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别对尉婪,动了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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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楚鸢这么问,贺守也不是傻子,自然是听得懂她的意思。
只是……
贺守和尉婪认识很久,关系也不错,他伸过手去,拍了拍楚鸢的肩膀说,“你是个好姑娘,没必要在尉婪这种人上面浪费心思。”
楚鸢一惊,没想到贺守说得这么直白。
“也没到这个地步吧。”
楚鸢只能无奈地笑笑,“你说得我好像被尉婪辜负又欺负了似的。”
害她的是季遇臣,倒不是尉婪。尉婪至少还在很多时候帮了她不少忙。楚鸢因为这次的任务委屈,倒也不至于是非不分。
“尉婪不是一个可以爱上的人。”贺守看着窗外的夜色,静默地和楚鸢盘腿对坐,他看着楚鸢的脸,不得不承认她漂亮得扎眼,浓墨夜色衬得她肌肤雪白,尉婪肯定也是对她有念想的。
朝夕相处两年,他最了解尉婪这种视觉动物,肯定对楚鸢有那种想法。不过他一直以为楚鸢和尉婪是那种互相发泄欲望的关系,却不料想……
尉婪居然两年都没碰过她?
想了想,贺守还是决定劝劝楚鸢,“尉婪他什么都会,除了爱人。”
此话一出,楚鸢颇为赞同,“他看起来就不像是会爱上一个人。”
“纯粹的坏种罢了。”贺守眯眼难得笑了笑,对着楚鸢说,“你能想清楚就好,趁着现在还早,把心思收回去。对尉婪动心,没那个必要——小鸟,我不想到最后我们大家一起散伙,你也是重要的伙伴,所以别受伤。”
贺守平时很少说话,就是个冷漠的冰山帅哥,平时在照片里都是充当背景板的角色,今天却这样掏心掏肺跟楚鸢聊了许多……
楚鸢还有些感动,“谢谢你愿意跟我说。”
“事务所里的人都是受过伤才会敲开这扇门。”贺守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栗荆也好,桃子也好,哪怕是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尚妤,他们都是有不得不留在这里的理由。”
裴却怀好像也是。
那日送他回家,楚鸢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瞬间触碰到了他灵魂深处。
他好像有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说到最后,贺守将手放在了楚鸢的头顶,重重按了按,好像是前辈守着后辈似的,他说,“你也是,小鸟。”
楚鸢的心口一颤。
他们都在保护着什么秘密呢?受过什么样的伤才会在事务所里成为互相取暖的伙伴呢?
明明大家看起来都家世优越,却各自承受着痛苦。
她也是,她也是。
背叛者的火焰将她的人生烧作了人间炼狱。而她在灰烬里浴火重生,如同涅盘的凤凰。
贺守站起来,将楚鸢刚才拎着的红酒瓶拿来,对着嘴也灌了一大口,“好酒。”
“尉婪上个月送的。”楚鸢扯着嘴角凉凉地笑,“是不是很好喝?”
“嗯。”看了一眼瓶身上的字,判断出了这瓶酒价格匪浅,贺守将空瓶子放在手里颠了颠,对楚鸢说,“喜欢尉婪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小鸟,身为朋友我不想看见你受伤。”
“你不是尉婪的好兄弟吗?”楚鸢仍旧是坐在地上的姿势,抬头看着贺守冷峻的下巴,“怎么会想到找我说这个?”
“嗯。”贺守倒是直白,“尉婪暗示我这么做的。”
楚鸢觉得像是有一股电流猛地窜过了她的四肢百骸,她微微睁着眼睛,到后面,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说话有些颤抖,“尉婪找你来让我死心的?”
