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回 十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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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前的某一夜，权相宣称有事去找教父，当时还把相府之事交由他们两个掌管。
就在他们等权相回来之际，却传来权相身亡的消息，正在两人乱了方寸之时，教父口谕要所有世家重要成员至青龙殿内集合。
当时还没有黑幕将教父挡住，他们来到青龙殿，眼见教父神情萎靡的坐在殿上，有些有气无力，语带悲哀的宣布“权相病亡”。
当场众人哗然，不敢置信，当下右弼便觉有异，因为稍早之时，权相还身体安康，精神抖擞的走出相府，怎么可能短短时间之内就病亡？
但畏于教父之威，殿下之人竟无人敢一探究竟。
后来，教父便下令裁去相府，将昔日权相手下收归己有，他们就是那时成了教父身边之人。
而他们相当清楚，在世家之内，他们面前有太多原来就跟着教父的人，要获得最高权力，必定要除了他们才行，因此借着教父猜忌的性格，他们在教父面前或挑拨离间，或罗织罪名，一一将过去教父旧有的手下一个个杀害，踏着他人的鲜血，数年之间他们渐渐爬上最接近教父的人，权力也越来越大，几乎如同过去的权相。
直到一笔定言江书客的出现！
一笔定言江书客很早以前就在相府之内，但性质就像散客一般，在相府之内并不是决策中心人物，最常见的就是看见一笔定言江书客一个人坐在庭院里，磨墨运笔写些书法自娱。
右弼那时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整日悠哉悠哉，无所事事的人，在几年后的将来，竟成了威胁他们两人权力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十二年前，当他们两个把世家旧有老臣一一铲除之后，在世家内消失六年的一笔定言江书客突然出现在青龙殿，而教父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席之位，让江书客与他们两人平起平坐。
最初的几年，右弼对于江书客依旧是过去散客的印象，并不认为江书客能对教父有什么影响力，可以危害到他们两人的地位。
刚开始的几年也的确如此，江书客在世家之内对于重大事项从不参与，闲散似过客一般，还时常的不见踪影，会议也不出席，直到两三年前，右弼要整倒文智童、屠勇夫之时，江书客突然跳出来阻止，那时着实吓了他们一跳，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教父居然听信江书客的说词，放过了文智童他们。
自从那时候起，江书客就明显的和他们两人做对，每每教父在他们怂恿之下决定要杀世家之人时，江书客就会从中拦截，三言两语便叫教父回心转意。
这种情况一次、两次还好，但连续十多次都是这样，那就不得不让右弼起疑了，江书客虽然口舌不错，但也不可能让教父每次都言听计从吧？
那个江书客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是江书客控制了教父？
不……这不太能……还是……真是教父“懂的”宽容？
这……似乎也不太可能，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教父真要是懂的宽容，那他们两人这几年也没办法藉由教父之手清除障碍了。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改变了教父的作风，连带的他们越来越捉摸不透教父的想法，江书客权势一天大过一天，更明显的是教父显然越来越对他们不信任，要像左辅所说，“教父不是每次都听了我们两个话，杀了那些世家老臣？”
恐怕是会越来越难了。但是问题出在哪呢？
右弼想破头就是想不出来。
右弼摇头把这些思绪先甩在一旁，接着说道：“除了这一点，教父自十八年前权相死后第二天就用黑幕把自己遮起来，直到今日世家之人不曾再见过教父面容，你不觉得这也有点奇怪吗？”
十八年前那不寻常的一夜，当教父宣布权相病亡的第二天，青龙殿上就挂起了黑幕，当时教父的理由是不想让人看到他伤心过度的样子，所以用黑幕挡了起来，但是经过了那么多年，难道说教父还没从悲伤中回复过来吗？这不可能，像他如此冷血无情的人……还是，另有隐情？
右弼感到怀疑，但左辅显然不以为意，他懒懒的说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教父用黑幕把自己挡起来不让臣子看清自己，不过是帝王之术而已，不足为怪，是你想太多了。让我在意的反而是……”
他语气一变，大声怒道：“教父竟越来越不信任我们，所有事都对江书客那小子言听计从！那我们算什么？这几年对世家的付出又算什么！”
说着，一拳重重的击在桌上。
左辅一拳敲下，怒气依旧未消，仍然大声叫道：“气死我了！早知如此，我们当初就应该－－”
话还没说完，就见右弼神色慌张的摀住左辅的嘴，低声道：“小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要是被人听到了怎么办？”
说罢，还不住的向四处张望，怕被人发现了。左辅拉开右弼的手，一脸气愤的说道：“怕什么？难道不是这样吗？当初如果我们－－”
右弼打断他的话道：“是、是、是，我知道，但这种事在这说太危险了，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你想害我们两个送命吗？”
左辅依旧气愤难平，恨恨说道：“难道我们就要这么看教父脸色，每天生活的战战兢兢吗？”
右弼道：“这……”
他也知道这阵子教父对他们两人似乎相当不悦，但要如何挽救颓势，一时之间右弼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就这样两人默默无语一会儿，左辅突然道：“没错！这一切都是一笔定言江书客搞的鬼！要不是他……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失宠！现在的教父只宠一笔定言一个人，只要想办法整垮一笔定言，让他失去教父的宠信，其余世家之人根本不是我们两人的对手，到那时，还怕教父不对我们言听计从？”
真有这样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