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异彩纷呈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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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如意收回了目光，与段护卫等人返回了休息的地方。
不久之后，王掌柜就收到了消息，他的心中已有愤怒在蕴酿。
“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什么？”胡元盯着黑皮，“你是不是觉得变天的，就可以糊弄我了。”他心中其实也有点烦躁，最近几天，靠山镇传出了许多不利于胡家的流言，在这个当口，非常要命。
黑皮也非常委屈，他的胸口还隐隐作痛呢，事情虽没有办成，但自己也出过手了，结果没落一句好，还挨了一顿臭骂，“二爷，我怀疑那个小妞不简单，她的身手很厉害。”他已经顾不得了，把阿虎的猜测说了出来。
“哦，怎么说？”胡元来了兴趣，他还记得当初那些土匪的供词呢。
“那天我们掳她时，她动过手，我和阿虎都不是她的对手，”黑皮也知道必须把事情得往大里说，才能有可信度，“我被她踢了一脚，爬都爬不起来，现在身上还在痛，阿虎被瞪了一眼，吓得都不敢动弹，就被打翻在地了”
“当真？”胡元严肃问道，见黑皮猛点头，“如果被我知道你骗我，你知道后果，滚下去。”
黑皮松了一口气，知道过了这关，连忙退了下去。
“当真是她吗？不管是不是，反正事情要做，算你倒霉了，”胡元大减了一声，“来人。”
管家应声进来，“二爷有什么吩咐？”
“拿那件信物去见程当家，就说我有事请他帮忙。”胡元对管家吩咐道。
“是，二爷。”管家恭声道。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花家庄园内，花老爷大发雷霆，“你个混帐，六合居也是你能惹的，人家拔根汗毛也比你大腿粗，不知死活的东西。”
花荣一梗脖子，“不过是一家商户，怕它什么？人家还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花老爷扬起拐杖，见儿子一脸不服气，又狠狠的顿在地上，“如果人家真放了，你还能不能活还不一定呢，一家商户？你也不睁眼看看，全大燕有几家敢招惹他们？”
花荣见老爷子气狠了，也不敢顶嘴了，“不惹也惹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明天去六合居赔礼道歉，”花老爷一锤定音，“看能不能放你一马。”
“我不去，去了我面子往哪搁。”花荣刚压下去的脾气又冒了上来。
“等你死了，看你还有什么面子，”花老爷冷笑道，“不要以为我是吓唬你。”
与此同时，黄家那豪华庄园里，也有人在谈论此事。
“胡家为什么一直揪着此事不放？”上首的老者须发皆白，面色红润，身材微胖，一副富家翁的模样，正是黄家家主。
“镇上流言，说真正杀死胡巡检的是一个女人，他们可能就怀疑是那个六合居的侍女做的吧？”下首一个二十来岁，身材修长，面容冷峻，目光锐利的男子回答道，他是黄家主的次子黄世勇。
“那依你看，事情有可能吗？”黄家主问道，“那个女孩子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暂时没有，现在只知道胡威没死前，纠缠过她，后来被高文冲杀死，官兵剿灭了黑虎寨，就传出流言，称高文冲是替人背黑锅，真正杀胡威的是一个女人，”黄世勇解释道，“不知道怎么就怀疑到她身上了，缠着不放，己经出过两次手了，但都没占到便宜。”
“有点意思，”黄家主想了想，“她不是在六合居吗？让你妹妹去看看，探探虚实。”
“是，”黄世勇答应道，转而问道，“那巡检之职，吴知县还没定下来吗？”
“我是不赞成你争这个位置的，我们黄家向来是耕读传家，不沾这些官场是非，”黄家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与你大哥不合，以后他当了家主，你怕无处安身，这些年又被胡家欺负，我也就勉强同意了，金钱随你调用，拿出你的全部本事。”
顿了顿又道，“吴知县不想得罪胡别驾，也不敢得罪你姑父，所以一直拖着，就想先让我们两家先争个高低，他两不得罪。”
黄世勇冷笑了一声，“哪有那个好事，不得罪人又想做成事？不如让表妹与姑父说说，姑父向来疼她，肯定一说就成。”
“想都别想，”黄家主一口否决，“你姑父为官清正，从来不会关说这些事，这次我们放出这个风声，事后他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交待呢，怎么还敢麻烦他。”
黄世勇有点不甘心，明明就这么好的助力使不上，却也知道父亲的顾虑，姑父还不到五十岁，前途一片光明，肯定不会为了这么件小事出手，“我知道了，”说完想起了一件事，“最近有些流言，说胡家仗着胡巡检的威风，干了许多不法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不知是谁在背后出手？”
“哦？”黄家主也有点好奇，“没查出是什么人吗？”
“正在查，消息最初是从一些苦力传出来的，很快就有结果了。”黄世勇肯定道，他有这个底气。
杨如意不知道这些事，她只是等待着事情的发展，“最近有什么好东西吗？”她抬起头，有点意外，说话的正是黄家小姐和她的两位姻亲。
