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大腿的日子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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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钱看着画在地上一目了然的图纸,盘算了一下村子里的劳力,决定推玖玖出来做妇女表率,方便他以后大量任用妇女时也没那么惊世骇俗,爷比较容易安插重要的工作岗位,毕竟他在工作上是没什么男女偏见的,问题是村里有些人会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不用会太多,所以基本不让他们干建筑、去县里赶集买卖商品,但想刷身家的资本家*李元钱可不这么觉得,他只觉得,不管男女,能给他干活的都是人才。
所以就推她去和木匠沟通,做出一副少了她,工作就开展不下去样子,加之还真的是玖玖给他讲解的图纸,木匠也就不多说点什么了,毕竟,玖玖拿出来的可是个他真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听说建好后能抗旱!
他们村外哪怕有河经过,也还是种10年地,有7年旱的情况发生!就是没有今年这样,持续大旱,河岸边都已经干裂了。
周边村落据他了解也是这样,他就不信,别的村见李家村用水车抗旱灾的效果这么好,他们会不要?!也就说,学会了之后,好长时间他都会有进项,会有人陆续上门来找他造水车,而且,对于勤快的人来说,学席的过程真的好愉快,还是学了就会的时候,那一瞬间更是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所以木匠愉快的没有说什么,而是很勤快的给玖玖打下手。
后来村民们发现,李村长家说建水车可以缓解村里的干旱,但河边那里老是不见他们家的人,只有玖玖一个人的身影常驻,很是奇怪,忙去跟李元钱含蓄的说,叫他注意点,等下跟谁有点什么,一起跑了,就不好看了!
李元钱听此内心充满无语,黄粱这种没有攻击性的非人类看普通人类,大概就是兔子看猪,不管看多久都不会来电,更别说和人类擦出爱情的火花了,包括他,但村里人不知道。
他知道,这种和谁干活干着干就跑的事,在村里不少见,但多数都是因为女方觉得这个男的对我好,比所有人都要好!我们出外面的世界,只要肯劳作肯定饿不死,跑了可能生活还会更好等想法在脑海里徘徊,哪天忍不住就跟着人跑了。
但村民们也不想想,这种事多数都发生在常有家\/暴发生的家庭上!而村里的家\/暴事件发生得可不少,妇女们在所谓的家里,既要干活,又要挨打,换谁,谁不跑?也就造成了这种事情在各个村里都很常见,也让村里人对这种妇女抛头露面和男人打交道的事情很敏感。
李元钱只好假装无奈的说,“没办法,芸娘得了仙人点化,梦见了一个叫水车的东西,说建好后能大大的缓解地里的干旱,她怎么跟我说我都看不懂,只能让她去看着了。”
众人一听,羡慕芸娘的好运同时还是叫他注意点!那些流民里还不知有多少单身汉呢!芸娘又好看!等下出点什么,双胞胎也不好过啊,李元钱受不住了,抬头,勾唇,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问道:“有我好看吗?”
大家伙看他笑起来比芸娘还要好看,统统被噎得闭嘴了,有些还想说点什么,大概是女人找相公不仅仅是看外貌的!但想了想,还是闭嘴了,好像也没有他有钱!还怕老婆!通常都是芸娘说什么他就是什么!光有个点头!怕什么?天下女的多的是!这样子只会助长那些女的气焰,让她们骑到自己头上!看看他们家的婆娘,多听话。
而在河边搭建水车的流民对于为什么是一个女人出来主事的不同寻常,一点问题都没有,李元钱当初也是聪明,拨过来建水车的全都是刚参与干活的流民,即使见这一奇怪景象,也没有人敢说不干,就怕又要回到沤肥处去沤肥,甚至被赶出村子,到时候吃什么?住哪里?所以都很安分,连私下议论都没有,到了开掘工程中期,李元钱见他们彻底老实下来后,就让玖玖单独去主持了。
到了夏季,老天一点都不体恤,村里挖得不够深的井口打上来的水都只有泥水,更别说浇灌田地了,村子里有部分人家的田地已经耕种不下去了,最后也到李元钱家,想用家里的田跟他换取今年的米粮,李元钱乘机用田里今年没收成为由压价,他们心中不舍,但还是同意降低租金,只为了李元钱能和他们签租。最后他们只拿到了土地出产的一成和预付的租金,同时自己还要给缺人的李元钱做短工,也算是多一条收入,双方皆大欢喜。
而之前分到一些米粮的七大姑八大姨看着收成一年比一年差,就把剩下的地全租给了李元钱,价格低些都无所谓,让他们自己忙活,怕不是要卖田举家搬迁,此后,全村的地都是他们家的了。
所以,现在他的话在村里简直就是说一不二!村里人对于他安排玖玖去造水车的事情现在是真的不敢再说点什么了,而且,要真出了点什么事,他们也会帮看着的,全村的希望呢。
玖玖在此期间也争气,李元钱交给她的57个流民,让她带着去挖水渠,当然,由于他们加入李家村的时日还不长,所以并没有给任何的铁质工具给他们,毕竟这些铁制工具都是李元钱进山找到了铁矿石以后,带着进县里头找铁匠偷偷打的。
好在现在是特殊时期,朝\/局动荡不安,只要给的材料和银两足够,让县里的铁匠帮打什么他都愿意,这要是放在十几年前,朝廷问题还没这么严重的时候,李元钱敢这么干,可是要连累全家陪他一起掉脑袋的!
