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小子吃了豹子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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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开学了，沈立涛、朱一飞在火车站接吴灿，她家在千里之外的杭州。两人提前一小时赶到宁都火车站，先吃了中餐，然后去出站口等候。眼巴巴的等了40来分钟，终于看到了吴灿。意想不到的是，旁边居然有一个20多岁的小青年在拖拽她的行李箱，吴灿很着急，一手护着行李，一手连忙向两人招手。沈立涛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小青年的衣领，papa两个耳光，吼道：
“你小子吃了豹子胆！敢吃女神的豆腐，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青年一边说：“你神经病吧，关你什么事！”一边推搡，然后与沈立涛扭打起来。
旁边的朱一飞连忙冲上来帮忙。他异常勇猛，而且本身就牛高马大，对准小青年头部一阵猛揍，然后一个扫蹚腿把他绊倒。这还不算完，他又骑在他身上，挥舞着拳头揍他的脸。一边揍一边说：
“王八蛋，看你还耍不耍流氓，还耍不耍流氓！”直揍的小青年鼻青脸肿，不但流了鼻血，还被打掉了一颗门牙。
立涛看着很过瘾，又使劲的踢了小青年两脚，然后笑嘻嘻的说：
“你小子耍流氓也不看地儿，也不看是谁，这是火车站，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宁都市第一女神！你长点记性！”
吴灿看着也过瘾，这才劝道：
“算了，饶了他吧，警察过来了，咱们快走！”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不等三人迈开步子，铁路警察的警笛已经响起来了，其中二位还冲上来说：
“别跑，跟我们走一趟。”
就这样4人一起进了派出所。在审讯室里两位警官开始了讯问，首先问的是沈立涛。
“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俩为什么打他？”
“警察同志，我们可是见义勇为，再不济也是正当防卫。他抢我女朋友的行李还耍流氓，你们可以调监控，我说的句句是实。”
警官又问小青年：
“姓名。”
“姚玉春。”
朱一飞忍不住笑出了声，嘀咕道：“一听就是流氓的名字，不伦不类，不男不女。”
“严肃点，不准打岔！”警官拍了拍桌子，“你有没有骚扰这位女士？”
“没有，我只是想帮她拿行李，你看她是女生，没多少力气，这行李箱这么沉，我帮他拿不是应该的吗？我就喜欢助人为乐，尤其是······”姚玉春开始扯淡。
“尤其是对美女或者女神，是吗？”
“不是，我看今天天气很好，尤其是大晴天，她又孤身一人······挺可怜的······”
“你说说事情的经过，是怎么盯上她的？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有没有请你帮忙？”
“我是在九江上车的，正好坐在她的旁边。我发现她很漂亮也很礼貌，就问她在看什么书。她说是莫泊桑的《漂亮朋友》，我就跟她聊起了莫泊桑、福楼拜、外国文学等等。我是宁都本地人，听说她在宁都读大学，就自告奋勇帮她拿行李。就这么回事，真的，我真的没耍流氓。”
姚玉春是惯犯，不会轻易认错，此时还一味狡辩。警察当然心知肚明，暂且放过了他，又开始讯问一飞。
“该你了，你打的最凶！”国字脸警官冲朱一飞说。一飞坐在警官的办公桌前，神色自若。
“姓名？”
“朱一飞。”
“籍贯？”
“宁都。”
“为什么打姚玉春？”
“因为他耍流氓啊。警官同志，不瞒你说，沈立涛和我是哥们，这个女神吴灿是他女朋友。眼看着兄弟的女朋友被侮辱被骚扰，我总不能不管吧。而且这小子还敢打沈立涛，他完全是流氓习气，死不悔改，不教训他就没有公平正义了，你说是吧？”
“好，但愿你说的属实。”警察顿了顿冲吴灿说，“该你了，你是受害者也是当事人，应该清楚什么事。姓名？”
“吴灿。”
“籍贯？”
“杭州。”
“职业？”
“大学生，我在宁都科大读大一，朱一飞也在科大读大一，沈立涛在宁都师大读大一。我们事先约好了他俩来火车站接我。”
警官清了清嗓子，然后义正辞严的说：
“你很多话，但我希望你实事求是，要真诚，大学生是时代的宠儿、天之骄子。你又是女神，应该知道公平正义的重要性，不要让无辜的人受了冤屈。”
这一番话言过其实，可能这位警官缺乏经验，凭直觉判断小青年没有耍流氓，对他抱有同情。
“当然！我知道！”
“那就说吧，姚玉春说的是否属实？”
“只有小部分是真话。”
“说具体点。”
“他是在九江上的车，坐在我旁边，当时我正在看书，看的也确实是《漂亮朋友》。但之后就不对劲了，他问这问那，信口开河。说他爸是某央企的执行董事，坐的是凯迪拉克，经常飞往欧美，他自己也经常出入拍卖会，和影视明星都打的火热，但是他觉得我比影视明星还漂亮动人，而且更温柔。总之说了一车轱辘话，目的是突破我的防线，让我放下警惕跟他走。他还一个劲的往我这边靠，甚至想动手动脚。我一看不对劲就躲开了，另外找了一个座位，但离他也不算远。下车时他又跟上来，问我是不是在宁都读大学，他说他是宁都本地人，愿意送我去学校。我没有理他，到了出站口，他以为没人管了，就开始拖拽我的行李箱，就是这样，我只好向我的朋友求救。”
