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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离婚父母都不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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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阖家团圆的日子。

南方人向来重视这个节日,这1天d市所有中学取消晚自修,让孩子们回家吃汤圆,与家人共进晚餐,欢度佳节。

然而这1天注定不属于何苗,当她背着书包回到家,来开门的却是1个陌生的女人。

女人告诉她,她的妈妈跑了,现在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原来,吵了几年的父母亲在今天早上已经办理了离婚,爸爸转身和情人领了结婚证,妈妈走了,爸爸带着新婚妻子住进了这个家里。

爸爸,世界上最温暖的称呼之1,在这个晚上甚至没有露脸,而新的女主人挡在家门口,明显的没打算让她进门。

何苗背着书包离开。

华灯初上,阖家团圆,无数灯光照亮这座城市,温暖这座城市,而十6岁的少女,无所依靠,无家可归。

她呆坐在小区外的马路上,直到奶奶找到了她,并将她带到了大伯家。

又1年的冬至。

面前是1桌子丰盛的饭菜,弟弟妹妹都上了桌,可是何苗却站着,不敢上桌子。

对面大婶拿眼瞪她,每瞪1下她就往后挪1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在这个家里已经住了1年了。

这1年里大婶的脸色是1天比1天难看,最近1段日子更是经常为了她和奶奶大吵,只因为承诺来接她的爸爸没有来。

大伯走过来,拉着她上了桌,把碗筷塞到她手里,下1秒,大婶就将手里的碗砸了,砰,1地碎片。

大婶指着她大骂:“哭什么哭,我好饭好菜的供着你,你还给我哭起来了是吧?大过节的也要看你这张苦瓜脸是吧?”

何苗不敢说话,弯腰收拾地上的碎片,奶奶立即起身,打着圆场:

“苗苗不是故意的,苗苗不是故意的!”

大婶指着她:“立即!马上!把她给我送走!”

大伯猛的1拍桌子,对着大婶:“你有完没完!”

话落,1桌子饭菜被大婶掀了,她呼天抢地的喊起来:

“这日子不用过了,你们1个个向着他,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她爸妈不要她,是我好心收留她,给她吃,给她穿,让她住,我养着她,可是她哪天不是对着我1张苦瓜脸,哪天不是哭着的,哭哭哭!家里的好运气都被她哭没了!

你们都心疼她,我里外不是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你们1个个都把我当什么?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问你们,我有什么责任跟义务要养着她?!她有爹有妈,凭什么让我养……”

尖锐的咆哮1声声冲进耳膜,这个晚上大婶发了狂,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客厅里1片狼藉。

突然,大婶拿着碎片就往手腕上割,要寻死路,大伯仓惶的夺下碎片,对着奶奶焦头烂额的喊:

“妈!您先带苗苗去外面避1避吧。”

弟弟妹妹朝她喊:“滚,滚出去,滚出这个家。”

何苗被奶奶拉着出了家门。

站在小区院子里,奶奶抹着眼泪对何苗说:“苗苗,你不要怪你大婶,她也委屈啊。”

何苗摇着头,泪流满面:

“我没有,奶奶,我从来没有怪过大婶,这1年是她收留了我!她是好人,奶奶,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哭了,还有平时,我也不是故意哭的,只是有时候,眼泪它自己就掉了下来.....”

“我懂!我懂!我都懂!”奶奶替何苗擦着眼泪,“我知道苗苗1直是个好孩子,苗苗没有错,错的是大人,这1年,你心里不好受啊!

唉,今晚这个家恐怕是回不去了,走,奶奶现在就带你去找你爸,我嚯出命来,今天也得让你进他家的门!”

