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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孟玉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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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利国大军进犯贞国边境花关之时,就有许多有头脑的老百姓朝南边逃荒。

这绝对是一个聪敏的决定,第五镇川一家也属于有头脑的一列。

第五镇川带着妻子李萍并十五岁的独生女儿第五香开始了逃难之途。

用一部分金银打通南下的通道是很有必要的!

跟着一些面目狰狞的人走过有贞兵把守的要道,会有一半的几率不用金银。

一路上难免有些饥饿汉子来抢食物,第五香的一个白馒头被一个面如冠玉、披头散发的少年郎抢走了。

第五香揉着眼睛哭了起来,她母亲赶紧又从包袱里拿了一个馒头递给了哭泣的女儿。

不能穿过贞国都城而行,那样会被抓住的。

他们绕道多走了一百里的路程。深夜在马棚子里休息的时候,李萍和第五香的双脚上起了好多好多水泡,疼得小第五香又抽泣了起来。

父亲第五镇川望着天上的大月亮,内心感到无比自责。

随着一群人行走,第五镇川一家子终于来到了曲江的一个渡口。

大江上往来船只是没日没夜的往返拉载,可曲江北岸仍然是人满为患。

本着“有钱能使磨推鬼”的这一原则,第五镇川一家终于上了一条破败的中型渔船。

船上有好多木头腐烂了,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什么。

船夫的儿子抓着一条漂亮的水蛇搁在第五香的面前,想要逗她开心。

却不料第五香瞅见了水蛇慌不迭地躲到一边,放声大哭起来。

第五香的母亲看着伤心,就多给了渔夫钱,希望管好那个调皮的小孩。

渔夫停了手,笑吟吟地接过了钱,朝后一瞪眼,那小男孩慌张地拿着水蛇跑到一边去了。

母亲李萍赶来安慰自己那可怜的女儿,第五香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里,哭得更加放肆了。

到了南面江岸,船夫将一连接在渔船上的绳子不知从那里鼓动了出来。

将绳子的一头抛向江岸边的一根圆木矮柱上,那抛去的一头却早早被打了一个圈。

渔船夫把一个长木板搭住江岸上,船上第五镇川一家便下了传。

说也奇怪,南岸上人山人海,肩膀靠着肩膀惹恼非凡。

经打听,原来这些人是要过曲江朝北走的。

南方右边是元国,正值元国宰相杨甫陈佣兵造反,拥沿海三城抵抗大元皇帝上官正维。

元国百姓朝北跑,贞国百姓朝南奔,无非为了活命罢了。

第五镇川一家听闻了元国叛乱,觉得在沿海打战祸患波及不到高阳城,便义无反顾的领着妻子女儿朝南行走。

有甚者居然在觉晓渡口南岸伐木盖房,避着南北两国的刀枪。

跟着一群逃难的队伍朝南走,两边树木葱茏葳蕤春色,光怪陆离的花卉,无不使人赏心悦目。

第五镇川的女儿第五香心里起了疑惑,这么优美的景色大家为何不驻足观赏。

带着这样的疑问,第五香鼓足勇气问了父亲。父亲鼻子里哼了一声,又自观察身边有无盗匪之徒,并不回答女儿的问题。

李萍回道:“香儿,可能是这景色并不像你眼睛看到的那样,秀色可餐呢!”

第五香拉着母亲李萍的手,嘟囔了一句,似乎及其不认同这个答案。

继而把心思一紧,又眉头紧锁思考着满意的答案。

时至晌午,行进人群便停在路旁歇息,啖食眯眼的。

人人露着疲倦的面相互相哀伤,好多人回忆起了家乡那最不起眼的物件,一个水瓢或是门前拜访的腌菜大石头。

怀中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在奶孩子,那丈夫捡个碗口大小的树,依靠着树根进入了梦想。

