑了，就昊天这副昏庸的模样，天庭怎会有可能威胁我阐教、三界正宗的地位。
药师觉得肖九如此行为十分眼熟，突然笑得十分开心：这仙叫肖九？这般行为酷似未成圣人的准提师叔啊！
这是个人才！我应拉他入我西方教，一个佛陀之位也不为过！
天庭众神也全都看向肖九。
心里佩服有之，嫉妒有之，更多的是厌恶……
巨灵神就是嫉妒兼厌恶的一员，心想：为何我还没这御马监小神会来事？如我会他这套，还守什么南天门！
他越想越气不过，大声呵斥道：“小神不可胡言乱语，上…玉帝宣你来，是问你当天截教弟子、伤害郡主之事！”
肖九闻言只是微微侧头，瞟了巨灵神一眼：嫉妒使人疯狂啊！你没见昊天听你的话，面色仿佛是…突然便秘了吗？
昊天微微瞟了眼巨灵神。
夸赞我就是胡言乱语？此神不分轻重！
众神露出夸赞的意思，巨灵神不知大祸临头，被夸得、摆出一副昂首挺胸的模样。
昊天这才注意到肖九又拜倒下去，立即调整了一下情绪，满脸微笑、声音温和。
“爱卿，我记得你叫肖九吧？请起身说话，将当天爱卿所见、截教弟子……是如何伤害朕妹妹之事，好好叙述”
听昊天语气…我知道了！
肖九也不知为何，身体本能的装着十分困难站起身，还弯腰驼背、鞠躬作揖。
“玉帝仁慈，担心下神修为低微，跪久了有伤仙体，真是君似慈父一般，下神感激不尽”
这些东西我到底是哪里学来的？
肖九发现自己更加未知的行为，心中莫名的有点恐惧。
昊天对他却是越来越满意了，用看亲儿子的眼神、看着他微笑。
“呵呵，爱卿请不要多礼，我们君臣之间的感情，宴会结束后再叙”
肖九因恐惧，眼睛慌乱瞟着，无意瞟到瑶姬已经一手捂住了眼睛，一手捂住嘴、鼻。
一副“肖九！你够了，我快吐了”的模样。
肖九立马先九十度行礼，声音严肃的说道：“玉帝，当天事情是这样的…”
他将当天的事情，结合成“自己没看清楚、只见是一袭白衣的仙人关键时刻救郡主”的内容……再对天庭有利、添盐加醋般叙述完。
昊天听完，心中对他满意到极点。
他转头温和询问：“火灵，肖爱卿已将所有事情交代明白，你看……”
火灵闻言行了一礼，再认真看向肖九，思考了一番。
他说自己是人族？以我和人族打交道的经验。
无论先天和后天、都不善撒谎，事情应是他说的这样！
可她看见肖九卑躬屈膝的模样，却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