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是不是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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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凛恍若未闻，头也不回。
苏小麦气得跺脚，“你个死木头人！”
也就不想管他了。
这年代若是从事商业活动，就容易被扣上投机倒把的罪名。所以，没有什么小摊贩摆摊，要买菜或肉，都得去供销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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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今日不是圩日，街上很冷清，只偶尔有某些职工、老师的家属经过。
苏小麦转了一圈，进了百货大楼。
这里边的售货员挺傲的，她可以坐在柜台旁嗑瓜子聊天，闲得要发芽，可如果你让她拿点什么东西下来瞧瞧，那脸就拉得老长，不耐烦的甩你跟前，像是耽误了她做天大的事，可牛逼了。
苏小麦的头发山路两旁的树枝勾得有点凌乱，脚上的脚凉鞋和裤脚都沾了泥。
她走进来，这些售货员也没有主动招呼，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便嘲讽的撇了撇嘴。
心里都在想：
这女人看着长得不错，可满脚的泥巴，一看就知是个乡下妹。
那的确良衬衫和凉鞋，怕是举全家之力买的，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啧，穷就穷吧，还装什么装！
最看不起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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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同志，帮我把那件衣服拿下来看看。”苏小麦指着一件花布衫说道。
这里卖得最多的是衣服，就挂着杂物柜的上方。
她记得花布衫的价钱是四块八角，还得要布票。
的确良衬衣十块四角。如果是花裙子，那就更贵。
原身全是的确良衬衫和花裙子，穿这些衣服下地很不方便，也难怪村里那么多人看不惯她。
售货员翻了翻自己的吊梢眼，不情不愿的取下来。
苏小麦正想伸手去拿，那售货员又猛地缩回去，“这是纯棉的，可不是你那乡下自个儿织的土布、麻布，很贵的，一件得七块五角钱。”
那嫌弃的小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别碰，别摸！不然脏了、坏了，你赔不起！
这时挣一天的工分，男子给九分，女人大多数给八分。
她就算不吃不喝，要买一件衣服，也差不多攒上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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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让你拿下来，就是有购买意向的。
不让看不让摸，你挂在那儿干嘛？
瞧不起谁啊！
这可把苏小麦给气得，掏出一沓钱“啪”的甩柜台上。
“这回我能摸了吗？”
售货员神色讪讪，把衣服递给她。
“给晚了，我不要了。”苏小麦也学着她双手环胸，鼻孔朝天。
“你！”销售员气个半死。
不过，她注意到苏小麦那一沓钱里头夹着好几样很难得的票据，这种不是有钱就可以的，得靠关系才能拿到。
有背景的人，她可不敢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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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麦只是要了几对白线劳保手套和几双布鞋。
本来只买了自己的，不知怎的又想到陆凛。
人家好歹救了自己，就多买一份送他吧。
她加了布票，一共用了十块八角钱。
嘶！
钱不易挣，花起钱来却如流水啊。
此外还买了些酱油、米酒、盐之类的调料。
最后去供销社买点肉。
路过药店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先是买了点安乃近、头痛散之类的急用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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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店员给她拿了药，她又在那儿磨蹭了好一阵，才期期艾艾的问，“有没有套卖？”
那女店员一诧，接着用难以言喻的目光，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像是在看什么稀有物品，“你结婚了吗？”
苏小麦红着脸支吾了句，“结了。”
“这么年轻就不想生了？”女店员边往柜台里走，边用冰冷的语气说，“没有。”
“没有你问这么多干嘛！”
苏小麦气冲冲的往外走，转身却和别人撞了个满怀。
来人扶了她一把，“怎么总是毛毛躁躁的？”
苏小麦一看，是陆凛！
“你怎么来了？”
陆凛没回应，问那女店员，“她方才要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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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店员很少见到如此高大英俊的男子，脸都红了，扭捏了下才回答。
他没听清，“什么？”
女店员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缓缓吐出一个字，“套。”
陆凛听清了，可他一脸茫然，压根儿不懂。
天哪，好纯洁！
苏小麦忙去拽他，“没什么，你听错了，咱走吧。”
陆凛哪里肯，拉着她不走，问女店员，“到底是什么？能不能说清楚点？”
女店员都被他问郁闷了，“是避孕、套！避、孕用的！”
陆凛瞪圆了眼珠子。
苏小麦只觉得有股热浪直冲脑门，她转身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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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陆凛在问，“哪里有卖？”
女店员声音太小了她没听清，但她知道，陆凛刨根问底，一定懂了那是什么！
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臊得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脑子一抽就去买那个。
可能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总觉得他还会缠着她来那么一两回，才想着有备无患吧。
但是，老天爷，为什么要被他撞见啊！
搞得她好像时刻都在寻思那事儿似的！
啊啊啊，无地自容！
苏小麦只一心想跑远，再也不要再见到那人。
哪知没跑几步，便被陆凛追上，挡在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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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跑。”他嘴角上扬，焉坏焉坏的，“老子又不会在这里吃了你。”
这家伙越看越像痞子，说话的语气都带了一股子匪气！
苏小麦羞恼跺脚，“你混蛋！”
“乖，大街上闹不好看。”陆凛的声音带着诱哄，伸手拉她，“咱们去另外一个地方买。”
苏小麦气急，“谁跟你闹了，谁要跟你去买了，不要脸！”
陆凛一顿，双眸半眯了眯，“你想自己买？”
“要你管！”苏小麦气呼呼的绕过他往前跑。
陆凛纳闷了，又是她自己要买的，冲他发什么火？
难道她不打算和她一起用的，被他撞见才这么恼羞成怒？
陆凛顿时气得心口疼，脑袋上青筋暴突。
扣扣
之前他想，这娇气的女知青看不上他那便算了，她爱嫁谁便嫁谁，自己偶尔帮帮她，也算全了和她的这段露水之情。
但现在只要一想到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他就怒得要杀人！
他几个大步上前，拽住苏小麦的手，眼神阴鸷，“你是不是有人了？”
他嗓门很大，惹得几个路人朝他们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