何苗被愤怒的奶奶拉着走了,可是当她们到达另1个小区,敲开那1扇门时,被这个家新的女主人挡在了门口。

“妈,你们今天如果是来做客的,我欢迎,可是如果是来把何苗硬塞进这个家,那就请离开,找她妈去!”女人堵着门冷着脸说。

“你让何志伟出来!何志伟,你出来!出来!”奶奶对着门里大喊。

过了好1会儿,1年未见的爸爸,终于出现在了何苗的面前。

1看到她们就把眉头皱了起来,随即他把女人推进了屋,自己走了出来,将大门从身后关上了。

奶奶气的大骂:“何志伟,你是不是人!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1个畜牲?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苗苗,你的亲生女儿,你就能忍心看着她不管!这1年对她不闻不问?!你之前不是说好的儿子生下来就去接苗苗回家吗?可是你1拖再拖,你大哥大嫂凭什么给你养女儿?”

“妈,我也是没办法呀!”男人哭丧着1张脸,“我也想去接苗苗回来,可是我能怎么办?要是我让苗苗住进这个家,水琴得给我拼命,妈,我好不容易组建1个新家庭,您就别闹了!”

“是我跟你闹?”奶奶气的大吼,“你有了新的家庭就不管苗苗了,苗苗怎么办?啊?让她流落街头吗?你又不是养不起,家里就多她1个人吗?你到底有没有心,这是你的亲生女儿!”

“那她不是还有她妈吗?我早就说过让她去找她妈,女儿又不是我1个人的。”

“慧茹又能怎么办?她1个4十岁的女人,连份工作都没有,自己都还住在娘家。”

“那她不会去找工作?服务员,清洁工,保姆,只要肯做还能饿死?她自己还想着找1个大款,想过好日子不要女儿,凭什么把她硬塞给我?”

“你这个畜生!这是人话吗?是人话吗?苗苗是个东西吗?这是你的孩子!”

奶奶1拐棍抡过去,没有打着儿子,反而差点让自己摔了1跤,何苗吓的喊1声奶奶,冲过去扶住她,男人见势不妙,趁机躲进了屋。

奶奶气的1口气差点上不来,何苗吓的哭了,扶着奶奶,哭着说道:

“奶奶,我们不找了,不找了,我们走吧,我不想回这个家了。”

奶奶不肯走,说今天无论如何要让何苗回家,她1边说1边挣扎着要去敲门,但是此刻她却连手都抬不起来,她重重的喘息,她喘的那样厉害,整个喉咙像破了的风箱,何苗害怕的大哭:

“奶奶,爸爸妈妈都有难处,我想好了,我不读书了,我已经十7岁了,可以养活自己了,我可以去打工,等我挣了钱就来接奶奶,奶奶,现在我们走吧。\\\

奶奶泪流满面,嚎啕大哭:“苗苗,我可怜的孩子啊!都是我的错啊!我生了1个逆子啊!是奶奶对不起你,没有教育好儿子!”

突然,奶奶向后栽去,她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任凭何苗怎么哭喊,她都没有再醒来。

奶奶走了。

这个世界上唯1还爱着何苗的人,在这个夜晚,在这1年的冬至,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永远的离开了。

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人,去了。

灵堂上,奶奶的两个儿子大打出手,大伯把何苗的爸爸摁倒在地,大婶在1旁破口大骂:

“何志伟,都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搞外遇不要自己的女儿,妈是活生生被你气死的!”

“你别忘了,妈是被你赶出家门的!”

“你放屁,要是你说话算数把苗苗接走了,妈又怎么会带着她去找你要说法!”

双方打的不可开交,周围宾客有的劝架,有的在1旁指指点点。

突然,何志华1脚踹向跪在地上的何苗,指着她的鼻子大骂:

“扫把星,累赘,克星,丧门星,奶奶就是被你克死的,如果你没有惹大伯大婶不高兴,奶奶至于大晚上的带着你出来找我?不出来她会死吗?你这个孽障,现在害死了奶奶,你高兴了吧?”

又1脚踹到身上,何苗扑倒在地上,鲜血从她的口中流了下来,她看着眼前的那1口棺材,那1口冰棺里,里面装着她最爱的奶奶,可是奶奶被我害死了!

我把奶奶害死了,奶奶是被我害死的,我把奶奶害死了......

这些话在脑子里循环,何苗崩溃了,她大叫1声:“奶奶!”

1口鲜血喷出来,何苗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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