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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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周末很快又到了，海月趁着周五晚上没有出去，快速把作业全部做完。她要在周六去一趟衡门馆。
这一来二去，谌爸爸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偷偷问谌妈妈女儿是不是谈恋爱了？
把谌妈妈吓得够呛，又不好直接问，只好偷偷摸摸跟着海月。
周日这天海月又去了衡门馆。
“你今天过来不会又带水果吧？”
“哦，我毕竟拜师了嘛，总不能空手见老师和师兄们。”
“这孩子可比你们懂事。”
唐老先生笑道，显然很满意徐清辉的加入，这个衡门馆早晚是要传到他们手里的。
“唐爷爷，你的家人呢？他们不在这边吗？”
“可以叫师傅了，或者老师。”
陈弋忍不住提醒，却见唐老先生摆摆手，估计并不在意这些虚礼。
“我是苏州人，家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还是跟他们亲近些。”
按照传统来说，衡门的传人应该是唐老先生的子女才是。只是到了下一代，他的孙辈并无意斫琴这门手艺，读书也多了，见识也广了，自然就没有那么尽心要学的心。
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老人家倒是不勉强。
见他们去前厅招呼客人，海月这才转头八卦起来:“徐师哥，你看着年纪也不大，怎么会跟唐爷爷学斫琴技艺的？”
“我没学斫琴，我只对乐理感兴趣。”
冷冷的一个回答，让海月有些愣住，再滴溜转一圈，把徐清辉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现他确实穿着挺干净的，而且也不是像唐爷爷和陈叔叔(陈师兄)那样穿唐装，反而是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休闲装，深色休闲裤，呃，很现代。
“看我干嘛？”
“你确实不是干工活的人，跟陈叔叔很不一样。但是，你怎么会只学乐理？不学其他呢？”
“那你都要学？”
徐清辉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对于她的思路颇为新鲜，也有等着看她自圆其说的味道。
“我嘛，女孩子嘛，嘿嘿，看师傅让你教我……等等，师傅让你带我，那你只会乐理？”
坑，绝对是坑！
“我找唐爷爷去！”
说着，海月已经飞奔出去了，后院太安静，前厅却时不时有顾客进门观赏古琴，有些还是慕名而来。
“妈，你怎么来了？”
海月有过一道屏风，却发现坐在那里跟唐爷爷聊天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家老妈。
“月月，你这孩子，怎么有这么好的老师也不和我说一声。”
谌妈妈看到琴馆时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孩子只是参观古琴。却发现她进了后面的门就不见了，自己想进去又进不去，馆内的工作人员拦住了，说后院外人不让进。
“海月，你妈妈担心你，所以见你来琴馆，她也想过来了解一下。正好，我把收你为徒的事情跟她提了，就看你同不同意了？”
“啊？”
她不是已经同意了吗？海月没有懂唐老先生的意思，呆愣了一下。好在谌妈妈先开口:“听说唐老师在行业内非常专业，也带过很多学生，你若是喜欢，妈妈也不反对你来学习。”
“呃，妈，我们回家再谈这事吧。你是同意我来这边学习了？”
“嗯，我本来就是支持你学习古琴的。女孩子学音乐挺好的。”
“那学习时间怎么安排？”
这才是海月比较在意的，现实总是离不开柴米油盐，她问清楚总是好的。免得到时候老妈因为某些原因又变卦不让她过来了。
“这个你不用操心，妈妈和唐老师这边会谈妥的。”
“嗯。”没有不高兴和质问，海月只是很平静地“嗯”了一声。
“那你今天是不是该回去了？”
几乎咬牙切齿悄悄咬耳朵问的一句话，惹来海月一阵恶麻。她家老妈不是一般般的严厉啊。
离开衡门馆，回到自己家里，海月总忍不住要偷偷看自己老妈的脸色，似乎挺正常的呀。
“今天点了外卖，月月，吃中饭了。”
“好。”
一切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可是她为什么脑子里总会浮现那张琴面上的花纹雕饰呢？
“月月，你告诉妈你是怎么认识这位唐老师的？”
她路上百度了手机，发现居然是个名人，而且是行业内的顶尖名人，一般外行人是不会知道这些的。
她以前也确实有耳闻唐衡这个名字，其他的并不清楚，也不会刻意去了解。现在女儿要拜师学艺，情况安全变了，她当然不能不查。
“李志成认识的，嗳，别这么看我呀，我细说我细说。”
被父母双双盯着吃饭，谁心里不瘆得慌啊，就怕哪里说的不合母亲大人心意被河东狮吼。
“我们不是有直播嘛，我师傅一个学生找李志成买琴，然后我们才知道他是唐爷爷的学生，所以我们就认识了。”
避重就轻，简洁明了，她现在就想快点结束这顿饭，然后可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精彩。
“他为什么收你为徒？”
自家女儿几斤几两她还是有点知道的，若谈专业度，确实一般般。”
“他说我有天赋，就收我为徒了。”
笑话，这时候说什么大实话，还不得挨揍。
“女儿，妈妈同意你去学，周六我开车送你，一周上两节，你只需周六去一次便可。”
谌妈妈并不想勉强女儿学琴，可已经这么多年坚持下来了，又如何能说放就放，这不是偏执而是一位母亲的慎重选择。
“好的。那学费贵吗？”
好半晌，谌妈妈才答复:“不用学费，你们老师会每周亲自带你。不过他说你要帮忙洗碗和擦拭古琴。”
“别的还有吗？”
“没有了。你这孩子，几时这么爱劳动了，在家也不见你做家务活。这怎么？”
“老妈，我想跟你说件事。”
犹豫再三，海月鼓足勇气开口:“老爸也在，我想说我能不能考美院？”
“美院？你喜欢美术？”
“对啊，我一直都很喜欢。”
一个惊讶，一个诧异，都不明白对方怎么会不懂自己的意思！
“你想考美院？”
“嗯，我其实已经模拟过考试，只要分数达到要求，录取应该没有问题。”
听她大刺刺这么说，谌妈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可能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哪怕是跟蚂蚁抢食物吃，又或是望梅止渴，只要坚持下去了，就是最好的安排。
“你若是自己确定了，爸妈肯定支持，不反对。”
谌爸爸总算开口，说了句让海月很暖心的话。她一直以为爸爸跟妈妈一样，都要她考音乐学院嘞。
“真的？”
“当然比金子还真。”
父女俩这下都笑了，谌妈妈也跟着笑了。
如此一来，海月去衡门馆学艺已经板上订钉，海月的小心思终于如愿以偿啦。
开心地差点手舞足蹈的女孩，决定好好规划她接下来的人生，她仿佛已经看见了美好的生活在像她招手，她是如此喜爱当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