梦中记忆可寻那条跨过无数的溪流,还可寻找一些蒲公英在飞的场景。

故乡人一颦一笑,哪怕口角中一个生着恨意的仇人,此刻在脑海中却成了久违重逢,一个情切的故人。

性子莽撞的人站在一旁就尿尿,文雅点的名士倾城出恭时跑的远远的。几个妇女朝着嚷着,不依那临近出恭的汉子,于是发生了口舌之争。

但却不至于双方殴打,因为实在妹力气去打了,吵吵闹闹过过嘴瘾而已。

乌云在离太阳很远的地方伺机而动,旭日的阳光温暖地撒在每个人的脸上,仿佛是要消散路途的哀愁与无奈。

第五香吃过一个冷冰冰的包子,依偎在母亲李萍的怀中,也自进入了梦想。

刚和周公聊上一句话,就被温柔的母亲唤醒了。

众人整理行装,有几对往深林幽会的夫妻也出现在了人群中。

第五香看见一个刀疤脸背上背了一个大麻袋,前胸口微微敞开着,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道:“狗皇帝,都他驴的不是玩意,他们抢美人坐大房子,教人卑躬屈膝的服侍着,却贪心不足。狗屁的,这群生儿子老王的狗皇帝吗?老天咋不开眼呢!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呀!”

旁边紧挨着他的一个胖妇人抬肘捣他,说道:“鬼嚎什么呢!快走!”

一路行走着,忽然,前方一片喊杀声、嘶嚎声响动云霄。

前头有流民到这,直颤抖着打着手势,说道:“前边有流兵打劫,去不得。”

众人一听,顿时炸开了锅底似的,一窝蜂的乱了。

有朝林子里钻的、朝回路跑狂奔的,应有尽有尽是逃跑的声音。

跑完了,地上满是流民换不择路时所丢下的物件。

一块杏花赤镶边肚兜扑在一朵娇嫩的喇叭花朵上面,有饼子或是馒头在草地上随意拜访着,还有石榴裙、短褂、青衫衣服、摆在草地上。

一个孱弱的小女孩却独自立身站着,正是第五香。

原来,方才大乱人群将第五香推搡到了一旁草地上,第五镇川与李萍惊惧得失魂落魄,慌不迭眼睛狂扫,一时却见不到第五香的踪影。

第五镇川拉着苦命哀嚎的李萍,随着人群朝北去了。

前方哭声减弱了不少,此地却只有第五香一个人,孤单单而心颤颤的。

一忽儿,一只大猩猩从幽暗的密林中谨慎地探出了脑袋,之后便肆无忌惮目空一切的来到宽绰的大路上捡些能吃的东西。

第五香脸颊没有淌着眼泪,看见了大猩猩心中也不惊慌失措,想个平常人一样盯着啖啖而吃的黑猩猩。

孱弱的第五香轻声地说道:“我能摸摸你的头吗?”

那黑猩猩瞅了她一眼,那猩猩的眼神中透出无限的嫌弃,可还是低低地吼了一声,第五香暂时忘掉了身处逆境之中的忧愁,上前摸着黑猩猩的大黑脑袋。

借着太阳又替黑猩猩捏死一只倒霉的跳蚤,第五香将跳蚤摔到地上,用脚狠狠地跺了两三下脚。

瞪起了小圆眼珠子,直勾勾地瞪着那只倒霉的跳蚤尸体上,继而又去抚摸大黑猩猩的脑袋,还不时用自己的小脑袋去蹭黑猩猩庞大的身躯。

说来也怪,这小第五香从一出生便与动物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当然,除了蛇、蟑螂、屎壳郎、癞蛤蟆、等一些讨厌的小动物以外。

第五镇川,家在镇上,一个狭隘的小胡同里。

那院落不大,后院有一棵大杨树高高耸立着,可恼的是那杨树上挂着个乌鸦窝。

第五镇川闲着的时候就将乌鸦窝想尽办法毁掉,可那只乌鸦却邪乎的紧,仿佛在和人赌气一样,第五镇川毁掉一次,那乌鸦不厌其烦的筑巢一次。

把第五镇川恼得不要不要的,一到院子后溜达就生着闷气。

当李萍十月怀胎期间,那乌鸦仍然不离开。

邻居家算命看风水的先生告知了第五镇川他家后院那乌鸦窝会和孕妇生克,严重得是会克死孕妇的。

第五镇川便又费力,毁掉了乌鸦巢穴。

第二天上后院一瞧,那乌鸦窝又摆在杨树杈上,安然无恙。

第五镇川实在妹办法了,也就不管了。

自然而然,每天听着乌鸦唱歌而进入梦想或是噩梦,都是不可缺席的日常功课。

忽然有一天晚上,第五镇川刚吹灭蜡烛,便听到了好多只喜鹊在后院叫唤。

可把第五镇川乐坏了,赤足去后院瞧喜鹊,果然见不到乌鸦的身影。

第五镇川乐地直跺脚,却踩到了一团黏糊糊的东西。

第五镇川弯腰抬腿闻了一闻,才知是鸟屎,但他却不生气,望着喜鹊们欢喜地说道:“我不恼你们,你们想在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没人驱你们。”

