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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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六上午，天南城开市。
在两个时辰的时间里，曾家人奋尽全力，确保了曾家剩下还能使用的五个店铺顺利开张，但剩下的二十几个店铺，不是铺中药材、布匹被抢走，就是其中被人破坏得不堪入目。
看到以往商户林立的曾家在开张的这天却只开了五个店铺，天南城的百姓倍感奇怪，再联想起昨天晚上从城南方向那一声爆炸，都开始与之扯上了关系，这时的天南城，对于曾家议论纷纷，流言蜚语如同潮水般袭来。
“诶，你说曾家是不是惹到什么人啊，今日怎么开剩下五个店铺啊？”
“不知道啊，大过年的，这曾家是得罪了哪方神圣，竟然选过年这段时间动手，可真狠毒啊。”
“天南城这边的曾家人平时都挺老实的啊，能得罪什么人啊，会不会是找错人了，东海城的那个曾家，可不是什么善茬，会不会是东海城的人把黑锅戴到了天南城来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东海城曾家什么地位啊，四大家族！谁敢惹他啊，不要命了吧。”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这只有他们自己人知道了吧。”
“诶，我跟你说啊，你知道嘛，昨天曾家城南的兴旺庄还爆炸了呢！”
“什么，爆炸？”
“可响了，周边包括我在内的全部人都被吓醒了，他们自己说是小孩子乱玩烟花导致的，但怎么可能，那个响声，就算是二十桶大烟花也没有这般威力啊！”
“竟然有这种事！快给我讲讲，是来龙去脉是什么？”
“好！就昨天嘛，我还在呼呼大睡……”
流言很快传遍了全城，许多老顾客都闻言，前来开张的店铺中询问曾家的情况，但剩下开张店铺中的曾家负责人之言，只是说尚未过元宵，族中众人仍在歇息，且先不开放那么多的店铺。
但很明显，这个理由存在明显的漏洞，很难令人相信。
经过一番广泛的讨论，城中的人们都一致地认为肯定是王家与曾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以往都被曾家压了一头的王家，却是在今天，不仅全部店铺盛大开张，而且王家所属的全部店铺中的布匹和药材，都是远低于曾家所卖的价格，引得许多城中的百姓一哄而上，纷纷争着购买，而反观曾家的五间店铺，却是在今天显得门前冷落鞍马稀。
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王家不是一直都比曾家弱上许多的嘛？到底是使用了什么方法？又如何能让曾家今天如此狼狈？开张的饭馆中，客人们招呼着小二，不断地问着关于曾家的问题，几个机灵的小二，自己编了一些故事，趁机赚了不少客人的赏钱。
除了这些手段之外，王家还制作出了号称可以快速治疗风寒的神丹，凭借雇来的数十名“偶感风寒”的戏子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精彩演出后，再加上那低等丹药中实实在在的补血养气功效，又博取到了城中许多老百姓的信任，仅仅一上午的时间，王家就以低廉的价格，上乘的质量瞬间席卷了整一个天南城的布匹和药材的市场，除了曾家还有一批忠实的老顾客之外，其他的小店铺，一个上午卖出的东西可谓是寥寥无几。
“哎呀，王家主啊，真是没想到啊，第一天一个上午我们就赚了那么多，看来，控制天南城市场，不久之后就能实现了。”
看着面前王家送来的大堆大堆的铜币和银两，万两笑得合不拢嘴。
“那是，万员外，我们只要肯多花些钱，把价格使劲压低下去，那些人就只会来我们这里买，现在我们可能赚不了那么多，但曾家经历了昨夜之事，已经命不久矣，用不了多久，曾家就会因为钱财匮乏而衰落，等到他们油尽灯枯、无力生产的时候，就算林家给再多的帮助，他们也无力回天了，到时候，天南城就只有我们王家和天南商帮说了算了，哈哈哈哈哈！”
王方红光满面，得意万分。
“王家主真是英明！我愿意投入更多的银两相助！还有啊，王家主，您那个神丹确实不错啊，吃了神丹的人风寒一下子就好了起来，销量甚好，如果可以，请再多制作一些，这个才是我们最赚钱的东西啊。”万两建议道。
“是啊，这还得感谢我们药堂中的陈大师啊，他曾经可是致虚道场的人，炼丹可谓是炉火纯青。接下来我们只要好酒好肉伺候他，要有什么丹药没有啊，哈哈哈哈。”
