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经济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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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经济紧缺，房子只能简单修整，暂时能住人就行。转转让韩冰来市里一起整修房子来，可是韩冰来了只擦了一下桌子，麻友的电话一叫就坐车赶回去打麻将，再也不来了，转转就再不指望他了，她给正勇打电话发短信都没有反应，嫁在市里的芹芹曾是转转的学生帮转转先请工匠看了房子，工匠要求转转先准备好房里用的材料。芹芹又带转转去市场买了水泥、沙子和地板砖等材料，又雇车和搬运工把材料扛到五楼。开始动工了，工匠只管做营生，转转每天得抓紧时间处理满地的垃圾，还得骑自行车跑十里路按时赶回出租房给儿子做饭，不到一个星期她就累到了，有几天她头晕恶心浑身乏力，实在起不来就没有去新房里，工匠们做完营生粗略地把垃圾装起顺便带下楼去了，否则第二天动不了手。等她好多了再去打扫清理时，就更难处理了，掉在地上的涂料已经凝固了，扫不起来，还得用铲子才能铲起来，以往当天就清理干净了，这好几天才彻底清理干净，又把她累得筋疲力尽。

修好墙壁了，楼下主人才告诉转转：“你家楼上卫生间还往下漏水了。”转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一筹莫展：“这可怎么办呀？”芹芹说：“这还得找匠人把卫生间的混凝土掏起来重新做防水哩。”一时间找不到匠人，芹芹就叫来她老公两人一起用电钻掏了两三天才全部掏起来，掏下足足有三大袋水泥疙瘩，韩冰即使星期天来了也不往楼下拿，像个客人一样走马观花绕一遭就走了，让转转一个没有缚鸡之力的女人消停慢慢往下搬，转转搬不动又从袋子里取出来，再一小袋一小袋搬下楼，然后再骑自行车带到垃圾点扔了，只这些水泥疙瘩就让转转扔了半个月，想雇人可是一分钱也没有了，买材料付工钱已经花的所剩无几。幸好芹芹找的这个做卫生间的匠人负责任，过了二十天还又试了一次水一点也不漏水才算完工了。转转一个人又把房子打扫擦洗了无数遍，折腾了一个暑假整个人瘦了一圈才装修完。

修整好的房子自强上初中暂时不住，转转想租出去还能宽裕点，就到处打广告出租，正好有个县里上班的老乡和韩冰有工作上的往来，他女儿上高三要租房，只进了家里看了一眼就看中了房子：“你快干脆把房卖给我吧。”“我刚得手真舍不得卖掉！”老乡只好作罢，随即给韩冰打电话说：“我看下你家的房了，我就租你家的房呀。”说了一声就很痛快地付了转转两千块钱租金。

在市里房租贵，生活费也贵，自强平时学校的资料费也多，买房借了闺蜜的钱也得还，每月还一千九百块钱的房贷，韩冰公务员的工资比转转高还要取转转的工资还，转转当时一个月只有不到三千块钱，并且每年前半年的工资还要扣除养老保险、住房公积金等一些费用后就所剩无几，每月的工资不够还得用透资卡消费，每月支出大于收入，每月一发工资首先要还清透支卡再做其他打算，娘儿俩看着工资本计划着过日子。整修完房子，紧张得转转连买米买面的钱也没有了。

国庆节放假时，自强又想回老家，也想小伙伴们，可是连车费也没有了，转转只好又四处打听顺路车，好不容易才把自强捎回老家去。因为家里再没有可吃的东西，转转每天就只吃从老家捎来的水果度日，身体居然像清理了垃圾一样清爽多了。过了三天，自强和他爸爸从老家来了，一进门想喝牛奶，就拧着他爸爸出去连米面也买回来了，还买了烤鸡，总共花了二百块钱，就把韩冰心疼坏了，连续两个星期天来了一进门就大吵大闹骂人：“老子每次来了得花二百块钱！......”气得转转随即就把手里的那盘烤鸡也扔了，随手打开门让他走：“宾馆不要钱，你住宾馆去！”第一次他生气走了，第二次来了他还无理取闹，转转又开门让他走，他走了又返回来再也没有闹。

一起陪读的家长们都是暑假前就提前一次性交清了房租，只有转转一直交不上，要等发了工资分期交清，这个月交一部分，下个月交一部分，好在房主也是市师范的老教师，早就打听清楚转转的情况了：“原来你是市师范校长的学生，我也看见你诚实可靠，才宽限你这样，要是换成那些做买卖的有钱人，我才不租给他们了。”

房主给儿子集资楼房交首付急需用钱，来了好几次都是白跑，转转每天跑银行也凑不下这些房租，终于等到七月一号才发了工资，但是把所有银行卡、工资本和兼职工资加起来七凑八凑也才只凑下五千九百多块钱，转转着急地问自强：“自强，你身上有多少零钱？看和妈妈这几十加起来够一百吗？要够一百就能交仁老师六千。”自强立即掏出钱一看：“妈妈，够！”走过来正要给妈妈，任老师突然就说：“哎，不用交六千了，给你娘儿俩留上个生活费吧，否则都交了我你们怎么生活呀？我交房款就差五千了，你暂时就先交上五千吧！其余的消停再给我。”一句话说得转转又是感激又是尴尬，感激的是房主也比韩冰理解娘儿俩，尴尬的是任老师成天在楼下小房子里做饭早就听见韩冰不给娘儿俩生活费的情况了。

日子紧紧巴巴，韩冰一分钱不出，还时不时耍活头取转转的工资，转转为了让儿子安心上学只能忍气吞声，没有办法她又去做兼职。每天早上送自强上学走了，转转就赶往兼职单位签到上班，中午早早赶回来给自强做饭吃，下午再去做业务，兼职单位完成任务还有奖金和免费旅游，完不成任务就会被踢出局，这样的工作既紧张又快乐。转转也完成了任务，也有资格免费旅游，但是还得回县里办签证，回了县里在自己家里住一晚，转转一个人还不敢呆，又叫了一起办签证的大姐陪她，可是另一边没有人，她还怕得一晚上没敢闭眼，可想而知，转转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一个个夜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