言讫,回房间安卧了,一忽儿,第五镇川觉察出身旁躺着的李萍扭曲着身子不住地呻吟。

第五镇川犹如兜心一锤,慌张穿鞋绕过三条大巷一条幽静小道请来了产婆,是一位臃肿大娘。

当夜,李氏产下了一名女婴。因女婴落地时异象扑鼻,故而取名为香。

第五镇川闻听是个女婴,自努着嘴巴望着天空,心中感叹命运多舛,也无可奈何恶接受了这个颇受打击的消息。

李萍苍白如雪的脸蛋充满慈爱地瞧着小手乱舞的怀中香儿。

心中是喜不自胜,时不时起了童稚之心,伸出手指去撩拨香儿无处安放的双手。

尽是一幅母子天伦之图,李萍在琢磨着香儿为何一诞生就周身麝香,却终究是虚无答案的思索而已。

第五香大约四五岁时,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父母在一旁闲聊。

不知那里蹦出一条流着哈喇子的大黑狗,恶狠狠地扑向第五镇川夫妻,说时迟那时快,狗扑之势如涛涛江水难以遏制。

那香儿把头一扭,黑狗望见香儿那圆溜溜的小眼睛后,好似悟空见了佛掌印、贪官面了包黑炭一般,顿时傻眼了。

扑势难收止,那黑狗撞着第五镇川的小腿肚子后,慌不迭闭眼睛瘫在地上,纹丝不动仿佛是个入定老僧。

旁边观瞧的无不乍舌称奇,李萍忙不及抱起挪步走香儿离那黑狗远了,香儿噗嗤一笑偷偷又瞧了一眼那僵尸般的大黑狗。

只一瞧,那黑狗发疯一样站直,不要命地摇摆黑尾巴。

闲汉聚集,将第五香传得更邪乎。有一个关于香儿的传说,路人皆知而且深信不疑。

香儿出生那天夜里,九天玄女坐在莲藕上显真身于第五镇川房梁顶上。

神女传授第五香,两亿五千两百五十万两千五百二十五种神鬼莫测的道玄法术。

若论此闻谁先道,先看周遭谁最傻!

歪脖张三把食指放在烈焰上烤,结果成了“歪脖九指”傻张三,这已然不算最傻的;兽医他三姑父小时候受过刺激,常年和母鸡睡在一个窝,这也是“毛毛雨”般的傻;跛子苏三宫将绛楼老鸨子一盆洗脚水咕噜咕噜地喝到了肚子里,这是人吗?有些人傻的好似猪狗,又有些人却傻的没来由,单说秦王他二女儿,先嫁给富绅沈万四,因嫌弃沈老板的大胡子而私自逃跑上了土匪山,还不完呢!又嫌弃土匪头子盛慕黑满嘴喷粪而偷跑下山,看上了朴实善良的姜大鹤,日子过久了心又痒痒了。觉得姜大鹤难登大雅之堂了,一句话“嫌他穷”之后又甩了朴实的江大鹤,回到了沈大老板的府邸。沈大老板一瞪眼,一脚将她踹出台阶下。这位想着沈大老板不要自己了,那回家呗!秦王却来个三击掌,不认这个道德沦丧、蔑伦悖理的二女儿了。还有一件,龅牙百里夫人将一坨狗屎误认为是一块黄金,一掬入怀来便觉察除了什么,但碍于街道上的十几双诡秘的小眼睛,百里夫人强撑着回了家。

诚然,是百里夫人散布的不实谣言。

她为何要散布自己都不能取信的话来诳骗大家呢?

