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分院帽在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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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破釜酒吧的大门。
出现在门诺眼前的，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连形容都很难形容的温润、濡湿、沉闷、阴暗……但又隐约带着些许猩红的天地。
不，这可能只是门诺自己的错觉，因为眼前这一切似乎都是黑白的。
小珀布林身为一条才刚出生的幼蛇。
它的梦境，自然不可能是门诺所熟知的任何地方。
这里更像是它妈妈的体内，或是它的蛋壳里头？
谁知道呢！
“噢，它出壳了吗？”
门诺站在这里呆愣了片刻，这才稍稍回过神来，冲着前头的邓布利多问了一句。
“是啊！
放心，它看起来很健康——那种巫术对它本身，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萨满教还是相当热爱生命的。
起码对这些小动物，他们大都很有爱心。”
邓布利多这么说着，忽而往旁边伸手一握，紧接着门诺就看到他竟是凭空“抓出”了一个门把手来。
很快，又一扇门也随之显现出来。
邓布利多再度也将其拉开，露出了门后边那看起来有些相似、但又仿佛有哪里不太一样的另一方混沌天地。
“那边是‘策划者’的梦境，你可以先过去了。
一会儿应该就会有一个野兽的意志进到那片梦境空间中去，它的到来，也会留下一个类似的通道。
到时候你只要想办法进去，就可以了。
兴许那头野兽会选择攻击你，但兴许也不会——总之，别忘了这是梦的世界就好。”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又环顾了一下周围，并随意地补充道：
“而我，接下来就该在这里布置一番了。
用来迎接我们那位‘贵客’的到来。”
门诺依言又穿过那个门洞，并下意识地回头又看了看。
在门扉重新闭合之际，他稍稍瞥见了邓布利多正在挥动魔杖——
就他走了几步的这短短几秒钟里，邓布利多的身前已经多了一间猎场小屋，而在更远处，还有一座霍格沃茨城堡正在缓缓升起。
而后，门洞关闭了。
……
丽贝卡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儿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门诺眼下已经睡着了。
他睡得似乎有些不太踏实，眉头微微地打着结，眼睛也在眼皮底下动得厉害，呼吸逐渐变得略有粗重。
她看着睡梦中门诺那好似稍有些急切的模样，不由伸出一只手去握住了他的手掌。
而另一只手，则轻抚着他的眉宇，似乎想让他别再紧皱着眉。
但这明显并不管用。
她抿了抿嘴，又抬头去看邓布利多。
此时，那位可敬的老校长仍站在那个圆形的银色浅盆旁边。
他弯着腰，把自己的整张脸都浸在了盆中那蔚蓝的液体当中——丽贝卡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但是想来，他肯定也在忙碌。
那只名叫“福克斯”的不死鸟，这会儿正梳理着自己橙红的羽毛。
似乎是察觉到了丽贝卡复又投向自己的视线，它停下动作，稍稍往这边瞥了一眼。
但很快它就对丽贝卡没了兴趣。
就见它蓦地又歪着脑袋，盯着那草窝里头刚刚孵化出来、却又再度陷入到了睡梦之中的小珀布林。
似乎在琢磨着，若是到了能吃的时候，自己该从什么地方下嘴才最合适。
校长室的墙壁上，历代校长都在他们各自的画框里打着瞌睡。
整个房间都显得很是静谧。
而也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而幽幽响起，吸引了丽贝卡的注意。
“罗伊纳曾和我说过——
人们总会出于这样那样的情感，而将本该拥有的智慧遗落。
她说这是一件既可悲又可耻的事情。
因为失去了智慧，人们便看不远、也走不远了。
但是戈德里克不同意，他说情感能孵育出更坚定的勇气，而充沛的勇气，也同样能催人奋进、使人迈向远方……
布伦南小姐，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声音传来的方向，是邓布利多那张办公桌后头的铜制树形衣帽架。
在那个衣帽架的顶上，放着一顶破破旧旧、还打着补丁的老式巫师尖顶帽。
那是分院帽，每个学生入学时，都会戴上它，由它决定学生应该进入哪个学院去踏上魔法的旅途。
刚刚开口说话的，显然就是它。
“情感？
以及智慧和勇气？”
丽贝卡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分院帽为什么会突然和自己说起这个来。
“我是个拉文克劳，那……我应该也会选择前者吧？”
“不不不，不是选择。”
分院帽歪了歪它的帽尖儿，用它的皱褶当嘴巴，一开一合地道：
“那是罗伊纳的想法，但不一定非得是你的。
学校毕竟只是学校，它只是老师将自己的知识和观念想法都告诉给学生知道的地方。
但在那之后。
如何运用那些知识、又如何理解那些观点，就是学生自己的事情了。
每个学生，都有资格、也有权利去从中孕育出自己的人生。”
这样说了几句，分院帽才又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道：
“那么，布伦南小姐。
有关刚刚那个问题，现在你怎么看？”
面对分院帽这突如其来的追问，丽贝卡似是明白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只见她下意识地低下头，看着门诺那不知何时已然渐渐平静下来的睡脸，陷入了一阵不明所以的深思之中。
……
在睡梦中，仍保留着自己相对清醒的意识状态。
这种情况，该叫什么来着？
“清醒梦（Lucid dreaming）？”
置身于一片怪异混沌天地之中的门诺，有些百无聊赖地想着。
兴许是邓布利多刚才的做法，让他对在梦中施展魔法，也有了一种好奇和期待。
他试图从自己的手中变出一根魔杖来。
但很可惜，他试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做到，这让他感到有些遗憾。
梦中的时间是不清晰的，尤其是在这么个地方，根本判断不出到底过了多久。
忽然间。
他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朦朦胧胧的白色光点，微微扭曲着，不断扩大。
而后，终于。
一道矫健的身影，从那光团里头钻了出来。
那是一只灰色的挪威森林猫。
它的身上也同样弥漫着一层柔和的白光，长而柔顺的毛发无风自动，脖子上还拴着一个金色的铃铛。
一走起来，就叮叮当当地响。
在来到这里以后，它便左右看了看，随即一双灵动的眼睛便落到了门诺的身上来。
“喵呜？”
它有些懒洋洋地哼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