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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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医院的时候，林岁岁和许清秋还处在愕然的状态。
来到了4楼，走出电梯拐了个弯就看到一处病房门口有两名警察守着，在看到林岁岁和许清秋来到之后检查了一下身份后才让两人进去。
病房是单人床位，两人进去看到一个中年女人面色苍白无意识的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扎着针，面部也连着呼吸机，病房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机器发出有规律的“滴”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病，但看上去就是很严重的病症。
秋云安静地坐在病床边拉着中年女人的手，看上去是刚才哭过的样子，脸色憔悴没什么精神。
看到两人走进来，同时在病房里等候的两名警察起身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林岁岁轻声的问道。
“这是她母亲。”警察看了秋云一眼，眼神里露出一丝同情，“白血病，目前已经找到适配的骨髓移植对象，但手术费用昂贵。”
“我能和她单独聊聊吗？”林岁岁同样同情的看向秋云，之前那股怒气也烟消云散了。
“这……好吧，不过你们只有五分钟。”
等到警察出了病房，林岁岁轻轻地搬了一个凳子坐在了秋云的身边，此时的秋云才把目光收回来转头看向林岁岁，面带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林总。”
林岁岁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然后问道：“这就是你做这件事的原因吗？”
“是。好不容易找到了适合的骨髓，但手术费就需要30万，还加上后续的治疗，这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他答应我只要我做了这件事，时候会给我一百万，我很需要这笔钱。”
许清秋和林岁岁互相看了一眼，秋云这句话的意思是她背后果然还有人。
林岁岁继续问道：“是谁答应你的？”
秋云闻言眼神不由自主的躲开林岁岁那认真的视线，秋云此时心里也在纠结，毕竟她也只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做这种事已经算是突破底线了，现在又要告发背后的人，秋云心里顿时就开始胡思乱想，想着如果被人知道是她告发的，会不会遭到什么严重的报复。
许清秋此时适时的安慰道：“秋云，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想问一下，你是只答应了偷出方案吗？”
秋云点了点头，许清秋继续问道：“那你现在拿到承诺你的钱了吗？”
此时，秋云忽然一愣，好像意识到了某些东西，眼神忽然就变得清明了起来。
“没有！我们说好的我只需要拿到方案内容就是完成了，就会……”说着，秋云又沉默了。
显然对方食言了，果然只有刚入社会又缺钱的女大学生最好骗。
“那你还有什么顾虑，是他们先不守承诺，你又何必替他们死扛着。”许清秋趁热打铁的说道。
林岁岁此时在心里想着，看了一眼病床上秋云的母亲，忽然说道：“这样吧，你母亲的手术费用和后续的治疗我可以帮你付。”
说完，许清秋和秋云同时诧异地看向她，林岁岁先是白了许清秋一眼，然后对秋云说道：“这是算我借给你的，还是需要你以后还给我的。但前提是你要告诉我是谁让你偷的方案。”
林岁岁的这番话让秋云一下子就有了对比，且对比明显，不管怎么样，母亲的病目前是秋云心里最大的软肋，而且秋云的确是有愧与林岁岁。
见林岁岁这样承诺，秋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是刘主管让我做的。”
“什么？”
“是他？”
林岁岁和许清秋不由得一愣，毕竟刘成给人的感觉就是老实憨厚的样子，怎么都不会想到是他指使的。
“是他。前段时间妈妈病情有些变化，所以我请假来照顾妈妈。就在前几天刘主管找我说让我找机会把林总的一个方案偷出来，事成之后就会给我一百万。”
听秋云说完，两人想了想也觉得挺合理。
得到了答案的林岁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秋云放心，她答应的事会做到，然后起身离开了病房对守在外面的警察说了什么。
接着就和警察一起进来，等到警察问了同样的问题，得到了同样的回答之后，警察也立刻通知了下去。
随后秋云就被警察一起带走了。
最后两人重新坐回车上准备回去公司。
在路上，许清秋心情复杂，他对刘成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人憨厚老实，对待他们下属也是比较和蔼可亲，私下里甚至还能和他们年轻人打成一片，还算是个不错的领导。
“没想到居然是他，但是他怎么知道那个招标的方案一定会在你的办公室放着？”许清秋问出了他心里一直疑惑的问题。
“因为他是公司的老员工，公司规模还没这么大的时候就在了。”林岁岁面无表情的看着车窗前面的路况，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因为他能力有限，所以只能让他当个主管就不错了。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
许清秋点点头，他知道林岁岁的意思。
她对员工的任职是看能力而不是看资历的，所以对刘成这个初期合伙人也只安排了主管再也没有什么提升。
“会不会是他怀恨在心？”许清秋猜测的问道。
“不会，像他这样的人在公司还有两三个，甚至还有一个比他资历还要老，目前也和他同样的职位，如果真的要偷方案，或许还轮不到他，”林岁岁摇摇头。
这话许清秋听着有些怪，难道连做个坏人还分早中晚？
“别瞎想了，你又不是他。还是等找到他再说吧。”林岁岁像是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刚才在医院的时候林岁岁已经说明了刘成已经请了个长假，目前已经不知所踪了。
像这样提前跑路的，在林岁岁看来已经是很难再找到他的人了。
过了不久，两个人回到了公司楼下的停车场。
但熄了火停好车的林岁岁并没有下车的意思，而是呆呆地坐在车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前方，但她目光涣散，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许清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胳膊，这才缓缓地转过头来轻声的问道：“今天晚上有空吗？”
“啊？”许清秋有些懵，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这件事让林岁岁深受打击，然后点头表示有空。
“那正好，晚上陪我喝几杯。”
“可我不会喝酒啊。”许清秋有些尴尬的说道。
听许清秋这么说，林岁岁白了他一眼，吐出一句：“笨。”
就你这样，还找得到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