“还是王家主手段高啊，能找到致虚道场的人前来相助，有四大圣地的人在此，曾程克期必亡，克期必亡啊！哈哈哈哈！”
王府内，回荡着王方和万两放荡不羁的笑声。
曾府，曾荣正一脸愁色地坐在上首位之上，右手边是依次列坐的曾家族人，左手边则是林腾和林妍。
“唉，一早上全部生意都被王家抢走了，他们的东西又好又便宜，还有，他们出的那个什么神丹，竟然如此神奇，那么快就能治好人的风寒，我真是闻所未闻啊，接下来，可如何是好啊！”曾荣一脸担忧地说着，本来昨夜就已经元气大伤，今日好不容易开张，却收入微薄，长此以往，曾家必败无疑。
“父亲，他们故意压低价格，就是为了让我们的东西卖不出去，我们要挺住啊，还有很多的老客人表示支持我们。但他们那个神丹，着实厉害，我们的药堂，完全制作不出此等神丹啊！”曾侃说道。
“唉，现在家中的钱不仅要维修昨夜破损的一切事物，还要用来对付王家和天南商帮，杯水车薪啊。”
“曾家主，再坚持几日吧，我林家的补给已经在路上了，只要撑住这几日，我们必能反败为胜的。”林腾坚定地说道。
“好，有林家主的支持，不管多困难，我们曾家都会坚持下去的。”曾荣说道。
“爷爷！”此刻，后方静静坐着的曾程却突然发声。
“程儿，你有何想法？”曾荣问道。
“孙儿想请爷爷买一颗王家的丹药给我。”曾程说道。
“不是吧老弟，你要丹药干嘛，我看你身体健硕，不像是风寒的样子啊。”曾智玩笑道。
“大哥，等下告诉你，等下我还需要你来帮我呢。”曾程说道。
“既然不是为了治病，那程儿你买丹药干嘛呀？”曾荣不解地问。
“孙儿想尝试一下能不能做出比他们更好的丹药。”曾程笑着说道。
“哎呦，别傻了孩子，王家请的人我派人打听过了，说是致虚道场的人，致虚道场向来以炼丹之术出名，你又不懂炼丹，如何比得过人家？”曾荣道。
“就请爷爷相信孙儿一回，不然就这么坐以待毙也不是方法。”曾程说道。
“父亲，相信程儿，他从小学习医术，想必有所见解。”曾昭也是说道。
“曾家主，曾公子天赋异禀，我林某人曾经见识过，我相信他，定有胜利之策啊。”林腾笑着说道。
他可是见识过曾程那位仙风道骨的阴阳境老师的，阴阳境的老师岂能没有传授炼丹的本领呢？所以，对于曾程所提及的办法，林腾是没有任何怀疑的。
在林腾和曾昭的推举之下，曾荣命人购得了王家的一枚神丹。
“过分啊，一颗所谓神丹，竟是要一两黄金，这王、万二人真是贪得无厌啊。”曾荣鄙夷道。
“为了治愈风寒，城中好多豪绅都前去大批购买，想来王家今日的收入是多么的可怕。”曾侃担心地说道。
“程儿，接下来怎么办？”曾昭问道。
“接下来的事，请在座各位保密，不要泄露出去。”说完，曾程转身将厅门双双紧闭。
“曾公子，我和妍儿需不需要暂避？”林腾笑着问道。
“爹，别啊，我想看嘛！”林妍拽住林腾的手臂，幽怨地说道。
“这是人家家事，莫要多过问。”林腾说道。
“林家主于危难之际，救我曾家上下，我怎可还不以真心事之，此事您与林姑娘保密即可。”曾程笑着说道。
“那真是多谢曾公子了，此事我们绝不张扬。”林腾保证道。
“这还差不多……”林妍嫣然一笑，很是满意。曾程的一番话，成功化解了林妍的幽怨之色，转而为喜。
“大哥，我们修为相近，帮我将丹药定在空中，我来对其内部进行一番探查。”曾程说道。
“好！”
说完，曾智凝聚起真气，将王家的丹药缓缓地托举到了空中。
曾程盘腿而坐，左手摆于腿上，右手覆盖之，嘴唇轻动，念出姜泽教给他的口诀，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一刻钟之后，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之中，一个二尺出头的炼丹炉从月华流照中被曾程召唤而出。
“孩子，你这本领是几时学会的？”曾荣一脸惊讶之色，其中也包括在座的在家全部人。
“真奇人也，小小年纪，竟是学会了炼丹之术。”林腾不禁夸赞道。
“这，这是什么。”林妍泛起红晕的脸上疑惑不已，呆呆的样子可爱至极，没想到，这个比他还小几岁的男孩，竟有如此本事。
“来不及向大家说明清楚，容我日后再说。还请大家为我护法，探查丹药的过程中，我需要专心致志，不可有一丝分神。”曾程严肃地说道。
“放心吧，只管做，我们都在这里守护你。”曾荣说道。
曾程不再说话，点了点头，在曾智的配合之下，把真气注入到丹药之中，开始探究其中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