这其中包涵着超过七千种复杂而费解的关系,在此便不一一赘述了,以免有蹭字之嫌疑。

“呼哧哧”地一阵狂风后,大黑猩猩随着那一时的飓风消失不见。

前路茫茫而不知凶吉,道路依旧宽绰却不知何时会冒出一群凶神恶煞。

前方声响业已停止,第五香听得了前方有马匹嘶鸣的声响之后,四周荡然无存了。

花骨朵和喇叭花不再漂亮了,香儿看着它们就正如同看着一块坚挺的大石头一样。

春风不再温暖了,香儿觉得太阳、白云、大地全部像是拿着亮锃锃、明晃晃的屠刀,随时都会插进自己孱弱的心窝。

她驻足良久,感受着世间的孤独。听“啁啾”的麻雀在叫唤,仿佛是在嘲笑自己。

于是捡起一块椭圆形的石头抛向林中,好似石沉大海杳无音信,鸟儿依旧高亢,无畏天地。

静如处子一般的四周像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在向自己一步一步地靠拢。那一刺,将镇碎她整个心房。

静,在此刻的她认为,就是最大的恐怖。

“静的恐怖!”

在一寸寸侵蚀着她颤抖的心,她机械般的蹲下身躯,又机械般的双手抱着脑袋,眼睛紧闭着,眉头紧锁仿佛如水中涟漪。

她还有人性最后的一丝力量,千万把尖锐地匕首在她脑海中穿梭,她如一匹脱缰野马,放声大哭了起来。

胜利的万千匕首高呼着万岁,在切碎香儿“噗通”跳动的心。

她那颗红心业已作古,成为了一副行尸走肉。人的感情已离她渐行渐远,在迷惘的大海里陷入更大的迷惘深渊,难以自拔。

哭声响彻四周,却仍然不足以抵达北三里以外一行人的耳朵里。

露天两人彩圈金边绒软轿上斜躺着一位满面愁容的小女孩,年纪约莫八九岁,此时在望着天空。

软轿颠簸一上一下,这使小女孩更加难受了。两个大汉一前一后,软轿右边紧紧跟着两个大汉,是来替换抬轿人的。

于时,两条大汉抬着软轿,脸上二两横肉来回摇摆,冒着热气仿佛一块香喷喷的狗肉。

软轿后紧紧跟着三匹红棕宝马,三个面相丑陋之人安稳地坐在马背上,左手握着缰绳,右手按着腰畔玉龙。

三个人装束无二,铁盔甲外罩着一个大蓝缎子长袍,袍上略沾着一些泥土。

其中一个莽汉踢腿用薄底快磕着马肚子,眼神四射,处处留心。

并存不悖地行了一会儿,右首一位长袍汉御马来至软轿旁,朗声说道:“小姐,前方似乎蹲着一个人!”

那女孩提了提上身,放眼望去,确实有一个半蹲着哭泣的人。

此情此景,使这位安枕无忧的小姐心中戚戚而眼圈湿润,她缓缓地说道:“不是皇城中滴着血的心在跳动,而是满目疮痍的大地在哭泣、在滴血。”

旋即向气喘吁吁的抬轿大汉子吩咐道:“到哪旁边停轿,替我陆家积些阴德也好!”抬轿二人口称遵命。

模糊着泪眼,哭声震天,泪水如江河湖海奔腾而下。

第五香丝毫未察觉出身旁已然出现的一行人,软轿子以及其缓慢地势态落至地面上,那位小姐急忙上前探看,小声说道:“妹妹,你一个人在这里哭什么呀!你娘呢!你爹呢!他们去哪里了?”

第五香无动于衷,毫不理会。这恼了一个大汉,心中自付道:我们小姐何等身份,你要这样摆谱!

那大汉趋步上前,抬腿一踢,孱弱的第五香倒在一旁,止住泪水。

用她那红润润的眼睛观瞧一众人,慌不迭低着脑袋,面如素佛。

那小姐瞪了腌臜汉子一眼,一个健步上前扶起第五香,自己黯然销魂道:“权势归天,我们都是平常人了,还论个什么高低呢!”拽着香儿衣袖卓然而立,却看香儿脖颈弯曲低着脑袋,活似一位深宅大院里常被欺辱的小丫鬟。

那小姐娇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儿,总可以告诉我吧!”

香儿卑贱无比的心颤抖了一下,低声回道:“我叫阿猫!”

登时,使两三条大汉噗嗤而笑,露着大黄牙望着香儿。

小姐说道:“哪有人叫这个名的呀!”

一位马上人吆喝着说道:“我叫阿狗!”