杨如意摇了摇头，“最近没有货物从总店来，还得等两天。”
王琳琅笑了笑，“杨小姐果然沉得住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能如此若无其事。”
“我不知道王小姐的意思，”杨如意眸光微凝，知道是有事而来，“像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混口饭吃。”
“是吗？我怎么听说胡大人是被一个女人所杀，还跟你有关系，”王琳琅盯着杨如意，“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你肯定听错了，像我们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会做得了犯法的事，”杨如意一副委屈的表情，“都说谣言止于智者，没想到王小姐也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那可惜了，本来若是牵扯到你，我还想着要不要出手相助，原来是我想多了，”王琳琅一脸可惜的摇头，对黄小姐道，“日后表兄当上了巡检，还得好好查查，不能让好人受冤枉。”
杨如意心中跳了一下，这是威逼加利诱了，“王小姐说得不错，不能让好人受冤枉，但也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吧，那胡家在靠山镇做了那么多坏事，令尊做为父母官，也应该为民除害啊。”
“那是官府的事，我说了不算，”王琳琅也不觉得自己的话前后矛盾，“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公，可以去官府告状嘛。”
“王小姐说笑了，我可没觉得不公，只是看不惯罢了，”杨如意可不会上当，“在王小姐看来只需要动动嘴，我们就得把性命搭进去。”
“跟她有什么好聊的，我们走吧。”叫佩蓉的女孩子不耐烦了，开口道。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三人告辞离开，王琳琅看了看“六合居”，“我觉得事情跟她脱不了干系。”
黄小姐好好奇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查觉到了什么？”
王琳琅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我的直觉罢了。”
黄小姐与佩蓉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杨如意也非常苦恼，为什么每个人觉得胡威被一个女人所杀，都会怀疑到自己头上，而且还怀疑对了，这叫什么事？难不成我的主角光环这么明显，这件事还声张不得，会越闹越大。
杨如意有点郁郁，连花荣来“六合居”道歉，都让她提不起精神，弄得花荣心中也忐忑起来。
这天快收工的时候，黄二又来到了“六合居”，转了一圈就离开了，杨如意知道有结果了，与林管事打了声招呼来到了街角僻静处，却没留意到街对面停了辆双轮马车，就是街上最常见的那种出租马车。
“有什么消息？”杨如意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了消息，有点急切的问道。
黄二搓了搓手，“有一家愿意去县衙告状，但他提出了要求？我觉得事情不好办。”
杨如意闻听此言，精神一振，“先说来听听。”
“那家人姓李，我们都习惯叫他李二麻子，原是在镇上摆摊的，有二儿一女，收入虽艰难却也过得去。”
“有一次他女儿给他送饭被胡威看见，一直就纠缠不休想纳为妾，那李二麻子虽穷却是个倔脾气，除非胡威能明媒正娶，否则休想，那胡威怎么会同意。”
“在那以后，他的摊位一直被混混刁难，后来甚至被借故打断了一条腿，不久之后，他女儿在河边洗衣服时失踪，当时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是跟男人跑了，有的说是掉河里被冲走了。”
“但李二麻子坚持他女儿是被人掳走了，因为有人看见当时失踪的时候，岸边停了一辆马车，赶车的正是胡家的家丁。”
“他去县衙告状，却被人挡了回来，还被人打成重伤，警告他小心两个儿子，从那以后，他女儿再也没回来，他妻子几乎哭瞎了双眼，生活现在越发艰难了。”
杨如意握了握缩在袖子里手，这个畜牲，真是死有余辜，“他有什么要求？”
“他说要你提供保护，让他的家人不得受到伤害，事了之后，你必须给他一大笔钱，他要带着妻儿远走他乡。”黄二搓了搓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忙活了这么久，事情办成这样。
杨如意也一阵头痛，金钱没有问题，她也舍得出，但提供保护，实在是有心无力，危险正在迫近，自己不能出手，还想找人保护呢，“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了，”黄二还想说什么，却看着她身后不说话了，杨如意遇到过危险，猛的转身，只见一个三十来岁，身材修长，面容冷峻，目光锐利的男子站在身后不远处。
男子见她转过身，抱了抱拳行礼，“在下黄世勇见过姑娘。”
黄二指着他结结巴巴的道，“黄……黄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