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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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坚定不移走来的吴军，祝平炎略微吃惊，这和他以前见到过的春秋时代士兵完全不同，这帮人的军令执行程度，都快赶上两千年以后的排队枪毙了。
在五百米外时，连弩射击只造成少量吴军受伤，即便吴军保持前进，减员也只在个位数。
随着距离越来越接近，连弩威力不断增加，吴军的伤亡也逐渐增加，进入四百米范围时，吴军先锋已经折损了数百人。
祝平炎吃惊，孙武更是心惊肉跳。
他带着三万人连战连胜，深入楚国战斗了十八个月，折在凡人手里的吴军都不到一百人，哪想到今日还没交战就损失如此惨重。
距离越近，对方的杀伤力越强，真要强行进入三百米，至少要损失一千多最精锐的先锋军。
虽然未进入最佳射程，他还是下令以大角度抛射反击。
弩箭通常粗短，而且尾羽较小，并不适合抛射，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抛射，只是杀伤力减损比较严重。
他不求造成多少杀伤，只希望可以限制祝军的输出。
刚刚祝平炎见识了吴军的纪律性，现在该孙武见识一下祝军的纪律性了。
在孙武的加成下，吴军抛射的弩箭也足以致命，祝军一向骄傲的铁甲不再保险，除了胸甲和头盔，其他部位也会被射穿。
即便是钢制板胸甲，被射中后也会出现一个凹坑，连中两箭就会被射穿。
禁卫们端着诸葛连弩在箭雨中射击，哪怕箭矢射穿盔甲插在手臂和肩膀上，也只是在一咬牙后继续射击，只有诸葛连弩本身中箭损坏才会停止射击。
祝军本身的高基础士气加上御驾亲征和禁卫的忠诚度加成，即便祝平炎命令禁卫集体自杀，也没有人会抗命。
当然，高士气不代表士兵们就成了傻逼，不会蠢到站在原地挨射，抱着诸葛连弩一阵输出之后，就会蹲下来躲在盾牌后面上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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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军的常规配置里面没有大盾牌，只有一面小铁盾。
冷兵器战争中，盾牌有很多盔甲没有的优势，所以穿着铁甲也不妨碍再拿一面木盾。
祝军以天骄作为对手，这就和冷兵器作战不搭边，木盾挡不了天骄的攻击，铁盾又太重，所以统一配置了小铁盾。
至于凡人的箭雨，靠甲就能挡，根本用不到盾牌。
但是这次他们的对手是孙武的三万大军，而且吴军的重弩是祝平炎亲手卖过去的，怎么可能在一年后依然毫无准备。
祝军前锋配备了一面钢木复合大盾，祝军对大盾的用法则类似于后世的钢弩射手，用棍子撑着盾牌，弩手射完之后躲在盾牌下装填，诸葛连弩的装填时间那么长，倒是很适合。
只不过吴军被强化后的重弩比钢弩射手们需要抵挡的箭雨更猛烈，所以祝军用的盾牌也更厚实沉重，由于太重会拖累行动，到了近战的时候就要直接扔掉。
这配置虽然有点傻，不如直接制造大型盾车，但优点在于造价更低，也不需要改变祝军的战术。
从实战效果来看，倒也物超所值。
由于箭雨的动能太高，盾牌并不能百分百抵挡，有时候会被射倒下，在禁卫扶起盾牌之前，得靠盔甲扛着，但也给诸葛连弩那漫长的上箭过程争取到了很多安全时间。
祝军折损极低，由于诸葛连弩是黑科技，上箭不需要用力，一些受伤的依然能坚持战斗，实际减员只有几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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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情报不对等，任何人在对战祝军时都难免有失误，就连孙武也不能例外，他想干扰祝军射击，却只增加了己方的伤亡。
只一轮射击之后，孙武就更正了自己的错误，不顾伤亡强行军至三百米处，以小角度抛射攻击祝军。
虽然只前进了一百米，吴军箭矢的威力却增加不止一倍，直接射穿了禁卫的胸甲。
表面覆盖钢板的大盾倒是勉强扛住，只在盾牌后面露出一小截箭尖，木棍却撑不住这样的力量，盾牌纷纷倒下。
不等祝平炎下达命令，禁卫队长们已经下令停止射击，禁卫持盾抵挡弩箭，由后排的联军射击。
这种早就制定好的战术，其实也本不该等祝平炎下达命令，只不过以前军官不够，祝平炎只能事无巨细。