贺守沉默,却也是回答。
“哈哈,真没必要。”楚鸢笑得花枝乱颤,“真没那个必要贺守,我还不至于真的为了尉婪要死要活呢。他这人就是心思重是不是?生怕我爱上他向他索要什么——爱这个字真是让他吓破胆了是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楚鸢的声调已然有些尖锐,“你放一千个一万个心,我绝对不会为了他要死要活的。我承认我们之前是有些越界了,但是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尉少还算是我的恩人,我也犯不着去让我的恩人反感我。”
越是这么说,贺守越觉得刺耳。
楚鸢脸色有些苍白,可她眼神那么亮,亮得有些扎眼。
她强大了太多,可是强大的代价,似乎就是献祭自己的感情。
心底有一束火苗猛地熄灭了。
毫无前兆地,悄无声息地,熄灭在了漆黑一片的世界里。
楚鸢说完这个,总算也跟着站起来,对贺守说,“不过我谢谢你说那么多安慰我,我不会和他闹翻,也不会喜欢他,你可以让他放宽心了。”
贺守皱着眉,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还是放弃了,叹了口气,“那我回去了,你别多想……”
“好好睡一觉就好的事情。”楚鸢勾着红唇,“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还未来得及说话,贺守就被楚鸢推出了房间,门一关,男人靠着门又是一声叹息。
转身去了尉婪的房间,敲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尉婪在打游戏,手机屏幕发出的淡光反射在他脸上,他房间很黑,没有开灯,只有微弱的手机灯光。
“嗯?”抬头看了看走进来的贺守,尉婪声音依然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腔调,“解决了?”
“你指的是解决哪个?”贺守将他的手机抢了过去,“解决马平和娇儿的事情,还是解决小鸟?”
尉婪失笑,“你犯不着用这种控诉我的口气吧贺守。”
贺守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该说的话我都替你说了,反正你以后别后悔。”
“我察觉不对劲了想刹车罢了。”
尉婪手机被抢,别的什么都干不了,只能两手一摊,“有什么可后悔的?楚鸢她也不缺人爱。我看江殿归宋存赫一个一个跟在她屁股后头开心得很。”
“……”贺守有点无语,“他俩不也是你带去给楚鸢认识的么。”
尉婪一噎,这么一说也是,但他就是不太舒服。
自从楚鸢回国复仇开始,她就越来越耀眼夺目了,美丽是她专属的强大武器,而为她保驾护航的,是她的铁石心肠。
强势又艳丽的女人,剥离了感情,是无所不能的。
尉婪的眸光深沉下去,从床头柜摸了一根烟出来,在昏暗的房间里点燃,零星的火光燃烧着烟草,他的眉目有些晦涩难猜。
“如果楚鸢知道了你当初救她因为……”贺守说话说到一半不说了,因为他察觉到了尉婪骤然变冷的眸光,选择了停止说下去的欲望,转而皮笑肉不笑地说,“把你那眼神收回去,坏种。”
尉婪冷笑,“快闭嘴,不管楚鸢怎么样,老子都不会后悔,也不用你在这里叽叽喳喳。”
贺守恨不得现在就让尉婪尝尝苦头,“等哪天楚鸢跟着别人跑了你哭去吧。你不是看上她那腿吗,呵呵,以后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摸,就是轮不到你。”
尉婪被烟呛得咳嗽,“老子把烟头按在你嘴里信不信?”
“小心我把你头拧下来当烟灰缸。”贺守转身出门,还冲着尉婪比了一根中指,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非要人楚鸢姑娘家家的掐断了苗子,真掐了你等着哭吧!
哐当一声,贺守脾气不小地关上了门。
一夜无眠,楚鸢醒来的时候眼睛下面罕见地挂了俩黑眼圈,但是她精神还是不错的,想了一晚上想通了,走出来看见尉婪,还大大方方打了个招呼。
尉婪泡着咖啡愣住了。
昨天夜里楚鸢还跟他拧巴呢,现在怎么感觉……换了个人似的?
好像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
她风情万种,又满目疏离。
尚妤挥挥手,“小鸟你来啦!我们哥哥说为了感谢事务所成员的帮忙,请我们去游艇上玩,马平和娇儿的事情他们正式接手啦!”
楚鸢总算展开一个笑颜,“娇儿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她强撑着一口气,就是等着马平落网,如今马平落在了尚恙来的手里,高层肯定雷霆手段,绝不姑息。
白桃倒是瞅着楚鸢的黑眼圈,两眼放光贴了上去,“你怎么有黑眼圈和眼袋了?要不要我给你动个手术,帮你去眼袋!”
“你是不是这阵子没做手术,手痒了?”楚鸢一把将白桃撕开,“我就是一晚上没睡好,明天睡一觉就好了!”
