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可怕的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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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声“嗯”了一下。抬头看看天边,烈阳星已经被“下山”了,大片的晚霞失去了颜色,只有烈阳星周围还有火红的颜色。在对我来说,太熟悉了:它就是夕阳落下,黑幕快要降临了,如果在地球上,城市里已经灯火通明了。大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陪伴家人,暖暖的,很舒服。而现实却让我感到恐慌,周围充满静寂,仿佛全世界都停止了呼吸一样。现在的情景像极了我脑海中的黑夜降临,但是我记忆的黑夜就是只是黑夜,一点都不可怕。
“你看月亮。”我抬手指着太空说道。
“那是极夜星,极夜近在咫尺了。你赶紧躺好。”王紫菱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下,紧张的说道。
我没有抬头看她,而是欣赏着这月光。夜幕已经降临,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天空中星星很少,这和我记忆黑夜的场景如出一辙。我是喜欢黑夜的,那黑夜无光的夜色就是大自然的馈赠。这个时候,一个流星划过天空,留下长长的尾巴。
“紫菱,快看流星。”我兴奋的指着流星高声说道。
王紫菱却一声不吭,我低头一看,“啊~”的一声,响破天际。我连滚带爬的滚了出来,冷汗一直往外冒,浑身有些颤抖。
我闭上眼,使劲的甩了甩头,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场景依旧没有变化。我试探着慢慢的靠近王紫菱他们。借助皎洁的月光,映入我眼前的是:两张人脸的薄片,身躯被干树叶薄片盖着。它们中间空出了一大片,那是我刚刚的位置,周围的食物也变成了没有厚度的薄片。我小心翼翼的拨开两张人脸周围的树叶薄片,两具人形薄片出现在我的面前。月光照在它们上面,我清楚看到王紫菱和司机师傅的脸。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心里恐惧极了,脑子几度空白。
过了好大一会,我才让自己从混沌中挣扎出来,观看四周,公园的一草一木都变成了薄片,包括远处路灯。仿佛这就是一幅画,我却进入了画中一样,这已经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认知。再看王紫菱和司机师傅,他们周围的食物在不断的被身体吸收,同时两个薄片在轻微的颤抖,王紫菱薄片颤抖的厉害,似乎它们有生命特征。我喊了几声,依旧薄片没有人回应。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温越来越低了,王紫菱的身体颤抖的越来越明显。我伸手去触摸它的时候,她的颤抖小了一些。我低头,想借助月光看一下时间,却发现我手腕的手表,也变成了二维的薄片,衣服也是。我意识到我们三人或许进入另个世界,这听起来有点扯。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这两个薄片安顿好,因为我发现司机师傅的薄片也在颤抖。
思考片刻,我想到了学校,如果把他们安顿学校里,似乎是不错的选择,另外我也想去看看外面是不是这个样子的。这里距离学校有5个站点,差不多6公里左右,我一个小时左右应该能赶到。下定决心后,我试图小心翼翼的捧起王紫菱,却发现她现在几乎没有重量,而且像纸张一样弯曲着。一张人形薄片太大了,我试图对折它,却发现在接近对折线的时候,薄片产生了震手的感觉,我立刻停止,震动感消失。这似乎在告诉我,这张薄片是有生命特征的,它的折叠是有限度的,超过了会有痛感,经过几次尝试验证了我的猜测。最后我选择不对折,而是卷成一个纸筒,薄片没有产生任何的不适。同样的手法,我把司机师傅也卷成一个纸筒。两张纸筒的缝隙里都有夹带食物薄片,我把我的也分给了他们,因为我发现离开食物薄片不久后,人形薄片也会震动。
就这样,我把这两个人形薄片放在自己的胸口,护住他们的温度,走出公园。一路上所有凸出地面的物体都变成了二维薄片,只是还保留着各自的形状,房子的每一面墙都没有没有厚度;路灯的光也变成了平面,而我能在灯光下行走,而且没有影子,犹如电脑照片上的光标箭头一样,更为神奇的是我站在灯光外能推动整个平面光线晃动。周围十分安静,让我感到莫名的恐惧,仿佛我来到了一个二维世界。原本周遭鲜活的世界,在极夜到来之后,全部化为乌有,越想越觉得恐怖。其实我心里还有个古怪的想法:我现在看到的世界是我思想的产物,就好比他们也能看见这个场景一样。只不过每个人的思想不能关联,无法出现在同一个时空里,也就是我在他们的眼里也是人形薄片。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我现在看到的。
40分钟的时间,我站在了学校门口,学校所有的建筑,以及一草一木,甚至流水都变成了薄片。我走到王紫菱的宿舍楼下,轻松扯断薄片锁头。看着薄如蝉翼的楼梯,我心里发憷,不过我要赶紧把王紫菱放进屋里,不然她可能真的会受伤,因为它们俩已经在颤抖了。我小心翼翼的爬上三楼,轻松推开她宿舍的门,宿舍没有关灯。我融入她们的宿舍,看到她的三个舍友被被子薄片包裹着,露出的头也是二维薄片。我找到王紫菱的床位,把她舒展开来,把食物薄片放到她的周围,然后小心的盖好被子薄片,她不再颤抖。我小心的退出她的宿舍。同样的方法,我把司机师傅安顿在我的床上。而我自己却退了出来。
走在校园里,我找不到了自我,用哲学的观点问我自己:我是谁?我在哪里?没有人给我答案。早在黑夜之前,我已经相信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地球是不真实的,只是存在我的混沌的思想中,而现在我再次极度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眼前的这一切,彻底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周遭的事物没有任何真实性可言。抬头看天空,月亮是真实的,繁星是真实的,月光照射下来,我的影子印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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