而让联军射击，倒也不是祝军畏惧伤亡，只是祝军已经全换成火枪了。
早期火枪的唯一优势就是破甲，射程、精度均不如重弩。
联军装备了祝平炎卖过去的弓箭，在有凤舞加成的情况下，抛射三百米完全没有问题。
这一万联军都是精锐，弓兵比例高达50%，此时五千人站在禁卫后面射击，火力密度比之吴军的一万重弩更胜一筹。
可惜实际杀伤力就要差远了。
吴军有防御加成，箭雨刺不穿铁甲，只能穿透手脚部位的皮甲，联军虽然穿着防御力更强的步人甲，但就连一层钢板又一层木板的大盾都挡不住，步人甲也只是如同纸片。
前排禁卫依靠大盾抵挡了大部分直射的箭矢，联军中依然出现了大量减员。
箭矢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若是命中躯干，不死也得重伤，若是命中四肢，就算不落下永久残疾，也会短期内废掉一肢，无法再战。
吴军一边射击一边缓慢推进，只往前推进了四十米，联军就出现了近千的伤亡。
五千弓手折损一千，20%的伤亡，而且死亡率如此高，联军的士气瞬间就崩了，很少有人还有胆气在这致命的箭雨中射击，大部分都蹲在地上举盾防御。
胆怯会迅速传染，原本还有一千人在英勇奋战，见这情况也很快蹲下了。
联军的箭雨虽然不能杀死吴军，总能击伤吴军四肢，也是不小的干扰，如今箭雨停了，吴军的射击更加凶猛，也更加精确。
最先感受到压力的就是前排禁卫，大盾外层钢板千疮百孔，内侧的木板更是有大片碎裂剥落。
单单一层钢板挡不住弩箭，有很多禁卫中箭，好在有胸甲保护，没有被直接秒杀。
没等祝平炎发火，联军指挥们就先发制人，指责祝平炎故意让联军送死。
这倒不是联军故意捣乱，战损的确太高了。
古代冷兵器战争，伤亡总人数达到10%还没有崩溃的，就已经算不错了，死伤超过30%还能挺住，那绝对是精锐。
而且由于冷兵器的杀伤力不如热武器，死亡人数更少，大部分情况下不超过5%。
联军当然是精锐，但他们的领袖不是祝平炎，他们是一支多国联合的军队，这种军队只能以势压人，不能打硬仗。
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死伤20%，而且大部分是当场死亡或者终身残疾，常规部队都扛不住，更何况是一支联军。
也正因为联军不是在故意捣乱，要让他们继续战斗，不是说两句鼓舞人心的话，或者给些利益许诺就能行的。
以往当雇佣兵的时候碰到这种事，祝平炎会把他们放到侧翼，任其自生自灭，但这次不一样，联军补充了祝军的火力空白，是非常重要的战斗力。
这一仗很难打，又必须要赢，联军这股战斗力不能轻易放弃。
“此战若败，我必自裁谢罪，祝军听令，若有畏战者，必阵斩之，莒公，如果这些人不肯作战，就撤销他们的凤舞，由我军斩杀。”
依靠君主技能，祝平炎的话传给了所有人，表面上说的是祝军，但话音刚落，祝军就将枪口指向了联军。
莒子当然不会撤销莒军的凤舞，却不会管其他三国的死活，祝平炎真敢大开杀戒，那也是祝平炎得罪人。
宋国指挥立刻大骂：“尔敢杀我宋军，知死否！”
祝平炎毫不犹豫，一道掌心雷劈死了这人，而后开始倒数：“3，2……”
伴随着他的倒数，联军身上的凤舞加成真的消失了。
联军惶恐不安，他们刚刚见识了前排禁卫的战斗力，就算不知道后排祝军的铁管子是干嘛的，也明白没有凤舞，祝军就是用铁棍也能抡死他们。
与吴军作战只是死伤惨重，与祝军作战必定全军覆没。
联军的指挥者们都不是天骄，面对祝平炎本就底气不足，此时都惶恐的听令，本就很害怕的士兵们听到长官的命令，也都迅速重新加入战斗。
虽然剩余的这四千人也没撑多久，不过总算给祝军争取了时间。
一千祝军带着大盾去往锋线，禁卫们得以撤退，简单的修整与治疗之后，再次端着连弩来到前线，与弓兵一起牵制吴军。
当吴军接近到两百米内，五千联军弓兵已经只剩下两千多，若不是祝平炎找了两千会射箭的祝军补充进去，伤亡可能要跟大。
此举也略微提升了联军的士气，起码让他们知道祝平炎是真的为了打赢，而不是想把他们坑死，否则在伤亡过半的情况下，再怎么以死相逼，士气也还是要崩溃。
两百米这个距离，祝军特制的重盾也已经挡不住吴军的弩箭，一些士兵已经被钉在了盾牌上，却依然没有退后，几乎是在用肉身阻挡弩箭。
联军们终于得到撤退的命令，连滚带爬的跑了，祝军则纷纷弃弓持枪，只等一声令下。
祝平炎看向莒子，没有看到丝毫羽毛。
还是没等到二段凤舞。
他颤抖着喊道：“祝家儿郎，让这些人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厮杀，开火！”
一千祝军走出盾牌，瞄准吴军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