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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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轩辕国的人？”
“然也。”
“曾程……”林妍若有所思，“姓曾！曾家！你是四大家族里面曾家的人！难怪你才这么小就能达到凝神境末期！还能找一个阴阳境的巅峰武者当老师！”林妍自信地以为，不是自家的家族太默默无闻了，而是人家是四大家族的人，难怪没把我们林家放在眼里，那倒也正常。
但曾程的回答却让她意想不到。
“不，那是东海城的曾家，我来自天南城的曾家，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他们是位列诸天的星宿，我是他们眼中的蝼蚁。”
“既然不是曾家，那……那你怎么在小小年纪就能达到和我一样的修为！”林妍惊讶极了。
林妍本就是共工国兰城年轻一辈的翘楚，从天赋上看，林妍乃是林家第一人，从出生那天起，她就是下一任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十八岁不到修为便达到了凝神境末期，兰城中跟她同龄的男女有的甚至连炼体境都没突破，见到她也是万般讨好，所以自视甚高的她也就以为天下英才同龄者没人可胜她了。
可见大家族中四角的天空，对一个人的成长是多么限制，这也是曾昭不主张儿女返回天南城的最大原因，自我封闭，眼光闭塞，必然落后。
曾程轻笑着，大声说道：“小小年纪就不能修为比你高吗，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我的修为，就靠两个字！”
他伸出两根手指，
“努力。”
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从小到大是背上沉重的竹筐，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艰辛，是风吹雨打，是日暮黄昏。
“不可能，要不是你有个这么厉害的老师，你焉能达到这种修为！”
“哈哈，在成为我老师的门生之前，我便已经是凝神境中期了。”
曾程看向姜泽，姜泽也笑着点了点头，对着林妍说道：“小女娃娃，你生的很是美丽，老朽也不忍心打击你，此番回家，多出去历练吧，这片土地上，比你们林家强大的家族数不胜数，一直在家里受长辈的溺爱，只会消磨掉你的天赋，最后只会使得你泯然众人。”
听完了两人的一番话，林妍郁闷极了，但她还有最后一丝倔强，她轻轻地问曾程，
“你是邻国的人，兰城和天南城只有不远的距离，你真的不知道我们兰城林家吗？”
“真不知道，或许你的出身的确很高贵，比起许多平凡的人，你是天上的仙女，你也的确很有骄傲的资本，因为你貌若天仙，天赋异禀，实力超群，我虽然出身卑微，但我从小跟随我爹在行医济民，救死扶伤，我比你要深深地懂得，人生而平等，不管你是谁，都不应当仗势欺人。”曾程的回答很朴实，却很真诚。
林妍却是感觉最后一丝脸面都已经在曾程的这句淡淡话语中烟消云散了。
在她的认知里，兰城林家仅比这那举世瞩目的四大家族略微逊色一些罢了，但没想到却是连接壤的邻国人都不知道，今天的这次遭遇，给少女高傲的心留下了一个沉重的秤砣，压得她有些难受。
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再度睁开，眼神已是释怀坦然。
“我知道了，谢谢你。”
印象里，她好像几乎没说过“谢”字。
“不必客气，出招吧！”曾程再度礼貌地伸手示意。
“好。”
林妍眉心的凝神境长方形符号大亮，跟曾程一样同为凝神境末期的红色真气凝聚周身。
纤纤玉手朝着地上虚空一握，原本扔在地上的竹青色细剑瞬间便是回到了手上，“星”的一声，宛如一声龙吟，宝剑出鞘。
柔荑轻抚其刃，温和的眼神在一瞬变得锐利，只见她一扭那盈盈一握的柳腰，将剑在天上转动一周，一斩而下。
樱唇轻动，“付与孤光千里，不遣微云点缀，为我洗长空。云空三落！”
语罢，三道轻灵的剑气挥出，直奔曾程而来，曾程不为所动，眉心长方形符号微光，手掌朝前方一伸，凝聚起一道防护层，轻易便将三道剑气拦住。
见第一招连曾程的毛都没蹭到，林妍嘟起了小嘴，将剑笔直地握到身前，双指当心一画，“揽清影，君试与，问天公！诸华剑雨！”
曾程只感觉天空上袭来千丝万缕般的细密剑气，不敢含糊，急忙从月华流照中掏出一根粗壮的榕树躯干，真气催动，将之快速旋转，将剑气挡下，但威力强大的剑雨还是将曾程击退了数步。
“林姑娘好生厉害！看来你们林家如此重视你还是有原因的。”曾程不禁夸赞道。
“还没完呢，再接我这一招。”林妍将剑朝天一指，剑气翻腾，以剑为心，绕剑而动，吹起周围的落叶尘埃。
“缓舞花飞满，清歌水去长。碧水穿云击！”
林妍握剑直取曾程，剑气席卷四周落叶，扑面而来。
面对着林妍这最强的一击，曾程也不再保留，他将真气凝聚于掌心，一记玄冰白璧掌直接朝着林妍而去。
玄冰白璧掌对上碧水穿云击，两道同为凝神境末期的红色真气猛烈碰撞，僵持在了原地，彼此都不后退半步，但林妍自小家族宠爱，历练不足，身子骨怎么比得上风水日晒的曾程，两人的僵持未有三刻钟，林妍力竭，只见那细剑“叮”的一声被弹飞数米，而曾程的白璧掌，下一秒已经停在她的眼前。
显而易见，在这双方最强一击的对决中，林妍输了。
自嘲地一笑，林妍叹了一口气，朝曾程说道：“我输了。你真的很强。这地参是你的了。”
“失礼了，林姑娘。”曾程双拳一抱，转身朝不远处正笑眯眯的姜泽走去。
“老师，我们走吧！”
“好。”
“等等！曾程！”身后的林妍突然一唤。
“嗯？”曾程转身看着她。
林妍嘴角带笑，甜美动人，眼神真诚，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个子还略矮半个头的少年，贝齿轻咬红唇，宛如刚刚见面一般，叉着腰，玉指朝向曾程，
“下次若再见面，本姑娘一定会战胜你！”
曾程轻轻一笑，朝眼前脸泛红晕的少女说道：“好，我等着。不过到了那时，我还是会战胜你。”
说完，跟着姜泽，一老一少，一高一矮，朝着山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