不愧是金融系系花，不但叙事清晰，言简意赅，还把账算的倍儿清爽。
“嗯，那他有没有耍流氓？”
“应该说，没有吧，只是有性骚扰的苗头，或者他又想抢劫，这也说不准。但是沈立涛没错，他的直觉很敏锐，判断很准，这个姚玉春就是个小流氓。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火车站，他想耍流氓也未遂。”
姚玉春站起来说：
“天地良心，我堂堂一个富家子弟，为什么要抢劫？我不就是想套近乎吗？”
又是狡辩，你小子犯未遂抢夺罪都十三回了吧，沈立涛默默无语，挑了挑剑眉。吴灿恰好在不经意间瞥见，不由暗叹：沈少侠就是帅！妈的我都有些花痴了。随即坐正身子，面对两位威严的警官，粲然一笑。
“闭嘴，现在轮不到你说话！”
两位警官出去交换了意见，国字脸警官回来说：
“今天的事，性质很恶劣，但幸好在火车站，而且吴灿很机灵，处置的很及时，所以没有酿成大祸。鉴于此我们的处理如下：姚玉春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性骚扰未遂，罚拘留5日，罚款 500元。朱一飞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在火车站斗殴伤人，给予警戒，希望今后不要再犯，罚款100元。沈立涛救女朋友心切，虽然防卫过当，但免予处罚。怎么样，这样的结果满意吗？”
“满意！”沈立涛和吴灿异口同声的说。
吴灿用胳膊肘捅了捅朱一飞说：“说话呀，你哑巴呢？”
“我也满意，不就是100元吗？我身上刚好有208元，给，这是100元。”
走出派出所，朱一飞开始埋怨沈立涛，他说：
“你不是挺会说的吗？怎么不为我说句公道话？还有你大可以添油加醋，稍稍夸张，就说他下手狠毒了，要抓你的鸟蛋。哈哈，你这傻瓜！”
吴灿偏过头说：
“朱一飞，你打住！说话文明点，刚出了派出所，你又满嘴跑火车了。”
“我就是觉得打的不过瘾，还亏了100块钱，妈的！姚玉春这个狗日的！下次见着了，我还要狠狠揍他一顿，对吧兄弟？”
朱一飞拍了拍沈立涛的肩膀，显然他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很满意。不管怎么样神仙姐姐毫发无损，沈立涛也没受欺负，全靠他出手快准狠，三下五除二就把小流氓打得哭爹喊娘。
“哟，不就是100块吗？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喏，给你，拿走，别客气，我还没谢你救命之恩哪。”
吴灿掏出钱包，拿着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朱一飞。
朱一飞嘿嘿笑着，接过钞票说：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神仙姐姐有的是money，不拿白不拿，不过我也不能一毛不拔，这样吧，咱们找个餐馆好好吃一顿，犒劳犒劳自己。”
“这100块你先收着，今天还是老规矩，我请客。别忘了我寒假打工挣了1086块，吃几顿饭还是绰绰有余。”立涛微笑道，还拍了拍一飞的肩膀，但没为他喝彩。
“呦！1086块！啧啧！真的了不起！”
吴灿又拍了拍立涛的肩膀说：
“行了沈立涛，你可不是富家公子，能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了，一个寒假就挣了1000块，真了不起！我看好你，将来你一定能成大事，笑傲整个宁都市。”
“你怎么不说我沈立涛一脚抖一抖，宁都市的地盘都要颤一颤呢！只此一回，我再也不想打工了，你不要太失望哦，女神！”
沈立涛居然有些不买账，他个性张扬凌厉的本我不知为何，一下跳了出来，也许灵宝天尊用金刚指从太阳系外点了点他的印堂穴。不能让神仙姐姐小瞧了沈少侠！
“哟，难不成你想今年暑假就想创业，但是······”
“别诞生了，吴灿，你别光夸他，我也打工了。不过我只干了两个星期，挣了600块，不算多，但好歹也挣着钱了，对不？”一飞也忍不住卖弄。他忘了被炒鱿鱼可不光彩。
“嗯没错，你别插嘴啊。不过立涛，我是说要创业也行，但是最好先打几份工，了解一下市场行情和社会状况。这可是亲身经历，不单单是钱的问题。”
“我知道，但是我想做点别的，冲你这句话，这个暑假我可能再打一份工，但仅此而已，从明年开始我就要创业了。”
“真的？”吴灿睁大了眼睛。
“不创业也行，那我就向文学梦进军，写小说，诗歌，论文，童话之类的，总之我非得找点正经事干，磨砺一下，不能总是吃中学时代的老本啊。你知道我家庭环境太一般，我要是不努力就太对不起老妈了，你知道她都有好几根白头发了，我亲眼看见的。”
“嗯，算你有心我支持你，瞧，这不，龙凤餐馆就在前面吗？”
三人一起走进龙凤餐馆吃大餐，沈立涛买单，朱一飞吃大头，吴灿只是陪伴和聊天，她说她在家吃过了，还说要减肥。立涛不由叹了一口气，心想：连神仙姐姐都要减肥了，宁都科大还真是霸道卓越，我可不想娶一位骨感超模！
在科大大门口送别吴灿，立涛又抬头看天。白日当空，阳光有些刺眼，但这是立春刚过，照得人人都暖烘烘的。英雄救美能几何，涛声阵阵拍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