瞧她还精神烁烁的模样,应该是影响不大。尉婪多看了楚鸢几眼,在一边幽幽地说,“为了什么睡不好?”
楚鸢像是被踩了一尾巴似的,狞笑着扭脸对尉婪说,“当然是为了某个人渣,不过我想得开,现在已经想通了。”
“呵呵。”尉婪端着咖啡的手抖了抖,“希望你说到做到。”
一小时后,楚鸢等人被尚恙来接到了游艇上,迎着海风,从游艇的甲板上如同美人鱼似的跳入海水中,没有受污染的海域清澈见底,海水都透着静谧的蓝绿色,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似乎都能看见浅底的珊瑚,楚鸢扎入水中弹出不少水花,几秒钟之后猛地探头浮出水面。
她笑得灿烂,拍打了一下水面,掬了一抔水扑在自己脸上,随后抹了把脸,对着白桃和尚妤说,“快下来呀!”
水面波光粼粼,衬得她全身都仿佛在闪闪发光。
乌黑的头发贴在她背后,不施粉黛的楚鸢反而有一种娇憨又魅人的风情。
沾了水的皮肤白皙又湿润,透着诱人的光泽。
坐在甲板的椅子上晒太阳的宋存赫看呆了,手里的可乐差点摔在地上。
尉婪眸光渐深,看着她湿漉漉的模样,和安徒生童话里那美好的美人鱼一模一样,就连最后的故事发展也是——为了爱情灰飞烟灭。
倒是宋存赫放下可乐,扑通一声也跟着跳进了海洋里。
紧跟着传来楚鸢的尖叫声,“宋存赫你耍流氓啊!抓我干嘛!”
“老子脚底打滑摔下来,没来得及准备好,给我扶一下怎么了!”一片水花声中,宋存赫骂骂咧咧地呛着水喊道。
“不会游泳你耍什么帅啊!”楚鸢指着甲板上的鸭子游泳圈,“你去玩那个!”
宋存赫感觉自己脸都黑了,“我会!只是刚才跳水姿势没调整好!”
两个人在水面推来推去,边上栗荆托着下巴凉凉地说,“哎呦,这场面好养眼哦!”
尉婪脸上的墨镜差点被气歪,“你什么意思?”
栗荆手放在鼻子面前故意扇了扇,找死地说,“怎么有一股酸味呀?”
按了按指关节,尉婪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栗荆缩了缩脖子,“干嘛?想打架?”
原本还在玩水的楚鸢和宋存赫听见两声落水声,紧跟着是栗荆的惨叫,“救命啊!我不会游泳啊!救命啊有人谋杀啊!尉婪你要淹死我啊!”
一看,是尉婪架着栗荆也跟着从甲板上跳进了水里,可怜的栗荆在水里乱扑腾,边上伸过来一只手,他立刻抓住了,随后拼命将头探出水面,下巴搁在软软的什么东西上面,这才算得救,他大口大口呼吸着。
这才刚脱离了危险,他呼吸到一半感觉周边的气氛不对劲。
怎么感觉……有杀气?
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正被救命恩人楚鸢抱着,脸正搁在她胸上,这会儿抬头跟楚鸢来了个四目相对。
四目相对。
栗荆登时脸色爆红,“小鸟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楚鸢倒还好,她拍了拍栗荆白皙的帅脸,“没事吧?呛着没?”
边上尉婪和宋存赫一左一右已经带着杀意游过来了,看尉婪那个表情,估摸着能直接把栗荆封印在海底,他想松开,又不敢,松了他不会游泳怎么办啊!
“你给我松手啊!”宋存赫说,“你tm碰哪呢!”
栗荆鼻血飞到了天上,“我不能松,松了我会沉下去!”
尉婪游过来,扯着栗荆的后脖子将他拉开,“不想沉,老子让你上西天如何?”
“救命啊————!!!”
栗荆的惨叫声划破了天际,连同海水都跟着涌动。
十分钟后,栗荆虚脱了,挂在贺守从船上丢下来的小黄鸭救生圈里,整个人像是一块肉干晒在游泳圈上,吐着舌头,他喘气说,“我这辈子,都学不会游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