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银牌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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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笠杀手把林姚围了一圈,明晃晃的镰刀对准林姚身体的各处要害。
“先把这个最值钱的给老子擒了!”
刀疤头领紧攥拳头,怒喝一声。
林姚方才还在担心,这伙人会先突袭自己,然后拿刀挟持青薇小姐要自己放下兵器投降,没想到只是一些头脑简单的莽夫。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简单许多了,可以放手开战了。
林姚唰唰几剑,就把这些中看不中用的镰刀杀手打的七零八落,仰面翻天,倒地哀嚎。头上的斗笠也不是断裂就是滑落。
瞬间被打回原形,由冷酷的杀手变成了普通的喽啰。
林姚在一边逞英雄,青薇却在一边噘嘴跳脚,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感觉像被林姚抢了风头。她瞄了刀疤头领那个多话小跟班儿一眼,她指着那边激斗正酣的林姚问道。
“你方才说,她能卖个好价钱是什么意思?能卖多少钱?”
那个小跟班看起来面黄肌瘦,眼睛叽里咕噜乱转,看着倒是不傻。
他摸着下巴,沉吟片刻道:“怎么也得卖个大几百两。要是赶上个阔绰的买主,一千两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我们兄弟可就发了。”
青薇一脸不屑,原来人命有时候可以这么不值钱,几百两有时候也就够自己吃一顿饭的。
她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了那个小跟班儿手里。
青薇淡淡道:“你方才答得不错。这一千两,赏你了。”
那人接过银票,定睛一瞧,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看四下无人盯着,欲偷偷揣起来,却被青薇挡住了。
“先别忙收起来。我再问你,本小姐值多少钱啊?”
那人只顾盯着手上的银票高兴,并没认真思考青薇的问题,只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嘛,我看最多也就值二百两。”
光说不算,还伸出两根手指在轻微的眼前比划了一番,更加直观地刺激着她。
这两根指头就像两根毒刺,深深插到青薇的心坎里,对她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大受打击。她虽然一掷千金面不改色,却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在她看来每个物件,每个人,每件事,都有一个合理的价钱。可是她从来没考虑过自己值多少钱。
当然,每个人在自己心中都是无价的,她倒是很有兴趣听听自己在别人眼中到底价值几何,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
青薇气不过,一把将那张银票抢了过来。那小跟班儿根本来不及反应,刚回过神儿来想要夺回,却被一个被林姚踹过来的同伙压倒在地下。
那刀疤头领没想到自己这帮手下如此不堪一击,瞬间作鸟兽散,心中不由怒火中烧。他只觉得自己的手下愚笨孱弱,却没想其实是林姚武功卓绝。他眼见大势已去,也只得打起了歪主意,拔出插在地上的兵刃,准备挟持青薇。
林姚正与剩下几人缠斗,抽不开身,见势不妙,情急之下只得掷出佩剑刺中了头领的手腕。剩下几人见林姚抛了兵刃,准备做最后一搏,却没想到她腰间还悬着一把绝世利刃,几乎没看到出鞘的动作,电光火石之间。他们手上的镰刀全都断成了数截。
那刀疤头领拔出手腕的剑,血流不止,只得紧紧捂着伤口,落荒而逃。
青薇怒气未消,冷冷瞟了一眼林姚,连个谢字都没有,就转身回到马车上去了。不过也是,这本就是林姚分内职责,确实没什么好谢的。
林姚也懒得再追,要知道这样的歹人杀也是杀不完的。她归剑入鞘,却偶然发现地上有一支银制令牌,应该是那刀疤首领匆忙间掉落的。便顺手捡了起来,在手中掂量了几下,成色确实不错。
仔细观瞧,发现上面暗刻的花纹十分熟悉,简直与金花赌坊如出一辙,只是上面錾刻了一个“银”字。看来这其中必有玄机,留在身边也好,日后就算用不上也能熔了换成银两,于是将那令牌揣入怀中。
她打完这一架,心中暗爽,得意起来。以前在双威镖局,都是听他人命令,受别人驱使。如今自己做主,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果然快哉!
只是这剑锋染了污浊的血迹,只得到旁边的小河中浣洗冲刷一番。可没成想到,还有一人偷偷潜藏在麦田之中,此刻现身拿刀架在了思思的脖颈上。
听到呼救,林姚匆忙赶回。她不由感叹自己确实有些得意忘形,麻痹大意了,才会被这漏网之鱼算计。不过这人衣着打扮乍看又不像是跟那些人是一伙的,手上的兵刃也只是一把短刀。好在就他一个也没什么好怕的。再者说,这挟持的人也不是青薇,而是丫鬟思思,就更没那么紧张了。
“你别过来,快把兵刃放下。”那人眼神惊恐,有些紧张。
林姚一脸不在乎的照做,抛了手中的剑,也弃了腰间的短刃,摊开双手。
那人却冷不丁的突施暗器,数把尖刀向林姚袭来,她不烦轻盈,连翻几个跟头躲避。
“你和方才那些人不是一伙的吧,看你这打扮也不像是奸恶之人,为何要多行不义?”
那人面色苍冷,恨恨道:“没想到那些人真是没用,这么多人都打不过你一个臭丫头。还号称是什么采花大盗,我看踩粪还差不多。”
“原来是你透露消息给这些歹人的,你心肠好歹毒,竟与这些江湖败类沆瀣一气。我与你素无仇怨,为何要这样算计我们?”
“素无仇怨?双威镖局的事这么快就忘了。我也不怕直言相告,范尚,范镖头就是我路仲杰的恩公,是他在保镖途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从强盗手中救了我一家的性命。可就在前几日,我听说他被一个叫程瑶小丫头给杀了,而且她又化名林姚逃了出来!”
林姚听闻,竟顿时无语,心中阵阵恶心,简直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现如今“恩公”两个字真是贱如粪土。怙恶不悛的范尚如果都能被称作恩公,那自己岂不成了圣母?
亏我那日还被那帮宵小之辈奉承的那么舒服,现在想想真是羞愧的无地自容。只怕我们的行踪就是那些酒楼掌柜泄露出去的,他们见到我,表面上卑躬屈膝,恭维奉承,暗地里却做这样的勾当,难不成就是为了差他们的那顿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