小姐蹙着眉头,回首瞪了一眼那汉子。

“想必你父母一定魂归天堂了,不然我给你取个名儿,跟着我可好?”小姐问到,第五香依旧使出了她方才修炼出的神通,缄口不言。

蓝袍丑汉说道:

“那丫头,小姐看上你是你的大造化,还犹犹豫豫些什么,答应就点头,不答应就摇头,扭扭捏捏地,耽误我们行程。”

第五香轻轻点了头,喜上眉梢的小姐从怀中掏出一个半块玉佩,递给了香儿,香儿怯怯喏喏地接过。

小姐说道:“有我陆果芝一口食儿,决计饿不着你。既然你没有名字,那个我给你去一个吧!”

香儿扑通跪在地上,磕头道:“谢谢小姐赐名!”

陆果芝扶起说道:

“你随我姓,嗯……嗯……便换作小芝,可妥当呢?”第五香点点脑袋,陆小姐更开心了,拉着她两只手臂,来回打量着。

丑汉子说道:“不好,不吉利,更犯着忌讳了。”

陆小姐问道:“哼!犯者那尊大神的忌讳了呀!”

丑汉回道:“小姐你忘了,会长金世明的外婆,不就是叫小芝嘛!”

一个汉子插口道:“对头!咱们三脉会的大会长那是对孟晃皇帝有功哩!”

旁边一个汉子拍了说话直人一下,说道:“戟月尊主不在,你就能口无遮拦,满嘴放屁了吗?”

被拍之人面生羞愧,默然垂首。

陆小姐乍然一听到“孟晃皇帝”四字后,登时犹如兜心一锤,茫然无措,一股子悲伤被激出胸腔。

陆果芝正是贞国孟晃皇帝的唯一公主,萤昙是也。

萤昙公主一行由三脉会中的护龙脉戟月尊主保卫,可惜戟月乃泛泛之辈功法低微,被天极门宇文让寰、玲珑宫主盛冰絜所阻,幸得娄山二公子才得以使萤昙宫主逃得一难。

由官道转狭道,济觉晓渡口,一路畅通无阻。要南下到三叉路口朝西北行,正是此行目地地,辟谷秦怀玉处。

秦怀玉乃皓首长髯,道仙之骨,一品人物,本领绝顶。

与咆哮山山庄刘大侠,合称天下二绝,世人无不敬仰膜拜。

然而龙有浅汀之噩,虎有平阳之欺。

再拔尖超神的高手总有一些烦恼,而这些圣人眼中的烦恼,在人皇面前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话说很久以前,秦怀玉二十出头山中练习功法,偶然遇着一位明眸善睐、唇红齿白的鲜艳寡妇。

当时道心不坚,未免被情所困,与之发生了难以割舍的浓烈感情。

然则天道难给,大制不割。秦怀玉终究是上天选定之人,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发下重誓:去情绝爱,以下为己任,专一修炼,磨砺心性!

然而事与愿违,终究难以割舍那位艳丽寡妇。

元、享、利三国均奉上贺礼,而偏偏贞国老皇帝晓得秦怀玉之难,统帅大军誓杀妖妇。

当时之势,贞国兵勇似貔貅、骏马如腾龙,余者三国如战栗老鼠,静观事态。

贞国老皇帝兵出花关,于虬龙地大战秦怀玉。

怀玉功法不高,保护着娇艳寡妇便战便撤,并杀伤贞国士兵上万。老皇帝兵追天道,一路北上,至元境白城而于秦怀玉战。

秦怀玉又逃,老皇帝领兵马追,过辟山到三叉口,朝西北走正是个天然低谷,名曰“辟谷”。

贞国大军一拥而上,秦怀玉难以招架,生生看着艳丽寡妇被一位长相俊朗的士兵杀死。

那天辟谷满天飞雪,秦怀玉一夜得道,功至一品。

秦怀玉道性已纯正,并未怪罪贞国老皇帝,还许诺要帮贞国孟家一件事。

至此,一品秦怀玉居于辟谷,除恶扬善大道至简而人心思安。

许久,孟小姐才从悲哀的狂风中跑出,她说道:“天下所难者,无非悲欢离合,就叫你玉珏吧!”

陆玉珏低着头,又慌不迭跪地磕头,感谢小姐赐了姓名。

孟小姐扶起她,嘟囔道:“别动不动就跪地,人人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难道女子膝盖下就空空如也吗?”

孟小姐上了露天软轿,孟玉珏始终耷拉着脑袋,孱弱的跟在软轿架子旁。

除了低弱的呼吸声和踩踏声,她好似一片柳枝,随风摇曳而漫无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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