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班尽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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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源单位宿舍，转转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告诉正源说：“我分在东山了，你提前知道吗？”正源竟然风轻云淡地说：“你不是说你舅舅帮你往他家县委留么！”他不说还不气，一说真能让人气炸肺，一听他根本就没帮转转找关系，只是忽悠转转，就把转转忽悠进大山里了，交通也不方便，这何时是个头？想着都发愁......但是好脾气的转转从来都不动神色，转转无可奈何地说：“这去东山我一个人还去不了，这两天我姐姐正结婚，家里人都走不开，没人送我......”正源就像没听见一样，他室友就说：“一个人也不愁去！”转转即使说：“我连东山在哪里也不知道……”还没等转转说完，他室友就抢着冲转转：“鼻子底下长得个嘴么还愁问哩？”转转又着急地说：“怕遇上个坏人把我拉得没音讯了！”他室友又抢着冲转转：“谁敢了？有天没人了！”转转说一句他室友就冲一句，就不让正源送转转去，直到转转走正源也没有反应过来，连转转门外也没有往出送！转转想不明白正源为什么不去送她，怎么他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感觉自己扑了一鼻子灰！

转转只好又去邻村学校求同学师利未婚夫贾成生，师利已经在东山上班了，贾成生提前就吩咐转转：“你走时说一声，还得让你给师利捎东西哩。”

没想到转转反而去求他了：“贾成生，没人送我去，我一个人骑自行车不敢走，你顺便去给师利送东西和我相跟着一起走吧。”

贾成生不假思索地说：“那六七十里路还都是上坡路骑自行车哪能去了？”

“那不骑自行车怎么去呀？”还没等贾成生说完转转就着急地问。

“坐上拉煤车去了吧。”

“哦，那到哪里坐拉煤车哩？”

贾成生毫不迟疑：“坐拉煤车就你一个小女孩哪能走哩？那汽车司机可真有坏人哩！那我快请了假明天和你一起走吧，我正好去给师利送棉衣和干粮。”就这么说定了。

第三天上午，师利未婚夫和转转两人各自骑自行车到了东门十字街把行李被子放下，先让师利未婚夫看着，转转又把自行车放回三妈家，再步行二三里到东门十字街，等了大半天，正源也一直没有出现，转转以为他俩从此就结束了。过了午后好不容易等到一辆拉煤车，两人才坐上去往东山的学校。

到了学校，天就黑了，这所学校是东山的初中部，它背靠着一座小山丘，面前横着一座黑黝黝的大山，遮天蔽日地压在矮小的学校、医院、乡政府以及附近村庄的身上。

师利很是惊喜：“怎么还不到星期天你就突然想起来看我了？”

未婚夫嬉皮笑脸逗了一句：“我敢是想你了吧！”

师利脸“唰”地一红害羞了：“滚开吧，不说个正经话！”

未婚夫又一本正经说：“转转一个人不敢走去叫我了，我本来也正要来给你送棉衣了，这地方真冷了，担心把你冻坏了。”两人边说话边整理东西。

副校长随即安排了食宿，转转整理一番就安心住下来准备开始上班。

一切安顿好之后不忙了，师利就好奇地问转转：“真没有想到，怎么就能把你分到这个贫困山区呢？你又不是贫困指标！正源不是说帮你分个好地方吗？”转转这才泪水溢满眼眶：“可指望不上他，人家送还不送我一下哩！”“即使不找对象吧不能送一下？真不够意思！早知道这样哪如你就留在你舅舅安排的县委哩！”师利也愤愤不平。

第二天，副校长就安排转转代初一班，班上有好多初三退下来的大男生大女生，那时她年龄小看着那些大孩子还有点胆怯，她没有冒然直接进课堂上课，就想镇住他们，于是她就找了一个老实懂事的大女生给她按座位写了一个全班学生的花名表，她很快就记住学生们的名字认准了他们，她随时盯着一个同学就能点名叫出他的名字，学生们很惊奇：“正老师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认识我们了？”，然后她才进行自我介绍，学生们也早就听说她了，对她流露出羡慕、崇拜、佩服的眼神，紧接着她问学生们是想当一辈子文盲还是想成为有知识有文化的国家干部，学生们争先恐后地说：“当然是想当干部啦！”“那你们都挤在后面不好好学习瞎混日子能成才吗？”顿时他们就把桌凳一齐搬前来了，学生们对她心服口服，从此就开始认认真真地上课学习了。

副校长这才告诉她说：“之前换了好几个班主任也管理不好这个班，这个班的学生太调皮太叛逆了，一直就是副校长亲自上阵兼职管理，实在捣乱得不行我就进教室严厉教训一顿，我一出教室门学生们就齐声高呼，我也头疼得要命，这么难缠的一个班竟然被你这么一个刚刚走步入社会的小女孩就给搞定了！”副校长也把转转佩服得五体投地。转转这才激动起来：“幸亏副校长是后来才说出这个班的真实情况，要是一开始就和我说了实话，打死我也不敢代这个班。”

转转特别有耐心。因为刚上班没有经验，有好几个从初三退到初一的学生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代数式的意义，她用了好多方法也无济于事，最后她想到了用现实生活中买东西的方法让他们理解，她就选用他们最爱吃的糖来吸引他们，为了一目了然她就给一颗糖定价为整数2元，两颗糖是多少元？三颗呢？四颗呢？以此类推换成x颗糖是多少钱怎么列式？他们自然而然就说出算式来了，紧接着她把2元也换成y元，他们也说出算式来了，然后把乘号省略就成了xy，他们这才知道了代数式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耐心正确的引导非常重要，学生们更崇拜她了。直到现在那些学生们一遇到她还说他们的代数式是正老师用糖蛋蛋把他们哄会的！

在学校里教书倒是很轻松，但是一些住校生的日常生活还得转转老师细心照顾，尤其是冬天男宿舍十几个人睡一个大土炕，他们白天懒得烧炕火，到了晚上冷得睡不下才开始烧炕火取暖，她就得亲自守在宿舍门口盯着灶火，一直等柴火烧完彻底熄灭了，才能让他们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