而且,真把坚硬的铁质工具给他们了,还不知道拿到工具的他们会不会瞬间反了李家村的人,所以玖玖就给他们的一些石块和木棍,绑在一起制作成衬手工具,就能轻松点,没有的就直接拿这些开挖了。
她按照上一个任务世界的劳动量,计算出来了每条渠沟19个人一天工作八个小时,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可以挖多远。
心里有数后,就在第一天天刚微亮的时候,把人都给拉去了河岸边不远处定好的点,叫他们按画好的勾线开挖,安排好就放他们自由活动了,玖玖则带着鸡蛋回去继续计算每日要支出的口粮和沤肥处的产出情况,看看够几亩田用,先优先给谁用才不会出安抚不了的大事,同时还要带着帷帽,就是一顶大草帽周围围着一圈的纱布,可遮阳,也不挡视线,去田间巡视白薯和稻谷的生长情况,顺带看看其余在田间劳作的短工和村民们是否有干活偷懒的。
流民们见玖玖就这样走了,觉得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家家的,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还来做监工,便有些懈怠,开始三五成群的聊天,闭眼休息,并不着急着去开挖水渠。
到了中午,玖玖带人来送饭时,见开挖的水渠并没有一条是能达到他预想的,一队19号人的流民,哪怕赤手空拳,在一个早上干五个小时,挖半米深的沟也能挖他十几米远!现在呢,不过键盘长短,糊弄谁呢?心都不走?那就别怪她放招了。
见开饭了,黑得像碳一样的流民们聚过来,眼巴巴的看着她身后的竹筐,等待着村民们分饭,又不敢冲过来,因为玖玖也机灵,她足足抽了十几个李家村的年轻人过来一起送饭!人人手里可都握着一根粗壮的木棍呢,根本不怕他们抢!
“今早我走的时候说了什么?我说开挖的长度和深度都不达标的,中午就没饭吃,你们是当耳边风吗?”深呼吸一口气,继续维持表面的平静说道:“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今中午的伙食减半,晚上我再来查看进度的时候,如果还不达标,对不起,李家村养不起你们这些大爷,别说今晚的饭了,还是想想你们今晚该住哪里吧!”呸~!好在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今早上叫食堂炊出来的馒头都缩水了不少,省得拿过来还要这些小伙子累个半死。
说完拿出不过小孩拳头大小的杂粮窝窝,一人分了一个,分完后毫不留情的就挑着剩下的午餐走人,流民们见他们头也不回的走了,想招手挽留说点什么,玖玖带头,头也不回,根本就不想听他们废话。
跟着来的村里年轻人还在嘀咕,这样子真的有用吗?别是下午来,他们团结起来反抗芸娘,愣是一条都没挖吧?
傍晚,玖玖带着充裕的粮食过来查看工程进度,57个流民已经分两批,一批像一堆泥人一样靠在一起,让人看不清是泥塑还是真人,直愣愣的看着远方,不似活人。
还有一堆身上可整洁多了,只是双手沾点土星,他们坐在最边上最短的一条沟渠处,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开挖的长度肉眼可见,只动了一点点,刚好够躺个人进去,根本就不达标。
玖玖倒也没有多生气,反正她现在带的人多,足足有三十多号人呐,村里剩下的一半劳力都在这里了,不信治不了这些短工,让他们“主动”走人!
“好的很呀。”朝后朝招手,“把他们都给赶出村吧,我们村穷,也没粮了,可养不起这些闲杂人等。”
流民们握紧手中的木棍和石头,一副誓不走人的样子,但身穿藤甲,手上拿着雪亮斧头、锄头、木棍的村民们根本不近他们身,而是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成一个开口的包围圈,一步步的把他们赶出了村,他们想要抬棍去挡,皆一一被削得只剩下木屑乱飞。
流民们丢过来的木棍和石头,没有起到丝毫的阻止作用,被赶到村口处的流民之前还觉得,按他们最近的观察,李家村现在的活这么多,肯定很需要他们!赶他们出来不过是跟在沤肥处一样,饿个两顿就拎出来给活干了,所以并没有好好干,而是想团结起来,趁机和领头的谈条件,谁知道会搞成这样?
但是输人不输阵,都被赶到村口了,还在有恃无恐的叫嚣着,他们干活了!虽然达不到要求,但也有劳动啊!为什么不给粮他们?骗子!全村都是,仗着人多,骗他们干活!他们要进去讨个说法!
但守村口的小年轻抿着嘴,什么也没说,只是沉着脸把武器对准他们,一直焦灼到了夜晚,饿不住的流民有些见阵的回不去了,就跑了,有些后悔的跪在村口,祈求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然而守村的十个年轻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啃着村里人送来的宵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静静的守护身后的村庄。
另一边,中午都没敢休息,顶着烈日还在咬牙干活,差点被晒晕的流民们,因为超额完成了目标,早已摸黑吃完了玖玖发下的窝窝头和菜干汤,乖顺的回到了搭在沤肥处附近的休息点,经此教训后,不少流民都老实了,再也不敢看玖玖脸嫩,又没有人来监工就偷奸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